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爲君趙洞庭穎兒 >195.胸前玉墜
      她剛睜開眼,看到車輦內衆人,眼神微微盪漾,緊接着又重歸於平靜,像是一潭古井。

      趙洞庭這時候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直接問道:“是誰讓你們來行刺朕的?”

      離歌意料之中的選擇閉口不言。

      趙洞庭也不在乎,又道:“聽說你們聽雨閣只爲錢賣命,出得起價錢請你們的,應該不多吧?”

      離歌還是不答,薄薄的雙脣緊閉。

      趙洞庭稍稍俯下身子,臉離離歌更近些,意味深長道:“要不然朕也給你們銀子,你們去殺那個僱傭你們殺朕的人?”

      離歌仍是連個表情都欠奉。

      “你不怕死?”

      樂無償拔劍,橫在離歌脖頸前。

      離歌眼神微起波瀾,但轉眼,又冰冷沉寂下去。

      她怕死,但不畏死。作爲殺手,她顯然早已經有失手被殺的心理準備。

      樂無償憤憤地哼了聲,看向趙洞庭。

      誰都看得出來,用死威脅離歌並沒有什麼用。

      趙洞庭不再言語,只是從樂無償手中拿過劍。然後,劍尖竟是向着離歌的胸前挑去。

      鋒銳的劍尖很快刺破離歌裹體的粗布衣。

      離歌愣了。

      樂無償愣了。

      君天放愣了。

      穎兒和楊淑妃也是愣了,隨即臉色微紅,輕啐着偏開頭去。

      趙洞庭面帶邪笑,緩緩挑開離歌胸前衣襟,“你不說也沒有關係,在你死前,朕好好看看,聞名江湖的離歌到底是男兒身還是女兒身。”

      離歌無法再平靜下去,氣得簌簌發抖。

      這個年代,女人對貞操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特別是離歌這種常年女扮男裝的,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挑光光,絕對比殺死她還難受百倍。

      但趙洞庭卻是不管,劍尖慢慢往下滑落,衣衫裂開,露出裏面白色的裹胸。

      “原來真是個女人。”

      趙洞庭嘴裏說着,滿臉若無其事的模樣,長劍繼續往下緩緩劃去。

      “無恥之徒!”

      離歌俏臉通紅,慍怒不已,終於開口。

      趙洞庭淡漠道:“和你比起來,朕這又算得什麼?”

      女扮男裝的女刺客羞憤冷笑,“沒想到堂堂大宋皇上,竟是如此放蕩的登徒子。”

      趙洞庭撇嘴,“可誰又能知道呢?”

      他猛的將離歌的衣服全部劃開,只剩裹胸,露出大片雪白和纖細腰肢。

      隨即趙洞庭聲音變冷,“你若再不說,朕就廢去你的武功,將你賣到縣城中的妓院去。嘖嘖,以你的姿色,再加上你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殺手名頭,想必探香閨者定會絡繹不絕,生意火爆得緊啊……”

      樂無償和君天放兩人也都已偏開頭,此時眼中微微泛出笑意。

      他們自然聽得出來,趙洞庭這是在嚇唬離歌。

      但離歌卻真正被嚇住。

      她雖說是江湖第一殺手,但說到底,也還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沒談過戀愛,更遑論嫁人的姑娘。

      她死死盯着趙洞庭,簡直恨得咬牙切齒,“你到底想怎麼樣?”

      趙洞庭聳聳肩,“不想怎麼樣,朕只要知道是誰僱傭你來殺朕,你們聽雨閣的老巢又在哪裏而已。你告訴朕這些,朕可以給你個痛快。”

      至於饒過離歌,他卻是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女的又如何?

      長得漂亮又如何?

      離歌幾次差點取了趙洞庭的命,早已是讓他極爲忌憚。這樣的人,趙洞庭自然不會再縱虎歸山。

      離歌聞言冷笑,“你根本就不懂聽雨閣。聽雨閣耳目堂口遍佈天下,便是我們這些殺手,也根本不知道聽雨閣閣主是誰,總堂在哪。平時我們接取任務,只到各地分堂接取,僱主是誰,我們也從不知情。”

      她輕蔑看着趙洞庭,“我這樣的人,和聽雨閣也只是僱傭關係而已。我殺人拿錢,他們接發任務,從中拿取好處。平時,我們和聽雨閣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或許哪個在田中耕種的老伯,都是聽雨閣的殺手也說不定。我們,只爲錢。”

      趙洞庭驚訝,“這不是和屯兵制差不多?”

