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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陷入沉思的男人眨了眨眼,淡淡道:“小丫頭說是從白老書房拿的,並不知這幅畫的名貴之處,我已經讓人去裝裱了,打算明天親自送去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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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爺,我一直特別好奇,白小姐和你在國外到底經歷了什麼?看她對你現在的態度,似乎並不認識你的模樣。”江南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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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爵曄端起身前的酒杯,陷入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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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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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幾人臉上露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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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從安細想了一陣,驚歎道:“難怪啊,如果淺沫她還記得你們的過去,再見到你時,就不會顯得那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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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白淺沫在明月樓見到顧爵曄時的神情,全然就是陌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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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爺這人太能裝,見人家小姑娘不認識他,他就立刻裝作也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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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只要能接近人家小姑娘,他是沒啥臉皮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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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時,他纔會覺得他們兩個人的交流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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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爲什麼失憶嗎?”杜暮宸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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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查,只是很多線索似乎都被人爲抹去了。”想起這件事兒,顧爵曄眉心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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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確定小丫頭失憶後,他便聯繫了Y國那邊的朋友幫忙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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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送回來的消息,最後在監控錄像上見到白淺沫時,她是被一個穿黑色風衣,帶着口罩和黑色帽子的男人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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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就像是神祕消失了,整個Y國再也沒有她的任何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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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以她的名義辦理的幾張銀行卡上那筆錢,這一年多也沒有任何的消費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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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躺在牀上,翻看了一陣他們的聊天記錄,心裏一陣繁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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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小樹林那一幕,在腦海中N次重刷,簡直能把人逼瘋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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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關掉手機,把自己丟在牀上,矇住被子準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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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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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註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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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四點,白淺沫感覺自己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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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將顧爵曄一把按在牆壁上強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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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徹底把她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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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時間,都快早上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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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是一名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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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掀開被子下牀,跑去浴室裏梳洗乾淨,換上學校的校服後,便匆匆下樓。
張媽已經將早餐準備好,白淺沫從餐桌上拿了一個包子,邊喫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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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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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門口了,眼看着時候不早了,我正準備去樓上喊您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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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吃了包子就準備離開,張嫂急忙將白粥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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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粥是溫熱的,喝幾口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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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白淺沫在白家沒人關心,張嫂心裏便多想照顧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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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沫看了張嫂一眼,端起白粥大口喝光,這才揮手和張嫂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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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白淺沫一路朝門口跑去的背影,張媽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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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先生和太太沒有回家,只有先生每天會打電話詢問淺沫小姐的消息,太太那邊根本連問都不問,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是說夕若小姐想喫什麼,讓她按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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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有這樣當媽的女人,真夠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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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嫂,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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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到客廳傳來韓宋妍的聲音,張嫂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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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裏的慌亂,匆匆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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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夕若小姐,你們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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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宋妍冷淡的目光瞥了張嫂一眼,隨即朝餐桌上看去:“白淺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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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沫小姐已經去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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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宋妍沉着臉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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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夕若笑着道:“看來大伯母對淺沫還真是挺用心的,竟然將她送去一中讀書,我聽說好像是以旁聽生身份入學的,說是要經過三個月的測試期,不知道三個月後淺沫能不能通過一中的測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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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你別在關心她的事情,這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她心裏壓根沒我們,走吧,送你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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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宋妍提起白淺沫時臉上滿是失望冷漠的表情,白夕若眸底閃過一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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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韓宋妍討厭白淺沫,今後她有的是辦法將白淺沫趕出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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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韓宋妍和白夕若離去,張嫂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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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夕若,佔着人家淺沫小姐的位置,還故意在韓宋妍面前煽風點火,更可氣的是,韓宋妍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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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旁觀者清,連她一個沒什麼文化的農婦都看得出白夕若的目的,可偏偏身爲大藝術家的韓宋妍,竟然對白夕若沒有任何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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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怕是有她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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