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掌櫃聞言愣了一陣，以爲張凡不過只是知道一些染料的土方子，搖頭道：“朱雀紅色澤豔麗非常，調製難度遠不是普通紅色能比的，要不然我們薛家的工匠這些年嘗試了各種原料也始終無法做出真正的朱雀紅。”
“有這麼難麼？你手上應該有樣品吧？” 張凡詢問道。
“有是有，不過真的很難將色澤做到這般極致。”馬掌櫃搖頭嘆道，若是染坊生意火爆，那他也不會想出一些偷工減料的法子來應付。
在秦炎王國朱雀紅象徵着高貴、喜慶，深受王族中人喜愛，而紅色布料染色難度比普通顏色難度稍高，布料的價格也要高出不少，因此普通人家遇到喜事時，哪怕是花高價也要做一身紅衣裳。
“這塊料子從南宮世家手上買到的，花了好幾年的工夫來琢磨染料配比，然而別說是仿製了，哪怕就是色澤接近也反很難。”
馬掌櫃從店鋪角落裏拿出一塊沾滿灰塵的紅布遞了過來。
“咦，有些門道，深紅色澤卻又不顯得暗沉，色澤均勻程度幾乎達到了手工技藝的頂峯。”
張凡拍掉紅布上的灰塵，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塊不足半米的朱雀紅布料不光色澤均勻，紋理也很細膩，可見製作水平十分精良，雖然無法與工業化機器產出的布料相比，但靠着半手工能做到這種程度着實是不容易。
“我沒騙您吧，這東西很難做的，要是能做到咱們薛家早就賺翻了。”馬掌櫃一臉遺憾的說道。
“這到是事實。”張凡點了點頭，薛家家主是個武癡，壓根就不具備賺大錢發大財的條件。
在秦炎國只要跟王族能沾上邊的物件都不愁銷路，可惜薛凌風這個當家主的歷來就不太管理家族產業，更別說花大力氣來研究一塊布料了。
張凡摩挲着手裏的朱雀紅，意識到這是一個不錯的商機，如果說駐顏丹今後會成爲貴族階層的搶手貨，但整個秦炎王國的貴族跟普通老百姓的人口相比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頂多是賺賺快錢罷了，畢竟需求量太小，況且靠着他一個人煉製丹藥，產能上也是明顯不足。
而這布料生意那就不同了，不光達官貴人們需求旺盛，對普通人家也是必需品，市場潛力相當可觀。
不過，僅僅是做到跟其他幾大世家做出來的朱雀紅一般無二，在張凡看來依舊不足以迅速打開市場，既然要做那就必須要比競爭對手的貨要好纔行，這樣才能從其他世家手中搶下市場份額。
“這塊布我帶回去研究一番，回頭我派人給你消息，應該難度不是很大。”張凡神色淡定的說道。
馬掌櫃聽到他這話玩味的笑了笑，自以爲他張凡爲了顧及臉面，只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而已，也沒多說什麼讓張凡帶走了僅剩的朱雀紅。
“您慢慢看，我去給您端茶水。”走到地庫之前，馬掌櫃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我順便看兩眼意思一下即可。”
“那好，我就不打擾您了。”
馬掌櫃聞言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打開地庫門後就回去接着睡回籠覺了。
馬掌櫃前腳一走，張凡眼裏閃過一絲精芒，沒有着急進入地庫找賬本，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凝神靜氣，仔細感知染坊周圍的動靜，方圓百米內的真元波動盡在掌握當中，在確認染坊周圍只有兩名守夜侍衛存在後才進入了地庫大門。
自從差點被薛軒偷襲成功以後，以他張凡的性子絕不會容忍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越是這種眼看要到手的時候就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哪怕涅槃振龍訣着實霸道，讓他幾乎有着同境界的不死之身，身體恢復能力、肉身韌性遠超其他武師，但他也拿捏不準自己的身子骨能夠承受多強的殺傷力，就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玩死。
剛進入面積頗大的地庫沒多久，一隻通體黑色的金屬箱子引起了張凡主意，這箱子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擺在一堆染料中間，看上去就與其他鐵箱子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只有箱子上紋路很粗糙，乍一看就跟一顆四四方方的岩石似的。