      他聽明白離歌的意思,說白了,聽雨閣更像是個殺手中介機構。

      這樣有尾無頭的組織,顯然要比秀林堡那樣的勢力更難對付。

      趙洞庭微微眯起眼睛,“朕怎知道你有沒有騙朕?”

      “愛信不信。”

      離歌嗤笑,“既然不信,又何必發問?若是漢子,趕快給我個痛快吧!”

      趙洞庭撇嘴,“可惜,朕還只是個孩子啊!”

      離歌眼神中更是充滿不屑。在她看來,趙洞庭就是個無恥好色到極點的小屁孩。

      趙洞庭也不管,收回長劍,道:“僅僅爲些銀錢,你們就要行刺朕,難道就沒有半點報國之心?”

      離歌冷冷道:“朝廷腐朽,你這等昏君,除了勞民傷財還會做甚?殺了你,纔算是報國。殺了你,百姓們纔有活路。”

      “哼!”

      趙洞庭聽到這話,臉色猛地沉下來,“朕登基以來便不斷流離,何時做過於百姓不利的事?你看看這雷州,朕可有殘害百姓之舉?”

      離歌微微怔住,然後道:“但天下塗炭,餓殍遍野,還不是因爲你們皇室昏庸無道而造成的?”

      趙洞庭冷笑,“先皇們的過錯,都要由朕來揹負。那你祖上若是有十惡不赦之人,他的罪過,也該由你來揹負麼?”

      離歌啞口無言。

      好半晌,她才道:“像你這樣在宮中從小錦衣玉食,萬人伺候的皇帝,根本不懂百姓飽受戰亂之苦,餓着肚子流連奔波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根本不懂那種飢餓的感覺會讓人心中對朝廷、對皇帝生出多大的怨恨。更不懂,眼睜睜看着一個接一個的親人因飢餓而死,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趙洞庭沉默半晌,“不過這些朕自認爲都非朕之過錯。你屢次行刺朕,就要受到懲罰。”

      他聽出來,離歌應該是有不堪回首的過往。但是,那些都不是他原諒離歌的理由。

      如今這世道,可憐人還少?

      若是因爲可憐就能肆意妄爲,那這世上還要公道何用?要律法何用?

      “趙大、趙虎!”

      趙洞庭已經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對外喊道:“將她拉下去,斬了!”

      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女刺客此時正是冷笑與鄙夷,眼中沒有半點懼意。

      趙大、趙虎兩兇漢滿臉的凶神惡煞,從外邊走進車輦來,將離歌給往外拽去。

      可就在這時,卻有意外發生。

      離歌胸前的裹胸因爲沒有束縛,好似包裹不住裏面的雄偉,忽然崩散開來。

      “啊!”

      冰冷的女刺客驚呼,滿臉羞憤。

      趙大、趙虎怔住。

      楊淑妃、穎兒也是低呼。

      連君天放、樂無償都有些害臊,聞聲偏頭看過來,瞥見雪白,又連忙別過頭去。

      但趙洞庭,卻是直愣愣看着離歌胸前,面露驚色。

      在那溝壑間,儼然有紅繩垂掛着一枚玉墜。

      這玉墜本應該是平安扣,卻被摔成兩瓣,如同月牙。離歌胸前只是掛着其中一瓣。

      趙洞庭驚呼道:“你是何人?”

      然後他從軟榻上扯下絲被,扔在離歌的身上,遮住她胸前雪白。

      女刺客眼中直欲噴火,恨不得咬死趙洞庭纔好。他剛剛那直勾勾的眼神,簡直太放肆了。

      趙洞庭卻是又問:“你胸前的玉墜是從哪裏來的?”

      他見過這樣的玉墜,掛在嶽鵬的胸前。嶽鵬說過,他的玉墜本是個平安扣,但後來家庭離散,他到臨安軍中投武,他父親帶着母親、妹妹等親人離開,爲以後相認,便將平安扣摔爲兩瓣,一瓣掛在他的胸前,另一瓣留在他父親手上。

      趙洞庭不知道離歌的這枚玉墜是否就是那另一半,但越看,卻覺得形狀和嶽鵬的那瓣極爲吻合。

      離歌冷冷道:“關你何事?”

      趙洞庭揮揮手,讓趙大、趙虎出去,道:“你是否還有個哥哥,也有這樣的玉墜?”

      離歌俏臉上瞬間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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