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停住船,一個頭兩個大的看着小狼道“你又不像五金一樣喫草,又不像小八一樣只吃饅頭,你讓我怎麼帶着你?”
小狼閉着眼睛,狼尾巴往下垂的扒住木頭,裝死。
花狸拎着小狼的後頸,用力拎了拎沒有一點反應。花狸放棄的坐了下來,看着包袱裏的乾糧,除了餅子,也就那隻野兔了。花狸眼神微動,從包袱裏拿出那隻烤熟的兔子,在小狼的鼻子上晃了晃。
小狼立即睜開了眼睛,看着兔肉,鬆開了爪子,勾住了兔肉。
花狸眼前一亮,抱起小狼的把兔肉塞在了小狼的懷裏,立即跑上岸,把它丟在了地上,跑回到船上,離了岸。花狸划着船,看着喫着兔肉的小狼,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知過了許久,花狸聽見身後的水聲,回頭看着水裏露出的一雙綠油油的眼睛,花狸沉默了片刻忍住心裏的再次劃回去的衝動
趙言白正在替五金刷着馬毛,張天灸眉頭輕皺的悶聲道“讓我來。”
趙言白放開刷子,轉身進了馬車裏,出來的時候懷中抱着一個夜壺,看着裏面大了不少的小八,笑着道“張天灸,小八又長大了。”
張天灸刷着馬毛的手一頓轉頭看了一眼道“那夜壺是我的。”
趙言白瞬間眉頭一皺道“這是新的。”
張天灸悶聲道“我知道,我娘替我買的。”
趙言白平靜的應了一聲道“哦。”
張天灸轉眼看着趙言白拿着夜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眼裏帶着笑意。
趙言白放下夜壺,從裏面把小八倒了出來,用刷子替它刷着殼子。
張天灸握緊了手中刷馬毛的刷子,看着四肢帶頭的縮進去的小八,眼裏帶着沉思,這麼大隻了,應該能下鍋了。辣味應該比較好喫。
五金回頭看着張天灸,對着張天灸的臉發出重重的鼻息,張天灸回過頭看着馬臉對着他的五金,推開它的臉道“小八花狸準備養到什麼時候?”
趙言白用清水沖洗着小八道“不知道,看老闆心情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它就進了鍋。”
張天灸笑着悶聲道“最好是香辣的,伴壺小酒。”
趙言白手上一頓,認真的看着小八應道“嗯。”
小八圓圓的小眼睛,縮在殼子裏,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趙言白。
趙言白替小八翻了個身,溫潤的面上一片惆悵道“離月圓沒有幾日了,老闆還沒有回來。”
張天灸刷着馬毛,悶聲道“說不定遇上什麼意外了。”
趙言白丟着張天灸翻了個白眼道“別亂說。”
張天灸看了一眼趙言白,嘴角微抿,道“花狸要是不回來了,你準備怎麼辦?”
趙言白把小八裝進夜壺,換了清水,道“老闆會回來的。”
張天灸看着趙言白篤定的神情,轉眼看着從遠處走來的男子,眼中帶着警惕的看着他。
大紅走近看着張天灸和趙言白笑着道“兩位兄弟還在這裏呢。”
張天灸看着熱情的大紅,悶聲道“你有什麼事。”
大紅笑着道“兩位兄弟不用這麼防備的看着我,我來給你們送一個人。”
趙言白眉頭緊皺的看着大紅道“誰?”
大紅讓開身,露出了身後一臉小心翼翼渾身狼狽的香棠,對着趙言白笑着道“花狸說了,這個人是她的僕人,還債的。叫啥來着?對,香棠。人交給你了,我就先走了。”
張天灸眸色微沉不喜的看着香棠,沒有說話。
趙言白立即喚住了大紅,溫潤的臉上有些擔憂的道“我的老闆沒事吧?”
大紅回過頭,看向趙言白,道“若是兄弟問的是花狸,她人無事,面上破了相。”
趙言白眉頭一皺,看着大紅離去的背影道“那爲什麼還不回來?”
大紅背對着趙言白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張天灸眸色暗沉的看着眼前的香棠道“她怎麼辦?”
趙言白也看了過去,見着香棠一副受了驚嚇小心翼翼的模樣,嘆息了一聲道“老闆的僕人,先安置了吧。”
張天灸轉眼看着趙言白,嘴角緊繃,面上有些不悅。
花狸坐躺在船艙裏,裹着被子,小狼縮成一團睡在花狸的腳邊上。好在船艙裏有個暗倉,沒有水上來,要不然花狸真的要犯愁了。
等着花狸睜開眼時,江面上還是霧茫茫的一片,看着腳邊的小狼道“都找不到路了,讓你跟着我。”
小狼睜開眼睛,對上花狸的眼睛,嗚咽一聲,又睡了過去。
花狸坐起身,看着四周,腦袋都是疼的不知道怎麼辦是好。幽篁離開後她纔想起來她離去是個問題,看着月圓之夜是要在江面上跟着一匹狼過了。內心第一次如此期望到月圓之夜,只要見到了他們,她就可以到岸了。
花狸拿出一個餅子撕下一半,放在小狼鼻子上聞了聞,小狼沒有任何的反應。花狸收回餅子,放在了自己的嘴裏。
花狸在船上吃了睡,睡了喫,跟來時一樣。看着眼前白天轉黑夜,夜晚轉白天,終於盼來了月亮升起。在圓月升起的一剎那,夜晚江面上的武器都散了,看着遠處隱隱約約的燈火,花狸立即來了精神,划着船槳,朝着燈火處前進。
冥界,頤蓮提着一盞黃色的花燈朝着冥殿走去,一個暖黃色的衣衫,笑盈盈的看着冥殿燈火通明。沒多想立即走了進去,看着裏面的情形瞬間停住了腳步。只見幽篁站在冥殿最上方,面上一片冰寒,漆黑凌厲的視線看着跪在下面的一男子,雲槮面色凝重的站在一側。
幽篁冷聲道“冥殿不夠好?”
跪在下面的身影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幽篁輪廓分明的臉上一片肅殺之意,薄脣不屑的挑起,冷聲道“既然不想留在冥殿,我也不會強求。”
跪在下面的身影,抑制着心中的恐懼,看着幽篁聲音顫抖得反駁道“你又不是我們的皇了!就不能再插手冥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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