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雪梨愣了愣,隨即撥開人羣擠進去。
柳雁正和別人起衝突。
男的氣勢洶洶捏着半截碎了的酒瓶子,尖銳的玻璃片外露,另一隻手抓着柳雁,彷彿隨時會把酒瓶子戳上去。
男的往地上啐一口痰,辱罵:“臭娘們,別敬酒不喫喫罰酒,穿得這麼騷橫什麼橫!”
司雪梨真是反感極了這種話,一個個都什麼思想,女性穿清涼點怎麼了?她向前一步使勁推了把男人:“滾!”
男的紋絲不動,猛的回頭看是哪個王八蛋推他,當看見竟是一個美女時,眼底頓時生起一絲歡愉!
柳雁心臟一個咯噔!
她惹事就算了,但是男人手上有武器,萬一太太受傷……
柳雁來不及多想,立刻從高腳凳跳下去,身形踉蹌走到司雪梨身邊:“太太,你先走!”
她混跡夜店沒少遇到這種事,一般來說真正下狠手的機率幾乎是零,很多男人都是作作樣子罷,但如果把他激怒,男人爲了面子,指不定就真的下手了。
“我不走。”司雪梨怒視男人。
柳雁急:“太太,你別激他,一激指不定就真下手了。”
司雪梨不解:“他侮辱你爲什麼要忍聲吞氣?我就不走,是他錯了,爲什麼要我走!”
還有很多隱藏的酒沒喝呢。
調酒小哥見她們幾乎把餐單上的酒都點了一遍如此捧場,於是私下跟她們說很多好酒餐單上是沒有寫的,只招待熟客,但他決定拿出來招待她們。
“臭娘們!”男的緊握了握手中的酒瓶子,本來只是虛張聲勢唬唬女人,沒想到來了一個烈的,竟不怕死敢對他叫囂,此時收手肯定被人笑掉大牙!
男的爲了面子,二話不說高舉手中的酒瓶子,打算狠狠朝女人砸去!
司雪梨眼看酒瓶子就要砸下來,本應該閃躲的,但腿卻像灌了鉛一樣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她甚至下意識閉起眼睛等待劇痛的到來,可是劇痛沒來,反而是男的痛呼聲先一步響起——
咔擦!
“啊!”
先是手骨斷裂的聲音,接着男的抱着骨折的手臂倒在地上,扭曲如蟲。
“師姐!”柳雁興奮大喊!
司雪梨睜開眼。
原來是柳胭來了。
柳胭盯着小師妹,恨鐵不成鋼:“你差點就犯大事了你!”
柳雁也心有餘悸。
還以爲司雪梨是個軟柿子,可原來面對立場時,司雪梨的脾氣倔得很。如果不是大師姐及時挺身而出,想必這酒瓶子已經插在司雪梨身上。
而那時候……
柳雁不敢想後果。
突然,柳雁眸色一驚,大叫:“太太小心!”
只見原本骨折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時爬起來,重新拾起一片玻璃碎片後猛然站起,朝着司雪梨露出來的手臂就是一劃!
“呲!”司雪梨閃躲不及,右臂上猛然多了一道血口子。
柳胭及時伸腿往男人要害之處狠狠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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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男人立刻捂檔倒地,慘叫聲比剛纔慘烈百倍,估摸這次是真正站不起來。
司雪梨低頭看一眼手臂,倒不覺得需要去醫院的地步,幸好柳胭那一腳踢得及時,調侃道:“不用不用,這個估計還沒去到醫院就結痂了。”
“可是……”柳雁擔心看向司雪梨。
柳胭不在這兒廢話,提些實際的:“你們坐着,我出去給你買藥。”
柳胭走後,司雪梨見柳雁仍舊滿臉擔心,於是讓調酒師給她上兩杯雞尾酒。
柳雁見狀:“太太,你可別上癮了,不然莊先生那裏我交代不了。”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試過像這樣喝酒。”司雪梨舉起手中漂亮的雞尾酒,藉着迷離的燈光,雞尾酒內部顏色漂亮得仿若一幅畫:“甚至不知道原來有這麼漂亮、這麼好喝的酒。”
剛進來那一刻是不習慣,可坐久了,熟悉了這裏的熱辣舞風和節奏強勁的音樂後,如果沒有那些臭男人壞事的話,確實挺能放鬆的。
“我從小到大逛夜街的次數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上次莊臣還特意晚上帶我出去逛了一圈呢。”司雪梨自嘲。
柳雁無法想像這個時代竟還有人沒有夜生活:“太太,那你以前……”
司雪梨深吸一口氣:“帶孩子啊,以前沒錢,住的地方可偏僻了,連路燈也沒有,我晚上根本不敢出去。”
柳雁被震撼。
難怪覺得司雪梨溫柔親和彷彿能包容天下所有不好的事,原來是受過苦的人。
“所以今晚難得出來,不要勸我,我們喝夠了再回去。”司雪梨伸手,和柳雁碰杯。
兩隻玻璃杯相碰,發出好聽的一聲叮~
柳雁不再說什麼,拼命慫恿調酒師繼續上好酒,既然太太想喝,那她就捨命陪君子。
柳胭拿着包紮用品回來,司雪梨和柳雁兩人再度醉了,兩人傻乎乎在猜拳,輸的人就喝,贏的人也喝。
柳胭從旁邊拖過一張椅子,坐下來後給司雪梨的手臂消毒,上藥,包紮。
傷口不算深,也沒有玻璃片紮在其中,簡單處理就好。
柳胭看着司雪梨手臂不停外溢的鮮血,突然腦海裏迴盪起師父的那句話,師父說不想失去她們。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嚴重?
神差鬼使的,柳胭把一團沾了司雪梨血的棉花放進口袋裏,做這個舉動時微微緊張。
其實她也沒想好要不要做檢測。
一方面她很想知道師父這句話的真實含義,另一方面她又很清楚,不必要的八卦之心會害自己丟命。
算了,這些容後再想吧。
柳胭專心給司雪梨處理手臂上的傷。
末了坐在一旁看兩人喝酒。
直到司雪梨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嗡在震動,柳胭見司雪梨渾然不覺,於是自作主張拿起來看。
是莊先生來電。
柳胭見司雪梨醉得在傻笑,於是替她接下這通電話,向莊先生稟告了司雪梨現在的狀態之後再報了地點,得到莊先生的回覆後,柳胭便替她們結賬,攙扶着司雪梨離開瑰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