筆趣閣 > 西風吻過梨花開 >第579章 她的淚可真多
      司雪梨額頭貼在莊臣的胸膛處,本來就止不住的眼淚,聽了他這句話後,流得更是兇猛。

      他真好。

      不過現在找爸爸墓地比較重要,司雪梨調整一下心情後,離開莊臣的身,舉起手機給舒靜美撥打電話。

      莊臣回頭看了一眼,朝女兒伸手。

      小寶立刻從她的小揹包裏拿出一包紙巾遞給爹地,然後繼續緊張兮兮看向媽咪。

      在小寶的印象裏,媽咪一直都是樂觀堅強的,不管日子有多難過,聽到多難聽的話,媽咪在她面前都是笑眯眯的。

      可現在,媽咪卻哭得那麼可憐。

      小寶抽抽小鼻子,感覺自己也要哭出來了。

      莊霆本來也在專注看媽咪,可察覺小寶情緒受到同樣的感染時,立刻拉起小寶的手帶她離開這兒,走遠點,以防止她哭出來。

      眼淚是會傳染的。

      小寶哭的話,媽咪一定會哭得更兇。

      況且,他也不想小寶哭。

      莊臣抽出一張紙後,替雪梨輕輕把眼淚拭乾,跟前的女孩兒正努力把哽咽壓下去,因爲緊張,不時掀起沾滿了淚的眼睫看他,那扇形睫毛一眨一眨的,就像被雨打溼的蝴蝶的翅膀一樣。

      她的淚可真多啊。

      莊臣感覺這淚流在他心裏頭,就像洪水猛獸一樣有了份量,鑽得他心窩疼,他俯身,脣親上她的眼睛,似乎是想把淚吸乾一樣。

      司雪梨在他湊過來那一瞬就把眼睛閉了起來,耳旁的手機一直嘟嘟聲響個不停,沒有人接。

      很快,就自動掐斷了。

      司雪梨低下頭看手機,哽咽道:“沒人聽。”

      莊臣提議:“再打。”

      司雪梨聽從,此時的她就像個失了想法的提線木偶人,完全不知道應該幹什麼,每一步都要由他來主導完成:“好。”

      電話再次撥打出去。

      這次僅響了兩下就被接聽。

      “喂?”

      聽這疑問聲,舒靜美怕是不知道這號碼是她。

      司雪梨擡眸看了一眼莊臣,有些緊張,這畢竟是她時隔多年後第一次主動給舒靜美打電話:“我是雪梨,我……”

      舒靜美語氣突變,怪聲怪氣的:“喲,稀客呀,有何貴幹?”

      司雪梨臉色變了一下。

      聽這語氣,就知道舒靜美有多恨她,看來是別指望能順利套話了。

      “我現在在墓園裏,我想問爸爸的墓遷哪去了?”司雪梨問。

      “司雪梨,我以前咋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你一個當三的把正妻揍了,你打電話來不是爲了道歉,而是問我你爸葬在哪?臉呢?要是你爸知道你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模樣,估計得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

      司雪梨聽着耳邊的謾罵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但是她不能把電話掛了,也不能頂嘴,因爲她還等着舒靜美說出爸爸墓碑的下落。

      莊臣沒聽到電話裏在說什麼,但是看雪梨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洶涌掉下來,臉色一沉,將電話搶過。

      司雪梨想閃躲,但沒閃過。

      莊臣拿過電話後,擱在耳邊。

      舒靜美的謾罵聲源源不斷從裏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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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我告訴你,就你做的這些不要臉的事,我不會把墓碑地址給你的!我就納悶你一個當三的哪能這麼理直氣壯,就因爲你,現在莊家都不把晨晨當一回事,還動手打她……”

      莊臣看了眼雪梨,沒想到舒靜美說的是這件事。

      而且聽這語氣,肯定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這種話。

      而她,竟一次也沒在他面前提過。

      莊臣啓嗓:“是我。”

      “……”

      電話那頭的人瞬間失聲。

      莊臣沒有太多時間去等一個答案,眼瞅雪梨哭得那麼傷心,但無奈目前只有舒靜美才知道伯父墓地所在地址,所以,暫時只能先將怒火按下來,問:“伯父的墓在哪。”

      “額,那個……”舒靜美急得額冒冷汗,千算萬算沒想到莊臣竟也在。

      看來司雪梨不僅犯賤,還出得一手好陰招,害得她在莊臣面前說了那麼多混賬話。

      雖然舒靜美不情願告知,可那畢竟是莊臣,是隔着電話都能感受到他此時心情很糟糕的莊臣,舒靜美不敢耽擱,立刻報了新地址。

      莊臣聽到新地址後,立刻把電話掐了,在面向雪梨時,語氣彷彿換也一個人似:“問到了,我們現在過去,別哭了好嗎。”

      司雪梨點頭。

      只是眼淚哪能這麼容易止住。

      本來來到墓園這種地方心情已經很糟糕,還要被舒靜美一頓奚落,而且舒靜美的話也不無道理……

      不管怎麼說,即使非莊臣所願也好,但的確,司晨生了大寶,就大寶在莊家的得寵與地位,想必大家也都默認司晨是莊太太。

      但她回來後,就把這給搶了……

      “你說,我爸會不會生我的氣,不想見我?”司雪梨雙手捂着臉,難受得不能自持。

      別人說她,她頂多難受一下就過去了,可只要想到爸爸興許會不喜歡這樣的她,她就感覺心像被針扎一樣。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她愛的人,對她失望。

      莊臣再度將她擁入懷裏,嘆了聲氣:“伯父要怪也是怪我,跟你無關,你不記得當初是我先找你的?”

      是他利用莊霆接近她。

      就因爲初見她便覺得傾蓋如故。

      司雪梨擡起手背抹淚,被他的話逗得破涕爲笑。

      她想說哪有什麼先不先啊,感情裏頭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

      先前她以爲莊臣和大寶的媽媽是因爲關係不好分了,可後來她知道大寶的生母是司晨,也執意投進來。

      從那一刻起,她也是錯的。

      “是我沒有處理好,讓你受委屈了。”莊臣有些痛恨自己。

      不久前才說了以後要保護她,結果給她帶去傷害的正是自己。

      他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也沒親口承認過會給司晨什麼名分,一直是許綵鳳在瞎慫恿罷了。

      而他認爲將司晨捧到一姐的位置上,就是對司晨的報酬。

      對,報酬。

      就像買賣,已經兩清。

      可莊臣卻忽略,那些人不敢在他面前說出口的話,不代表不敢在雪梨面前說。

      好比舒靜美,估計是拿住雪梨不會告狀的性子,所以纔敢這般在她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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