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刺殺,嶽?是他們祖宗,連暗影殿的供奉,也要較之他們強上太多。
行刺本就是人越少,越分散越好。這些黑袍人卻齊聚在這裏,顯然根本就不是什麼刺殺能手。
大樹上的人影悄然下樹,同樣隱匿在黑暗中,始終都將這些黑袍人動靜看在眼裏。
如此直到府邸後院。
只有兩個屋子裏還亮着燈,其餘房間都是黑乎乎的。還有幾隊巡邏士卒,各是十人,在這裏遊走放哨。
爲首黑袍人停下步伐,輕聲道:“兩人爲組,動手。”
黑袍人都從腰間解下一顆轟天雷,分散各自向着一個個房間跑去,或是跑向別的院落。
而這諾大的庭院中那些巡邏士卒,自是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裏。他們再不濟,對付尋常士卒也是綽綽有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忽有尖銳的口哨聲響起。
一黑影出現在院落院牆之上。
緊接着的瞬間,便是不計其數的隱隱綽綽身影出現在院牆、屋頂之上,將這整個院落都可以說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了。
沒有任何的開場白,這些人影剛剛出現,便是一道道利箭射向那些正在躥動的黑袍人去。
“啊!”
立刻有黑袍人中箭跌倒。其餘衆人盡是惶惶。
他們料想到府邸中有詐,卻也沒想過竟然會是這麼大的陣仗。而且他們的舉動原來都早已經被人盯上。
“撤!”
爲首黑袍人低喝,當即不再向前躥動,轉身就跑。
如今已然明白這是個圈套,那極有可能,他們的目標人物根本就沒有呆在這裏。
箭矢如雨,在深沉夜色中不斷落下。
約莫二十個黑袍人很快折損近半。
但其餘人還是得以重新掠上院牆,很快遠去。府邸內,也沒有人再攔截他們。
院牆、屋頂上,持弓箭的士卒也沒有追擊。
庭院內徒留近十具黑袍屍體。
從頭到尾,這些黑袍人都根本沒有找到扔轟天雷的機會。
有西夏將領大步入院,逐個揭過地上屍體的面巾,眉頭微皺,“隨本將去稟報皇上。”
這些黑袍人的實力低得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難道蜀中就這麼點實力?
他卻並不知道,剛剛這些黑衣人被射死,還有他此時的舉動,全然都落在隱匿在黑暗中的四個老頭眼裏。
四個老頭在黑袍人們還在向着府邸深處摸索的時候就已經趕到,只是,他們始終沒有露面。
打草驚蛇。
他們這是要故意將蛇驚出來,然後纔好下手。
西夏墨甲將領帶着十餘個親衛馳馬出府邸,到那主街交匯處的茶館外。
輕叩門。
門些微打開縫隙。
年歲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將領推門走進去,裏面,嶽鵬、李望元、熊野、赫連城等人赫然都在,還有一衆西夏、武鼎堂高手。
李望元瞧得將領,道:“蜀中的人下手了?”
然後稍微瞥了眼嶽鵬。
因爲這請君入甕的計策,是嶽鵬提出來的。
年輕將領拱手答道:“回皇上,蜀中已有刺客入府。只是……”
李望元微微皺眉,“只是怎麼?”
將領接着道:“入府刺客大概二十人,修爲都不出衆,只是兩波箭雨,竟就折損了近半人。其餘人,也都跑了。”
“壞了!”
李望元尚且還在疑慮,嶽鵬就已經驚呼出聲。
仲孫啓賦滿臉無奈地看着年輕將領,輕聲嘆道:“蜀中真正的高手,怕是已經跟着你們過來了。”
“哈哈!”
隨着他話音落下,屋外忽有笑聲響起,“看來你們還不算笨。”
茶館的門再度被推開。
屋外,是十餘個士卒屍首。
他們根本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喊叫聲,就被這四個老頭意境所攝,然後瞬間全部死在了劍下。
連那些戰馬,也是到此時,才忽然拔腿嘶鳴着跑開去。
四個老頭勁風鼓盪,走進茶館。
劍上血液這時才低落到地上。
李望元悄然握住腰間雙刀刀柄,神色凝重。
這四個老頭個個渾身衣袍滾蕩不休,赫然是真武境不假,讓他感受到極強壓力。
而之前白日大軍糜戰,士氣低落,疲乏不堪,除去埋伏在府邸的士卒以外,其餘士卒全部都在軍營內安睡。
此時,面對四個真武境強者,沒有大軍能夠援助,他心中真是不安。
縱是熊野,以及那兩個前往廣西劫持趙?m失敗的兩個一品堂真武強者,臉色也並不好看。
他們都只是真武初期高手,此時感應,這四個老頭的修爲怕都不在他們之下。
嶽鵬手中握着銀槍,亦是看着四個持劍老頭,看他們手中的劍,沉聲道:“你們是破軍學宮的人?”
四柄古劍樣式相同,古色古香,連紋飾都相同。除去破軍學宮,他不做他想。
而四個老頭中,只有那粗眉毛老頭輕笑,“銀槍銀甲,看來你就是那大宋天魁軍都指揮使嶽鵬了。”
然後纔看向穿着金色甲冑的李望元,“你就是西夏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