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目送着戚薇林浩然離去，心裏自有計量。
他張凡可不是什麼善茬，平白送人機緣那是聖人做的事情，戚薇這個坑爹貨在林浩然扳倒鎮南王這尊巨頭時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樣的人情怎能不好好利用起來呢？
“抓緊時間，繼續。”
張凡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架勢，在一幫侍衛的簇擁下再次坐定。
“沒料到那男人竟是薛家贅婿……哦不，應該說是少年聖賢。”
“小點聲，該死，那可是前途無量的武道天才，絕非爾等可以比擬，如今各方勢力爭相拉攏，誰敢惹他就是找死！”
衆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林浩然，自從這廝身份敗露，現在已經沒人敢將他看扁。
尤其是聽聞鎮南王極爲器重林浩然後，哪怕是在場一些三品以上高官之後也不敢公開表示有半點不敬，說起話來都要小心了許多。
“有什麼好牛氣的，奶奶的，還不是小爺我一手捧起來的。”
張凡聽到這些耳語，很是有些不爽，起初還以爲會給林浩然帶去無盡的麻煩，誰曾想那些與薛家、鎮南王府敵對的勢力全特麼的縮頭烏龜，沒人敢派遣高手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反倒是這貨有武道聖賢這層身份後，走到哪兒都得被人高看幾眼，不敢得罪。
“下一位，袁野。”周坤扯開嗓門將衆人拉回到選美現場。
“袁野？這小子有些面熟。”
“咦，他是不是有個老姐在醉香居，據說長得相當不錯，特別是那蜂腰那叫一個不錯，摸起來，嘖嘖……”
幾個醉香居的常客露出猥瑣的笑意，見到袁野長相與他姐有幾分神似，這幫嫖哥叫嚷得更是起勁。
“他還有個姐？”
張凡聞言神色一動，忽然想到林浩然近段時間頻繁出入醉香居的事情，不禁有些犯嘀咕：“該不會賬本其實是在他姐身上，袁野不過只是得到了李茂的金鎖？”
“等等，不對，如果賬本在他姐手中，林浩然應該早就得手了，而且這麼重要的東西搞不好根本就不會隨身攜帶。”
張凡立馬意識到了一些關鍵點，他雖然不認識所謂的袁氏，不過這種混跡在風月場所多年的老油條，城府肯定不會簡單，如果換成是他張凡自己也不會將其帶在身邊。
“哼哼，小夥子，聽說最近你還很缺錢，都混到我的地盤上了，怕是早就被袁氏給掏空了吧。”
張凡腦海裏靈光一閃，正所謂賤人的世界只有的其他賤人能懂，他至少有九成把握林浩然那二愣子被人給糊弄了，像這種不斷擡高加碼，讓‘受害者’上套的騙局早就在地球上爛大街了。
想通了這一點，張凡坐直了身子骨，現在只需要順着袁野這條線索摸過去就行了，而他作爲一個有道德有良知的文明人，做生意嘛，講究的還是雙贏，當然得好好哄着袁家姐弟倆，不然之前在少兒機智問答環節也不會白拿銀子給袁野。
“快上來啊，你站下面大傢伙看你耍猴嗎？”周坤不耐煩的催促道。
“這……這可怎麼辦，事先沒有說過要上臺吧，我不過只是在醉香居做過幾年小廝，我不會……”袁野站在臺下急得面紅耳赤，滿臉的虛汗。
“別廢話，叫你上就上！”
周坤可管不了這麼多，一把抓起袁野這小白臉就拽上了舞臺中央。
“咳咳，隆重的向大家介紹一下，袁野，我張凡旗下第二位簽約歌手，藝名野哥，唱功何止是了得，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張凡乾咳一聲，一本正經的開始吹牛逼。
“這麼厲害？我怎麼沒聽說過樂坊有過這麼一號人？”
“沒聽說過就對了，他的歌喉響遍大江南北，唯獨在這王都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發出質疑，周坤接過話茬與張凡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得一塌糊塗。
“連主事者都這麼說了，老夫可要好好豎起耳朵聽了。”一個樂坊大佬面露嚴肅，很是期待。
“我……我……”
一個大高帽子差點把袁野砸暈過去，雙腿發顫，緊張到險些暈了過去，忐忑不安的看向‘經紀人’張凡，後者對他投去兄弟相信自己的堅定目光，接着又是一通天花亂墜的吹噓，吹到連袁野自己都已經有些相信了。
袁野深吸了兩口氣，隱約感覺到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高光的時刻，臉色逐漸平靜了下來。
“啊——蒼天白雲，你的美，你的醜我全都愛!”
