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鋮應聲。
獨孤晟拿起茶盅,剛送到嘴邊,他看向厲問:“對了,那個姬瓏玥,怎麼樣了?”
“呃,她……”
“有何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她一直在冷月閣中,挺好的。”
“挺好的?已過去七天,她沒得喫沒得喝的,怎麼會挺好?”
獨孤晟矅眸漸寒,看向神情怪異的厲鋮。
“她……,我們雖然沒有給她送膳食,她卻每晚跑出來,不是去瑤池抓魚,就是去後山獵得山雞野兔,菜地,茶園,藥園,她都曾去過……”
獨孤晟冷笑:“她這是把本王的王府當成獵場了,活得到是無比愜意啊。”
他話落,看向厲鋮的目光中寒光更冽。
“那個,屬下是想慢慢的觀察,如果她不是皇上的派來的人,要是餓死了,那親王您的病……”
“你不是在觀察,你的心中已把她當成能爲本王醫病的大夫,一直在縱容着她。即刻對冷月閣加派人手,斷了她所有的路。”
“呃,恐怕斷不了。”
“斷不了,是何意?”獨孤晟緊蹙劍眉瞪着厲鋮。
“她,她有一隻獰貓,它會將獵物帶給姬瓏玥。這隻獰貓已喫掉鴿園十幾只信鴿,我派侍衛日夜守護着鴿園,但,只見信鴿缺少,卻抓不到這隻貓。
這隻貓通體幽黑,黑夜裏極難發現它,而且這貓極爲機敏詭譎。”厲鋮越說聲音越小,剛毅的面容上泛着窘然。
“一隻貓就攪得你們不知所措,看來這些侍衛在本王的王府呆得太過恣意了,打發他們去南山訓練,再換一批更強的來。”
“是。”厲鋮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黑獰貓,還真是稀罕的捕獵高手。”獨孤晟冰寒的矅眸裏閃爍着異樣的光華,脣邊揚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屬下是想,要不就叫人給姬瓏玥送去膳食吧,免得她到處亂跑。”厲鋮說。
獨孤晟瞥了眼厲鋮,說:“你剛剛說,她去瑤池抓魚了?”
“是的,來的第一天就去了瑤池。”厲鋮說。
“哼,那就讓她再去一次瑤池吧。”獨孤晟冷然一笑說。
一侍衛急急走進大殿,拱手一禮,說:“親王,戚小姐又犯心悸了。”
獨孤晟俊逸的面容上立現急色,猛的站起便飛奔出正殿。
衝入玉芙殿,獨孤晟急迫的奔進寢殿中,看到躺在牀榻上臉色蒼白病嬌孱弱的絕美女子。
他英俊的臉上盈滿憐惜,握住女子的手柔聲輕喚:“子嫺,子嫺……”
女子微微睜開雙眼,現一絲悽美的笑顏,說:“晟,你來了……”
獨孤晟轉頭看向站於一旁的道士,:“鬼青子,你不是說子嫺的心疾已大好了嗎?”
鬼青子拱手一禮:“親王,子嫺這次犯心疾,實是抑鬱成疾。”
“抑鬱成疾……。”
獨孤晟看向女子,溫柔之極的問:“子嫺,你有何憂心之事與本王說,本王必幫你當成心願。”
“晟,我沒事,你別聽兄長亂說,我就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身子弱了些。”女子虛弱的說。
鬼青子說:“親王,子嫺蒙晟親王的寵愛,心疾是已大好。可從子嫺得知親王被賜婚,她心中便有了心結,卻又不想讓親王看出她的難過,時日一長便勾起了舊疾。”
“兄長,你快出去吧,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的。”
女子嗔怪鬼青子多言,拉住獨孤晟的手,楚楚可憐的看他,說:“晟,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你若不信,我這便起來爲你撫琴……”
女子強撐着起身,蒼白的小臉泛着痛苦之色,剛坐起的身子軟倒下去。
晟親王無比痛惜的將她擁在懷中,說:“傻丫頭,本王不是與你說了,那婚事不做數的,你纔是本王要娶的王妃,本王只盼你身子大好,我們便辦婚禮的。
你大可不必把她放在心上,本王已將她關進冷月閣中,讓她自生自滅,她活不過多久的。”
女子伸手撫上獨孤晟的臉頰,眸中盈着淚,說:“晟,她是個無辜的女子,你別這麼殘忍。皇上即爲你們賜了婚,她便是你名正方順的晟親王妃,你要好好待她。我,我終是無福的人,……即便成爲你的女人,我,這羸弱的身子也是陪不了你多久的,有個女子陪着你,我也是很欣慰的。”
獨孤晟用手指擋在她無血色的嘴脣上,說:“本王不許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本王說過,此生只要子嫺你一人,本王會竭盡所能醫好你的心疾,爲此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本王定會給子嫺盛大的婚禮與晟親王妃的名份。”
“晟,我知你疼我愛你,我只怕你爲我做的太多,我卻無法回報你……”
“你這病,都是當年爲救我落下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我只怕給予你的還不夠。你再不要胡思亂想,只管好好的養病,知道嗎?”獨孤晟說。
女子柔弱的依偎着他,嬌美的容顏泛着愁緒,說:“我只怕拖累了你。”
“我心甘情願。”獨孤晟輕輕吻上女子的額頭。
“親王,子嫺該吃藥了。”道士端着一碗藥湯過來。
“來,本王來喂子嫺吃藥。”獨孤晟粲然一笑,充滿致命的魅惑。
他接過道士手中的藥碗,舀了一勺置於脣邊試了下溫度,然後遞向女子。
女子微凝黛眉,悽悽然的看着他,嬌聲說:“好苦,我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