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死不要臉要求孟川幫賣菜的程保國夫妻正被老黑給撲在地上,二餅在一側滾來滾去,時不時抽冷子給夫妻倆紮上一刺球。
程保國夫妻被老黑兩爪子撲在地上,卻是面色癲狂,嘴裏仍在噴着唾沫星子罵罵咧咧。
“還什麼老農?還什麼種植技術?我呸!”
程保國解恨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看看報紙,看看電視!激素,都他麼是激素!”
“我說我種的菜怎麼會沒你好喫,我一點激素沒用,看這報紙說的,你家孟川用的是最新科技研發出的激素,其他人種的菜當然沒你好喫!”
“人在做天在看!假戲被戳破了吧!有人因爲你家的蔬菜患癌了吧!”
“劊子手,你家孟川就是劊子手!而南麗花,你就是那個幫他掩飾的幫兇!”
程保國夫妻爬起後,仍不住的高聲控訴着。
曹興到達的時候,很多人都已經圍在孟川家門口,要找孟母討個說法。
興隅村民倒還不至於覺着自己需要到醫院檢查是否患癌。
因爲,興隅村民都知道孟家人也是經常喫承包田裏的菜。若說孟川的蔬菜真的打了過量激素,孟家不可能如此。
但是電視報紙上又說的那麼真實,說的那麼的危言聳聽,興隅村民終究還是想要來找孟母確認一下,以求安心。
不過,這只是絕大部分村民。
人智力是有高低之分的。
終歸還是有些沒腦子的人,比如程保國夫妻無需確認,就相信了報紙上的話,來找孟母的晦氣。
可因爲報紙電視這些媒體上說的太過確鑿,興隅村民是抱的懷疑態度,並沒有疑惑盡消。所以,也就沒人攔着這奇葩公母倆在孟母面前放肆噴糞。
而孟母呢……
曹興覺得孟母很可能就是那種大賽型選手,面對着羣情洶涌,孟母不僅沒有驚慌沒有退縮,反而是有條不紊的對興隅村民進行解釋。
“我們家幾乎每天都喫承包田的蔬菜,你們可以想想,如果我兒子對蔬菜使用過量激素,我們家會如此嗎?”
“誰知道你家是不是專門劃了一塊區域不打激素供自己喫,還藉此掩人耳目呢?”
有村民質疑道。
“好,就算我家專門劃出了一塊區域供自家喫。那你們很多人經常到我家閒聊玩,也經常看見我在家門口擇菜,可有看見我擇的菜與你們買回家的有哪裏不同?”
孟母搬了靠背椅坐在自家水泥場中央。
“還有,老路家的,大許……我兒子種菜這兩個多月以來,我記得你們因爲工作忙,是有好幾次把自家小孩託我這裏照顧的吧?最近的就是大前天,老路家的小二午飯晚飯都在我家喫的。”
“這是兩點!”
“首先大家都明白,沒打激素的菜肯定沒有打了激素的菜好喫,肯定長得體型不如激素菜大,也不如激素菜色澤鮮豔。”
“那麼,第一,大傢伙可有看見我擇的菜,有哪裏與你們買回家的菜有一丁點的不同?”
“第二,老路家的、大許……”孟母對曾託管小孩給她帶的人家一一點名。
“我兒子種的菜一喫就能和其它同類蔬菜區分開來。你們可以問問自家孩子,喫的蔬菜的味道可與你們買的我兒子的菜有哪裏不同。”
孟母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暑假小孩都已經放假,大人來找孟母來討說法,不放心小孩在家自然也都是將他們帶了過來。
所以,聽了孟母的話後,都各自與自家或四五歲或十三四歲的小孩驗證起來。
“一樣的。”
“都一樣啊,我還是看着孟伯母擇菜炒菜的呢。而且那次菜還是我幫孟伯母到興揚村挖的呢,喫起來特好喫!”說這話的小男孩挺着胸膛,神色頗爲自豪。
“一樣的……”
“不一樣!纔不一樣呢!”
突然出現不同的聲音,衆村民的目光都聚集過來,聚焦到了一個七歲吸着鼻涕的小孩,老路家小二身上。
“孟奶奶比媽媽你炒的菜,可要好喫太多了!孟奶奶,我以後都到你家喫飯,好不好呀?”
老路家小二絲毫沒有看見自己老媽黑臉的,屁顛屁顛的撒着嬌就要往孟母跑過去。
這熊孩子!
小二他媽滿額頭黑線,一把揪住自家小兒子的衣領提了起來。
敢嫌棄她炒菜不好喫?
呵!
“給我回去好好練毛筆字,不練滿三張紙,今天別想喫飯了!”
小二他媽獅吼咆哮着。
得到了童真小孩們衆口一詞的驗證,絕大部分在場的村民都若有所思的點頭。
唯有一人,如同要顯示自己智商多低的,一個人如同正義鬥士一般的跳了出來。
“萬一,你家沒打激素的菜和激素菜,味道和外形是一模一樣呢?”
“這樣大傢伙還是有患癌的危險啊!”
沒錯,此刻跳出來的,自認聰明絕頂的,正是孟川西家鄰居崔二花。
然而,崔二花叉着她那看不見的腰站在人前良久,卻發現沒有任何一個村民響應她的話。
相反的,所有人都是用一種看煞筆的目光,在靜靜打量着她。
“如果用不用激素蔬菜都一個樣子,那麼孟川還要打激素做什麼?打激素不用錢的嗎?不用人工的嗎?”
“你是以爲孟川一個大學生,也和你一樣,大字不識幾個腦子有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