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驍站着沒動。
對方知道他devil知道名字,看來是調查過了。
雖然對方用了請字,但是語氣硬邦邦,一點也不友善。
一定是在別墅裏聽司雪梨的柔聲細語聽多了,導致他現在聽別人說話,都覺得別人的態度好惡劣。
莊雲驍無奈的笑笑,勾起來的那抹笑容,狷狂又邪魅。
保鏢們互相對視一眼,不解這抹笑背後的含義,剛纔開口的保鏢再一次嚴肅:“我們主人對這次面談很有誠意,你也要確保你的誠意,把身上的武器都卸了。”
莊雲驍揚了揚下巴:“那就走。”
這次他身爲客人,氣場始終是輸了一截,扔就扔。
十幾分鍾後,莊雲驍從一間小房裏走出來,一身輕鬆,就連易蘅給他傍身的匕首都扔了,因爲對方用探頭裏裏外外都探了,生怕他藏了武器一樣。
這番嚴謹,莊雲驍這下越發肯定,約見他的人,一定不是費鴻信。
莊雲驍走出房間的時候,用輕佻的語氣看着兩名保鏢:“真的檢查好了?要不我把最裏頭那條脫了給你們看?”
“……”
“……”
兩個保鏢靜默一下。
其中一個保鏢作了一個請的手勢:“主人在外面。”
莊雲驍雙手插在口袋裏,往前走,出了門口,去到會所的後花園。
大城市裏能開闢出一條鳥語花香,有微型高爾夫球場以及泳池的地方,看來有錢真是能爲所欲爲。
泳池邊坐着一個戴着寬檐帽還有墨鏡的女人,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女人的面容。
倒是女人身後站着的四個保鏢很晃眼,個個裝備齊全,其中一個手持AK長槍,一副隨時準備作戰姿態。
莊雲驍走近。
“你就是漏網之魚?”凱里夫人擡起頭,面上帶着微微笑意。
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甚至還有一絲陰寒。
“真不知道怎麼辦事的,竟然連一個野種也殺不死。”凱里夫人放下咖啡杯,幽幽感慨。
話音一落,拿AK的男人立刻將長長的杆口對着莊雲驍。
莊雲驍本來還不確定女人是誰,直到聽了這蹩腳的中文,他知道了,這竟然是費鴻信的老婆!
傳說中極小氣,嫉妒心極強的F國公主!
就是她!
竟然用費鴻信的名義約他出來!
是想斬草除根麼?
莊雲驍盯着黑漆漆的洞口,這一瞬間憤怒交迫,怒氣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害得他媽爲了躲避追殺抱着他顛沛流離去到寧雲縣。
一個女人帶着孩子逃難所受的苦難不是能夠輕易想象的。
就算那時候他還很小很小,很多事不記得,他媽也從沒說過,但是莊雲驍隱隱記得一件事……
就是一次途中,他媽帶他到了一處小地方,那時候他發着燒,可他們身上一點錢也沒有了,他媽給診所的醫生下跪,求醫生給他一粒退燒藥,然而那個醫生……
卻下流的,把他媽玷污!
那一場燒後來是退了,可是這件事一直在他心底烙下了一枚火紅印記,讓他終身不能遺忘!
都是她!
“啊!”莊雲驍怒吼一聲,向前衝去,想把女人當場手撕,好給他媽報一恥之仇!
然而還差一點點,女人身後的兩個保鏢先一步,眼疾手快,架住了莊雲驍。
凱里夫人看着她面前發怒的年輕男人,臉上仍是微微的笑意。
就像看一隻小狗表演。
年輕男人憤怒時眼底浮出了暗紫色的光芒,凱里夫人仔細端詳了幾秒:“不錯,果然是鴻信的種,就連眼睛都跟他很像。”
莊雲驍用力掙扎,可是敵衆他寡,而且還受着傷,這一掙扎,胸前濡出一片溫熱,疼痛漸顯,連止痛藥都壓不下去。
凱里夫人注意到了年輕男人胸前的濡溼,雖然黑色T恤並不顯眼,但是漂浮出來的血腥味,她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年輕男人帶着傷。
像是驗證一樣,凱里夫人伸出手指頭,朝着其胸口戳出:“是這裏受傷了嗎?”
“!”莊雲驍用牙死死咬着口腔內壁一塊肉,以阻止自已不爭氣痛呼出聲。
肉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
他汗如雨下。
他的傷口雖然面積不大,但是附近一整片都是痛的。
凱里夫人力道不輕,表面看起來是關心,但實質是想整死他吧!
果然與傳聞一樣,嫉妒心強,而且心狠手辣!
莊雲驍擡頭,強迫自已記住這個狠毒女人的臉!
如果他今天不死,今天的,以前的,他要一併拿回來!
“還是這裏?”說着,凱里夫人的手指頭往旁邊移了移,像是在找真正的傷口位置!
“呃!”莊雲驍止不住的痛呼出聲,因爲這個三八正正戳在他傷口洞口之上!
凱里夫人微微一笑,很是滿意:“看來是這裏了。”
指尖沒有離開。
“你逼鴻信出來見你,是不是覬覦他的位置?”凱里夫人問。
莊雲驍不作聲。
他得努力集中理智,才能抵禦傷口發出來的疼痛。
汗。
滴答滴答落下。
在腳下的地方形成一小灘水漬。
凱里夫人指尖往傷口進了半釐米,語氣淡然:“說話。”
“啊!”莊雲驍痛得雙腿發軟,砰一聲跪在了地上。
凱里夫人見狀,抽出指尖,拿起桌上白色餐巾將指間血拭去:“我警告你,你一個野種,想也別想!就算我無所出,但是鴻信的位置,輪不到你們這些野種!”
你們這些野種。
思緒渙散間,莊雲驍抓到了你們這個關鍵詞。
費鴻信在外還有多少殘存下來的野種他不知道,但是司雪梨……
是其中一個!
凱里夫人這變態樣,就算知道司雪梨不知情,即使知情以她的性格也不會起覬覦之心,但是,凱里夫人不會放過她的!
因爲斬草除根,因爲嫉妒!
“他流這麼多汗看來也是熱了,扔他進水裏涼快涼快。”凱里夫人睥睨腳邊的莊雲驍,如同睥睨一隻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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