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西風吻過梨花開 >第682章 唱兩句
      而且圈裏有很多不好的約定俗成的風氣,譬如喜歡讓女演員去陪這些人喫喝玩樂當作還人情。

      當然,李磊導遊並不需要她出席這樣的飯局,但無奈其中有幾個男人咬得緊,說一定要她陪,還說否則下部戲就不給便利。

      人在社會光有才沒用的,也得受四面八方的鉗制,若本身沒有掌握一定權勢的話,這就是現實。

      司雪梨覺得沒必要和他們碰硬碰,不就喫一頓飯的事,於是瞞着李磊導演,接下這局子。

      總不能讓李磊導演因爲她而碰壁。

      剛開始落座大家都客客氣氣,只是有些人啊,喝多兩杯神志不清就開始飄,或者藉着酒勁撒潑。

      “司雪梨,來來來,一直乾坐着幹什麼,出來喫飯哪有不喝酒的理,喝一杯,喝一杯。”

      打酒嗝的地中海男人慫恿。

      司雪梨知道他,資本大佬,很欣賞李磊導演,拍電影時給過很大的幫助,姓馬。

      咬定必須要她陪喫的,也是他。

      司雪梨舉起杯:“馬總,敬你一杯,謝謝你的幫助。”

      被一個大美人敬酒,男人的虛榮心頓時得到滿足,笑得高興,舉起酒杯哐噹一聲就碰了:“嘿嘿,小意思。”

      司雪梨將酒喝下。

      幸好點的是紅酒。

      原以爲這樣就能消停一會,可沒想到喝酒只是開場。

      馬總放下酒杯後,頤指氣使一般命令:“司雪梨,我知道你下午有工作,不能多喝,這樣,你喝首歌,就上次啤酒節唱的那首,我覺得挺好聽的,可惜沒聽完舞臺就塌了,一直是我的遺憾。”

      人家老總都說遺憾了,其他人一聽,定是紛紛慫恿她唱。

      馬總藉着勢:“司雪梨,你聽聽,其他人也有這感覺,趕緊的,站起來,唱兩句。”

      馬總的聲音落下,整桌不管男人女人頓時目光如炬看向司雪梨,等待她的表演。

      只是那模樣,倒不是真想聽她唱歌,反倒像是有小丑將要表演不看白不看的心態。

      司雪梨來之前只預計過要喝酒,所以她特意吃了兩粒解酒藥纔來的,沒想到還要唱歌。

      她環視一眼四周,雖然說有個木質櫃子擋着,可畢竟是在大堂裏,她突然站起來唱,勢必會吸引全場人的目光。

      重點是馬總的語氣真叫人不舒心,有種將她當作賣唱的感覺在裏頭。況且這首歌曾經發生那種事故,司雪梨無論如何是不願意再唱。

      “馬總想聽歌,去ktv多的是歌,這是飯店,不合適。”司雪梨淡聲拒絕。

      她都出來陪喫陪喝了,人情也該還了,沒有哪條規定她必須還得給這羣人表演吧。

      幸好他們坐的是大廳,否則司雪梨還真不敢這樣回擊。

      她也不怕把事情鬧大,就算她不要臉,在座各種大老闆還是要臉的。

      馬總被掃了興,臉色驀然沉了下去,手在桌上拍了拍,震得玻璃碗筷發出聲響:“什麼話,飯店怎麼了,飯店還有人登臺表演!你上次連那種鳥不拉屎的郊區都去了,這種有格調的大飯店還襯不

      起你?”

      鳥不拉屎的郊區。

      是指啤酒節舉行的地方。

      音樂節嘛,場地偏僻那是正常的,不可能在市區裏辦。

      換作往常司雪梨也就忍了,這些男人無非是要面子,對着女人頤指氣使兩句就以爲自已是帝皇,毫不知道尊重怎麼寫。

      況且啤酒節那件事太沉重,她不願意馬總用這種字眼去形容。

      司雪梨坐着沒動,開口:“如果馬總這麼喜歡看錶演,我可以馬上請一隊專業的人員來。”

      “嘿,你!”馬總沒見過這麼倔的人,又是伸手一拍桌:“唱首歌怎麼了?委屈你了?別以爲給李磊拍過電影就開始飄,我跟你說,李磊的電影能不能拍成功,那全是看在我的面上!”

      司雪梨坐着沒動。

      坐司雪梨旁邊的女人見馬總動怒了,於是壓低聲音勸道:“雪梨,你讓馬總落不下臉也沒好處,就站起來唱兩句吧,男人都是圖個面子,你只要隨便哼兩句,他絕對不會爲難你,我也會幫你說話的。”

      司雪梨卻問:“我給他面子,誰給我面子?”

      她是演員,不是賣唱的,憑什麼要她唱就唱。

      女人見司雪梨這麼倔,被噎得頓時無話可說,嘆氣一聲,彷彿充滿看你怎麼收場的含義,然後再也不勸了。

      馬總見司雪梨坐着一動不動,心想真是反了,區區一個戲子竟敢給他臉色看,爲了在一羣人面前拉攏面子,故意硬氣道:“這麼說吧,你要是不唱,咱們這個飯局也就甭散了,你得給我唱完再走!”

      這桌起的風波,與其僅隔了一個木質櫃子的另一桌,完全看得一清二楚。

      孫佳碧擡筷夾了塊甜酸咕嚕肉到莊雲驍碗裏,見莊雲驍一直盯着旁邊那桌看,側頭也朝司雪梨那桌看了眼:“這事不稀罕,男人就是仗着有些臭錢喜歡娛樂女人。”

      沒想到這麼巧,今兒約莊雲驍在這裏喫飯,竟能碰上司雪梨。

      莊雲驍嘴裏叨着沒有點燃的煙,舌抵了抵菸頭,煙看似要掉落,但下一秒又被他叼穩。

      莊雲驍收起目光,撈起桌上的打火機,低頭,一手點火,一手護着煙尾,動作熟練利落,很快把煙點燃。

      孫佳碧見狀,皺眉:“喫飯呢,抽什麼煙。”然後用手在鼻前拂了拂。

      莊雲驍抽的煙味道都特別嗆,她這個旁人聞起來都忍不住咳嗽,但他每次都面無異色一根接一根的抽。

      每當這個時候,孫佳碧就特別迷戀他。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一定藏了很深的故事。

      就像有人喜歡喝烈酒一樣,其實只要心裏裝了事,那麼再烈的酒喝起來,也像開水一樣平淡無味。

      孫佳碧又往他碗裏夾一塊野生豬肉:“來嘛,別抽菸,多喫點。”

      司雪梨仍坐着沒有動,就這麼看着馬總,一副不唱不許走那就不走唄的姿態。

      司雪梨覺得,她能這麼硬氣和馬總對抗,全是靠莊臣在她背後撐腰。

      否則換作以前的話,呵,甭說叫她唱歌,就算叫她跳舞,她也得馬上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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