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中的槍支落地。
來不及去撿,他退一步以避風頭,閻維寒伸出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嘴裏罵一句:“艹!老子忍你很久了!戴個眼鏡就當自己是四眼田雞,還敢跟老子搶女人?”
“我告訴你姓方的!我不管你什麼來歷,什麼身份……蘇小念她活着是老子戶口本上的女人,牀上的另一半,她死了後的墓,也只能是我給她立!”
“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你,不過看起來你從不曾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既然這樣,我今天就再給你一個教訓!”
閻維寒一聲冷笑,腳尖一擡,把落地的槍支挑起,動作極快將槍裏子彈卸掉。
槍跎翻轉,直接又砸在他的臉上。
方稀元捱了剛剛一拳,嘴角出了血,這一記槍跎他也沒躲開。
只是一邊擋着他接下來的動作,一邊厲聲道:“閻維寒!你最好搞搞清楚!今天這場談判,是你叫我來的。你不能這麼不守規矩!”
“艹!你他媽是不是傻x!這個時候想起來跟老子講規矩了?老子剛剛跟你講規矩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嗯?你在拿槍指着我,對不對?”
“老子有沒有跟你說過?今日第一討厭被女人搭訕!第二討厭拿槍指着老子!”
“今天,你他媽是都犯了吧?”
“所以,我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一,你想怎麼死?二,要難看的死,還是醜逼的死?”
方稀元:……
這兩個選擇有區別?
擡手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又吐出了嘴裏的一顆牙。
方稀元深吸一口氣:“閻維寒!你簡直是個無賴!”
剛剛還氣場極強的與他交談中東交易。轉眼就變成個瘋子,又打又罵……這怕不是瘋子變的?
“老子就是無賴,你又如何?”
閻維寒打了人,心情終於爽了不少。
彈一下身上的土,再加桌上紙巾優雅的擦了擦手上沾染到的血色,末了,紙巾很講公德的扔進了垃圾桶。
又將凌亂的頭髮隨意扒了幾下,恢了往日運籌帷幄的總裁形像。
脣角勾起淺淺的笑意,閻先生彬彬有禮,極有紳士風度:“方總,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方稀元:……
“不必!”
“唔,其實不必客氣的。畢竟像我們這種層次的人,學什麼街頭混混打架啊,你說是吧?這事傳出去也不好聽……既然這樣的話,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
打了人還要再在人家的傷口上再狠踩一把鹽。
閻先生做這事,做得熟門熟路,極是輕快。
方稀元目光沉沉:“閻總,好手段!”
“多謝讚美。”
我讚美你大爺!
方稀元差點爆個粗口,最終還是忍下……忍!
他的素質與修養,不允許他罵出那麼難聽的粗話。
閻維寒離開,三分鐘後,伏明珠白着臉進門。
一眼看到包間裏的狼狽,她嚇得心都跟着顫。
硬着頭皮:“方總,需要幫忙嗎?”
方稀元身上的衣服皺了,眼鏡折了,鼻樑骨……似乎又折斷了。
嗯,這是第二次被打斷了。
再加上他嘴邊的血,看起來要多慘有多慘。
伏明珠想到剛剛離開的閻維寒,頓時無語。
同樣是總裁,差距咋就這麼大?
“想看就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方稀元重新坐回卡座,也不在意桌上的髒亂,抽了紙巾擦着手,末了,覺得紙巾不好使,“麻煩來點溼巾。”
“好的方總。”
片刻,伏明珠親自拿着溼巾送進來……方稀元這個模樣,她也不敢讓別人再看到了。
接過溼巾的方稀元,仔仔細細的把眼鏡擦了乾淨,又擦了臉。
然後,折了一條腿的眼底重新戴上,遮去了他淺棕色的眸光。
身上的衣服儘量拉得整齊,這才擡頭,一如概往的溫和看向伏明珠:“tgd集團的事情,你操作得怎麼樣?”
伏明珠身體一顫,下意識回道:“孫金蓉是個蠢的……我一直在努力跟她打好關係,可集團的事情,她也做不了主。”
方稀元聽着,眼鏡背後的眸光閃爍着讓人看不懂的光芒:“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告訴我,你無能到連一個蠢貨都控制不了?”
“其……其實也不是這樣。我現在已經是閻總身邊的祕書了。”
“祕書?區區一個祕書,怎麼夠。我要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淡而溫和的聲音,一如從前的方先生。
那般君子,溫潤。
可伏明珠現在根本不敢擡頭!
受了傷的方先生,那就是一隻……隱藏的困獸。
“是的方總,我,我努力。”
“很好。”
方稀元看着她,又是一聲溫和低笑,“我喜歡聽話的人。比如……你知道剛剛醫院發生的事情吧?聽說明管家死的很慘,屍體被吊了老高,像是一隻流乾了血的吊死鬼。”
起身,拍拍伏明珠僵硬的身體,方稀元邁步往外走:“借你車用用。”
伏明珠不敢說不。
拿吧拿吧,送你都行。
想到自己父母如今也在方稀元的監控之下,想到他剛剛說的……醫院裏突然慘死的明管家,伏明珠激淋淋打個寒戰。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先生,已經到蘇小姐母子的藏身地,但那地方。我們進不去。”
mac再次打電話過來,方稀元的車子在街頭停住,“他們在哪兒?”
“基地最深處的……軍火庫。”
方稀元:……
果然不愧是他一手教出來的王牌特工,一找就找了個最合適的地方。
“等我回去。”
電話掛斷,方稀元開車並沒有直去西郊狗場,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從那個地方,他乘梯直下,穿過長長的一段通道,到了狗場的地下基地。
mac迎上:“先生。”
看到他臉上的傷,瞬間將目光垂下,大氣不敢喘。
方稀元卻是不以爲意:“想說什麼?”
mac:……
“先生,您的傷,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壓力好大。
“不用。一點小傷而已。”
mac: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所以,方先生您今天出去,就是專門找捱打麼?還是內心裏住着一隻抖m?
基地最深處的軍火庫,已經到了地下負十層左右的深度。
方稀元算着這個深度,忍不住就低低笑了起來。
笑聲清越而透着笑意,一聽就是發自內心:“念念,她倒是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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