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灸在一旁,看着一副花狸和趙言白一臉茫然,眉頭微皺。動身走到牀邊,擡起雙手輕輕的按着祈心月的腦袋。
花狸聽見哭聲瞬間停止了,精緻的面上帶着驚奇的立即走了過去,趙言白同樣一臉驚訝的也跟在花狸的身邊走了過來。
花狸看着張天灸問道“怎麼做到的?”
張天灸轉眼看着兩張好奇的臉上,嘴角微勾的道“昨夜說她受了驚,今日神志開始清醒時一定會哭鬧,只要按了按她腦袋上的兩個穴位就好了。”
花狸看着張天灸道“你昨夜怎麼不說?”
張天灸悶聲道“這是常識。”
花狸一愣道“爲人父母的常識嗎?”
“恩。”張天灸悶聲應了一聲。
見着祈心月瞬間不哭鬧了,張天灸也起身了道“我和言白去找宅院了,你好好照看她。”
花狸站在一旁,低聲道“儘快辦好。”
“在下知道了。”趙言白應着,面上始終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牀上躺着的笑女孩。是因爲
張天灸拍了拍趙言白的肩膀道“別看了,走了。”
趙言白回頭看了一眼張天灸,轉身出去了。
張天灸走到屋外,看着趙言白低聲道“喜歡小孩子嗎?”
趙言白一愣,看着張天灸笑着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小意的孩子長的應該也會這麼可愛。
香棠手中提着生肉,小心翼翼的看着街道上來去的人羣,尤其是看着面前來去的男子,更是露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趙言白看着香棠,剛想走過去,張天灸一把拉住了他,悶聲道“讓她一個人自己去適應。我們還是快點去幫花狸打聽一下住宅。”
趙言白看着香棠,嘆息了一聲,應道“好。”
花狸站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睜大了眼睛的祈心月,沒有說話。
祈心月憋着小嘴,看向花狸道“我要我娘!”
花狸低聲應道“死了。”
祈心月看着花狸,童音清脆的道“大姐姐,死了是什麼意思?”
花狸看着祈心月,想了許久後道“死了就是死了。”
“哦。”祈心月依舊一臉疑惑,再次問道“大姐姐,我爹爹也死了嗎?”
花狸沉聲應道“恩。”
祈心月巴扎着眼睛半響沒有說話。
花狸看着安靜的祈心月,心裏甚至欣慰,不吵不鬧的,這纔有點像樣子。還沒等花狸安逸半會,瞬間祈心月放聲大哭起來!
“我要我娘!我要我爹!我不要他們死!我要他們現在來陪我!”祈心月小臉漲得通紅,眼睛緊閉的哭喊道
花狸瞬間眉頭一皺,低聲道“別哭了。”
祈心月不聽,依舊哭聲嘹亮!
老闆敲了敲門,走進來,笑呵呵看着花狸道“姑娘這是哪裏來的小女娃娃?”
花狸轉眼看了過去,沒有說話。
老闆笑着道“女娃娃看着也不像是姑娘的孩子,還請姑娘還給人家父母去。”
老闆笑意一僵,看着牀上哭鬧的祈心月,臉上帶着憐惜道“既然姑娘把她抱了回來,還請姑娘哄哄她,吵到我客棧的其他住客,就不好了。”
花狸收回視線,走近坐到牀邊看着祈心月,學着張天灸的方法,伸手按着祈心月的小腦袋。
祈心月正因爲見不到她爹孃鬧着脾氣,感覺到腦袋上的手,擡起小手啪的一下就打在了花狸的手上!
老闆看着花狸面色瞬間僵住了,嘆息了一聲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房門。
莫城死的人何其多,已經見怪不怪。他們這些人也只是有心無力,盼着姑娘是個有心有力的人。只是,這姑娘一看就是帶孩子的生手,對牀上哭鬧的小女孩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老闆呵呵的笑了笑。姑娘一夜之間多了一匹狼和一個小姑娘,這隻怕是要被城主府的人盯上了,要知道,莫城少點人,少點東西都好,就怕是多了點東西。
花狸忍住心中的煩躁之意,擡手捂着了祈心月的小嘴,冷聲道“別哭了,我帶你去見你爹孃。”
祈心月瞬間停下了哭喊,小腦袋點了點。
花狸感覺到手背上的溼意,立即轉眼看了過去,見着祈心月的鼻涕流到了她手背上,面色一驚,瞬間擡起手!臉上露出了嫌棄的神色,轉身在盆子裏洗了又洗,擦了又擦,感覺心裏才舒服一點。
祈心月坐起身子,擡起手,擦了擦鼻子,看着花狸,哽咽的道“你不是說帶我去見我爹孃嗎?”
花狸放在擦手巾,走近看着祈心月。伸出手,準備抱她,瞬間又收了回來,準備伸手牽着她的小手,但是看見了那小手上的鼻涕,立即沒有皺了起來,低聲道“你先把手洗了。”
祈心月立即爬下牀,挪動着小身子,走到了水盆前洗手。
等着出門的時候,花狸牽着手帕的一端,祈心月的小手牽着另一端,小臉上笑盈盈的仰着頭看着走在花狸,大姐姐一定是在跟她玩好玩的。
老闆見着花狸帶着祈心月走了過來,粗狂的臉上滿是笑意道“姑娘這是去做什麼?”
花狸看了一眼老闆,笑眯眯的道“請問哪有棺材店?”
老闆眉頭一皺,看着花狸道“你要帶着小姑娘去?”
花狸笑眯眯的道“有何不妥?”
老闆看着小臉笑盈盈的小女孩,猶豫了一會道“姑娘可是要去埋她爹孃?”
花狸輕輕的頷首。
老闆抓着鬍子,道“要不你把她放我這,你去把她爹孃埋了,再來帶走?”
花狸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答應了帶她去見她爹孃。”
老闆錯愕的看着花狸,道“姑娘是認真的?”
花狸回頭看了一眼,正睜着一雙亮閃閃眼睛看着她的祈心月,笑着道“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老闆嘴角動了動,看了一眼花狸,又看了看祈心月道“出門左拐,衚衕走到最深處,便是棺材店。”
花狸點了點頭,剛走了幾步,瞬間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問道“人亡了,是不是要請送葬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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