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喜歡這種事情超過自己掌控的感覺,特別是對於洛陀這種絕世強者而言。
他感應到晨一刀體內洶涌的生機,並不知道,這會不會讓晨一刀有什麼變化。
面對這種超乎掌控的情形,他自然是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中的。
這刻,洛陀臉上的慈悲之色終是悄然隱去。
他不再去虐殺那些聽潮府供奉,直直向着地面上的晨一刀掠去。
“攔住他!”
而這時,四長老、五長老也是相繼感應到晨一刀體內的生機,有驚喜之色浮現,連忙大喝。
兩人持刀衝去洛陀。
只人還未到,卻是就有兩道金光向着他們射來。
是那兩隻金鉢。
“喝!”
四長老、五長老兩人神色凝重,如同枯樹般的麪皮緊繃。同時揮刀,斬向金鉢。
長刀和金鉢劇烈碰撞。
卻並未有想象中的金鐵相交之聲響起。
只有金光溢散,將兩柄長刀俱是吞沒在內。
四長老、五長老兩人同時變色,只覺得長刀如同斬在棉花上,柔軟不得力。但想抽刀,卻是發現刀身好似被黏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最爲可取的舉動應是棄刀後退纔是。但是,刀對於刀冢的人而言,便是性命。
“啊!”
於是,四長老、五長老兩人只是大喝,內氣源源不斷向着長刀內匯聚過去。想要以蠻力破開這兩個金鉢。
只可惜,他們的內氣終究是石沉大海。
這頗爲古怪的金光猛然間爆發開來,如同爆炸的煙塵,直接將兩人給炸得向後拋飛而去。
尚且還是在空中,兩位長老嘴裏邊就都是汩汩吐出鮮血來。
落地,再無聲息。
洛陀身影轉眼掠到兩隻金鉢後,繼續衝向晨一刀。
兩個金鉢左右盤旋,似是受他意識控制,不斷將他近前的人斬殺。鮮血飛濺不休。
李秀淑在這刻也是睜開了眼睛。
她聽到了剛剛的呼喊聲,意識到情形有些變化。
只剛睜眼,便是看到四長老、五長老被重創。
有侍劍女官在這時驚呼,“皇上,刀主好似醒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李秀淑的眼中剎那間有異彩流露,連道:“擋住他!”
她並不知道晨一刀再甦醒到底可能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但眼下,對於她而言卻是個希望。
“殺!”
隨着李秀淑的嬌喝,院內喊殺聲再度響徹起來。
剩餘的聽潮府供奉們皆是持着兵刃向着洛陀殺去。
後面的在開槍,前面的卻是以血肉之軀在擋洛陀。
場面慘烈如人間地獄。
被金光掠過後的人羣,很難再有囫圇的屍首。
血腥味早已刺鼻。
原本就殘破不堪的青石地板上,已有鮮血匯聚成小血池。
洛陀金剛怒目。
但這麼多人擋在前面,即便是以他的實力,也多少還是要費些手腳的。
那些禁軍還好說,而那些真武境高手們,也不是他吹口氣就能重創的。十個出頭的真武境高手奮不顧身,雖不能威脅到他,但也是讓得他的腳步不再如同之前那般迅捷,橫衝無敵。
轉眼便是十餘息過。
洛陀實力盡顯,竟仍是以一人之力步步逼近。
那些個聽潮府供奉們和翊衛司禁軍遠遠沒法徹底擋住他的步伐。
到此時,他距離晨一刀僅僅不過十餘米。
又數息,更是隻剩五米左右。
洛陀凝眉,眼神卻是在李秀淑和晨一刀之間飄忽了一下。
大概這刻,他也在想先斬殺誰纔好。
最終,他的金鉢向着李秀淑怒射而去。
晨一刀體內異變,是個不定因素不假,但這隻讓他更加生出立刻斬殺李秀淑的想法。
畢竟,他就是衝着殺李秀淑而來的。
李秀淑死,能給大夏覆滅西夏省去不少麻煩。
李秀淑妙目猛睜,兩道金光在她眼中急劇放大。
“要死了麼……”
李秀淑眼中終是流露出不甘之色來。
“護駕!”
只這時,又聽得她旁側的侍劍女官低喝。
八個侍劍女官在這剎那,俱是持劍向着那兩個金鉢迎去。
個個俏臉微紅,頭頂白霧升騰,儼然是以將內氣催發到極致。這才堪堪從意境中掙扎出來。
但她們的劍氣,在面對這兩個金鉢時,卻是顯得那般的渺小。
八柄劍,對兩個金鉢。
其結果,卻是八個侍劍女官俱是拋飛。
有侍劍女官直接閉上了雙眸。
李秀淑眼中浮現極爲痛惜之色。
這些侍劍女官們侍候在她身邊多時,既是君臣,也是姐妹。
可現在,她們卻都爲她而死。
李秀淑銀牙緊咬,“小男人,你可要替我們報仇啊!”
八個侍劍女官用性命都沒能擋住洛陀的金鉢。
金鉢仍是以極快速度掠向李秀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