“啊——大海長河，你爲何全是水……”
袁野金口一開，全場響起噴飯聲，而張凡更是驚得毛骨悚然，騰身站了起來，愣是強行咬着舌根才忍住沒笑噴。
“救命啊，我的耳朵頂不住了！”
張凡在心裏狂吼吶喊，這尼瑪的五音何止是不全，都說有人唱歌會要人命，而他則是直接勾魂，聲音侵徹到靈魂的那種類型，着實是爛聽到了一個聞所未聞的境界。
“凡哥，我錯了，我再也不貪污受賄了，求您讓他趕緊滾吧。”周坤哭喪着臉怪叫道。
“要學會放空心靈，細細感受這破鑼嗓子中潛在的美妙。”張凡流着冷汗擠出笑臉，先前那位樂坊大佬雙目圓瞪，一副懷疑人生狀。
“多謝各位捧場，這首詞是本人醞釀了三年所作，獻醜了，獻醜了！”
一曲落下，袁野徹底的放飛了自我，喜上眉梢，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般灑脫過，感覺腿不酸了，腰不疼了，k歌更有勁了。
“各位大人我花錢讓他滾出去可以嗎？求求你們叫他滾吧，再不滾……我滾，我滾行了吧？”
觀衆席上不知有多少人當場被活活‘吼吐’，足可見袁野的‘天籟’殺傷力能有多大。
“這他孃的確定不是喊魂嗎！？”有人開口喝罵道。
張凡眼神一撇，示意周坤辦事，周坤辦事利落，指揮幾名侍衛趁人不注意拿着麻布袋將叫罵的人給放倒，就跟捆豬仔似的將其拖了出去。
一連放倒五個觀衆老爺，叫罵聲終於消停了許多，張凡這時纔開口說話：“各位勿怪，這是一種時下最流行的演唱方式，在軒轅帝國上層貴族之間流行，一般人哪兒有這耳福聽呀，只要細細品味定能發現其中的奧妙。”
一幫觀衆老爺滿臉懵逼，只感覺不明覺厲，當聽見‘軒轅帝國’這幾個大字時，所有人眼珠子都亮了，秦炎王國始終只是小國，一隅之地而已，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之間也喜好效仿大國文化，聽張凡這麼一解釋，不由得也釋然了許多。
“尋常人聽不懂，我想精通詩詞歌賦的各位評審應該聽懂不難吧？”張凡漫不經心的說道。
衆人聞言都朝着老學究們看去，這時候文化人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誰都不想承認自己比人蠢，自然是文化層面的精英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此音律老朽無解……”
爲首的書院大佬一開口，張凡眼神一凝，鋒芒畢露，老頭臉色一慌，拿着手絹擦着冷汗，強行解釋：“因爲太過於完美，因此無解，敢問這事件誰能將說與唱發揚到如此地步？以我所見，只有此人可以！後生可畏吶！”
說完，書院大佬擠出比死還難看的笑容，張凡嘴角上揚嗎滿意點頭，接着道：“都聽聽，專業點評，現在向你們再次介紹一遍，此乃說唱，野哥就是說唱一道的開山鼻祖！”
“我是開山鼻祖！沒錯！”
袁野聽到這話，高興得跟個二百五似的，狂吼亂叫，就調動現場氣氛來說相當ok，臺下觀衆也跟着瞎喊，雖然誰都不明白是爲啥，到是說唱這門歌技在不遠的將來席捲了整個盤古大陸……
“凡哥……這都能圓回來？”
感受到現場熱烈的氣氛，周坤作爲主持人當場就傻了，什麼叫巧舌如簧，什麼叫做口吐蓮花，這壓根就是顛倒黑白偷天換日纔對。
“說唱技開山祖師袁野，挺進決賽！”
“絕代女琴聖張婉婷再次博得評審滿分！”
“……”
選美大賽一直持續到臨近午夜。
在張凡既當爹又當媽的暗箱操作下，袁野這個二百五一路高歌猛進，殺入了最終十強，至於妹妹張婉婷則完全憑藉實力，無論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完美征服了現場觀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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