“這箱子有問題。”
張凡擡手就是一拳打在鐵箱子上，鐵箱子紋絲不動，足以擊穿堅固花崗岩的力道竟沒能在上面留下一點痕跡。
張凡神色微變，明顯感覺到鐵箱子表面傳來一道不弱的反震之力，暗勁中還夾雜着些許真元力，居然震得他體內氣血有些翻騰。
張凡眼前一亮，將箱子給提了起來，這箱子體積不小，但重量遠比同等的鐵要輕上幾倍，而且從可反彈真元力的特性來看這的確是天外隕鐵纔有的特性。
“李茂這個老傢伙還真是膽大心細，如此重要的賬本就放在這裏，混在雜物當中要是別人不知道箱子的材質，怕是想破頭皮也不會猜到會在這裏面。”
不得不說李茂這老東西人老成精，對一般人的心性把握很準，只不過他李茂招惹誰不好，偏偏要招惹張凡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滾刀肉，就算是再怎麼奸猾陰沉，遇上他這種蠻橫不講理的傢伙只有死路一條。
“咔嚓……”
一陣輕響之下，李茂花重金打造的隕鐵箱應聲開啓。
張凡心臟撲通狂跳，果真是在裏面發現了一冊已經泛黃的賬本，隨便翻開一頁，清晰的表明了一筆大額紋銀的交付， 交付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薛彭天。
這冊賬本每一頁都記載着密密麻麻的款項，幾乎可精確都幾錢碎銀子，從李茂這一點用心就不難得知這傢伙一直提防着薛彭天，擔心某一天薛彭天突然翻臉不認人，可以說只要這賬本一天掌握在李茂手中，薛彭天就不敢輕易動李茂一根汗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張凡橫空出世，不僅除掉了李茂這個boss連帶着還搶了他的總管職位，現在連這堪稱免死金牌的賬本也成了他張凡的囊中之物，如果李茂還活着估摸着還是會被活活給氣死。
一張破布從賬本里掉了出來，張凡拿起來一陣端詳，只見破布上有一些鬼畫淘糊似的圖案，字跡非常潦草。
“這個圖案是……玄武門之外那一座荒山嗎？好像還真是！”
張凡臉色一怔，仔細對照了一番，驚奇的發現這極有可能就是袁野談到過的藏寶圖，雖然這畫功實在讓人無力吐槽，到是大致方向卻是正確的。
“偶買噶，在這兒！”
張凡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呼，所謂的藏寶地點竟是靠近玄武門的一片亂墳崗內。
“有危險？”張凡暗暗皺眉，亂墳崗上的李茂特地標註了‘兇險’二字， 可見這所謂的藏寶地點長期有薛彭天的人駐守，一般人哪怕是知道了藏寶地點也不敢輕易靠近。
想了一陣，張凡捏了捏太陽穴，按理來說薛彭天現在與薛凌風鬧翻，爲了防備遭到大長老等人的襲擊身邊勢必會派大量高手保護，按道理來說藏寶地點存在高手守護的可能性並不高。
“大總管您慢走，有空過來喝茶。”
“可以，記住等我消息，要不了幾天我讓人送配方過來。”
張凡抱着隕鐵箱出了庫房，馬掌櫃見他手裏抱着一隻箱子，十分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要是地庫裏能有什麼好東西早就被他拿去偷偷賣了，哪兒還輪得到他張凡來搜刮。
“回頭用丹火將箱子給融了，再做一件防彈衣啥的，加上身上的逆龍鱗，小爺我就成了橫着走的鐵王八，誰特麼的還敢不長眼來弄我！”
張凡抱着戰利品心滿意足，暗自盤算着既然連煉丹術都學了，倒不如找機會再把煉製寶具的本事也學一遍，興許還能成爲傳說中煉丹、煉器雙料大師，不是主角卻比林浩然這個主角還牛b上三分。
“二老婆等我歸家，爲我寬衣！”
想着薛凌霄那臀兒，那蜂腰、那容顏張凡有種踏入人生巔峯道路的錯覺，現在他很想瞧一瞧林浩然抓狂的懵逼樣。
本就是薛家地位不高的贅婿，還要因爲對賭輸了滾出薛家，可想而知林浩然的心理陰影面積能有多大。
身爲引動八荒之力的天驕受此奇恥大辱，今後很難再擡起頭來，而且修煉武道講究煉心，一旦心態亂了，甚至還能會影響到境界提升有走火入魔的危險，或許按照這樣的勢頭髮展下去，壓根不需要張凡刻意打壓，林浩然這個武道天才就會自變蠢貨。
“青青河邊草吶，凌霄妹妹在洗澡呀，好大一顆棗啊……美滋滋呀！”
張凡騎着小白一路哼着歡愉的小曲兒，優哉遊哉的走在回薛家府邸的路上。
“鏘！”
突然之間，明月被烏雲籠罩，一陣爆鳴聲打破了夜幕下的寧靜，張凡渾身寒毛立起，頭皮發炸，全靠着本能反應抱着隕鐵箱子做出一連串不科學格擋動作。
“我曰你大爺，林浩然你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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