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更是蹦蹦跳跳的,像一隻得了兩千元橫財的大蘿莉一樣,主動捧着包跟兩位兄長到興揚村發錢去了。
“你這妹妹,就純屬上學時期被你給寵壞的。”
趁孟小妹從曹興大伯處謄抄五十四戶村民花名冊的檔口,心疼錢包的曹興拉着孟川抱怨。
孟川奇怪的擡頭看了曹興一眼,“說得好像當年有人輕傷小妹,打人三人組中有一人不姓曹似的。”
曹興聞言,認命的一低頭。
好吧,孟小妹如今這性子,他也有責任。
但就算回到少年時期,誰敢動被他當做親妹妹的孟清芮一根汗毛,那也肯定還是毫不猶豫的,揍他丫的!
女孩子,就該被寵着!
孟母並沒有跟來,孟母也是平常人。她一想到自己兒子這麼多錢還沒放在手裏焐熱,轉頭就得發給別人,孟母也覺着心疼。
所以,孟母就不湊這熱鬧,獨自一人跑菜田巡查去了。
孟川曹興兩人閒聊的工夫,孟小妹與曹興大伯已經在大伯家門前水泥場上擺好長桌,將一沓沓錢總計四十七萬人民幣摞成了齊整一方。
因爲事先就有通知的緣故,相比往常的忙到天黑歸家,今兒有不少興揚村民特地提前從田裏回來。
通知的傍晚六點還沒到,就已有不少村民等在村長家門口。
有的村民是在等待發錢,而有的,是在等待簽訂長期用工合同。
六月份孟川提議並實行的那一次長期用工合同,已見成效。
雖是農忙,但孟川田裏的事比如特定生長期追肥,再也不會因人手不夠而拖延耽誤。
與孟川簽訂長期用工合同的興揚村民,既要顧自家田又要忙孟川這邊的事,累是肯定比以前累的。
但也沒人說什麼怨言,一來錢是實實在在的,二來孟川除草追肥這些事其實就是繁瑣耗時,但重活卻絕對談不上。
要不然,爲了不出現中暑等意外,孟川寧可冒着不守規矩被人揹後戳脊梁骨罵的壞名聲,也要從興隅村僱人。
如今新增三百畝地,長期用工自然也需要擴招。
所以,不止是五十四戶村民在村長家門口等着拿自家農田的承包金,還有不少的在等着後面簽訂長期用工合同。
六點還沒到,見人已經不少,孟小妹就提前開始工作。
“各位叔叔阿姨、爺爺奶奶,請大家排好隊。等待籤合同的請先往後站,領農田承包金的請往前來。”
“請大家不用着急,我會盡量加快速度,不讓大家多等。”
興揚村民排好隊,一一上前。
“丁二男,五畝八分三釐地,兩年承包金共計八千九百七十元。後續三年承包金將於明年六月前交予,這是承包合同以及其補充合同,請您確認無誤後,簽字收好。”
“這是八千九百七十元人民幣,您可以用旁邊的驗鈔機或自己當場查看,若有問題我立刻給您換取新鈔。”
“但若明天找來,概不負責。”
丁二男夫妻倆拿着錢走到一旁驗定鈔票真假,孟小妹繼續問名,再清點出相應數額人民幣。
“柳香月,四畝七分……”
事涉錢財,需要謹慎。
雖然合同之前就已經發給村民,但孟清芮還是讓衆人當面再確認一遍,發放的鈔票也是清點兩遍後才發到村民手上。
這樣一個人下來就需要三四分鐘。
後面等待的村民也就一邊嘮嗑,一邊等着拿錢了。
“牛三,聽說明天你就去文州?”
“對,我大表哥在一家皮鞋廠打工,工資一個月三四千。雖然一年沒歇時,但可比種田賺多了。”
“我早想去,可是我媽捨不得地,還說什麼我去打工她種就行。你說她一個開刀切掉了半片肺的人,我敢放她這麼弄嗎?之前我說荒掉或免費給別人種她不肯,這次田包出去有錢拿,她也就不反對了。”
“說起來,咱們村這些老人,土地觀念太重了,的確比不上人興隅。你看人家之前田沒包出去時,老人不能幹活,就大把的肥田荒着愣是不種。”
“你跟興隅比個啥,那一個個喊着自己農民工實際都大老闆的,沒得比。打工畢竟不穩定,老人讓不肯將田給別人種這也沒大錯,觀念不同而已。”
“餘叔你這田包出去了,是準備籤長工嗎?”
“那自然,我總得找點錢過活,不能以後只靠我家丫頭貼補吧?”
“話說我算了一下,我每年拿到的錢,還比我自個種田來得多。你們說這孟老闆,給我們這麼多,他一畝地每年又能賺多少錢?”
“能賺……反正很多。這咱也是沒得比,學不來。你看看今年普遍蔬菜便宜的,聽說樂宣好幾家菜農的菜爛地裏也賣不出去,也就孟老闆供不應求。咱們啊,老老實實打工,拿點錢就是……”
“孟老闆是有本事!”
剛開始,村民還聊着各自以後的打算,聊着聊着,話題就跑偏了。
至於跑偏的內容,看看曹興大伯暗爽的神情就知道,有不少是有關曹興的好話。
“咱村小興也厲害,大學裏學種田,這肯定跟咱不一樣。你要說孟老闆的菜比別人好喫沒他的功勞,我第一個不信!”
“這話對頭!”
“你們想想,小興可是沒出一分錢就佔了一成股。就憑他那些跑跑腿的活計會有這麼多?肯定不是!他肯定是那叫啥來着,哦,技術入股!”
“想曹興他爸媽,以後尾巴肯定要翹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