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鋮應了聲,嘆息一聲走出寢殿。
獨孤晟撫着胸口,胸腹中翻涌着,那股難聞的氣味一陣陣涌上,讓他十分難受。
“晟,是不是很難受,我再給你倒杯茶。”
戚子嫺說拿起茶壺,卻被獨孤晟一把奪過去,直接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
“晟,晟,這個姬瓏玥,怎麼可以這麼折磨你,我看着好心疼啊……這可怎麼是好……”
戚子嫺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小手不停在爲他捋着胸口。
“我昨天還高興,終於有人能醫你的病了,我甚至想,如果姬瓏玥真的把你醫好了,我,我寧願離開,成全你們……,不想,今天她竟然……,她這哪裏象個醫師,到好象在故意捉弄你,她,她莫不是恨你之前對她用了鞭刑,她這是在報復你……,我都懷疑,她到底能不能醫得好你的病……”
“彭”
“啊……”
茶壺被獨孤晟狠狠摔向地上,碎片四處飛濺,嚇得戚子嫺驚聲尖叫。
“晟!”
戚子嫺怯生生的喚了聲,楚楚可憐的看着怒火中燒的獨孤晟,心中卻是歡喜之極。
“子嫺,本王一會兒要沐浴,你先回玉芙殿去吧。”獨孤晟說。
“晟……,看着你這麼難過,我的心好痛啊,我想陪你。要不我,我幫你沐浴,可好。”戚子嫺越說聲音越小,她不敢看獨孤晟,嬌羞的低下頭。
獨孤晟看向羞赧的戚子嫺,嘆息一聲說:“不用了,我不想你被人非議,你回去吧,你若想陪我,晚些再過來吧。”
“晟……,我與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還怕什麼非議……,我就想,爲你多做些事,即便是以奴婢的身份侍候着你,也是好的。”戚子嫺說。
“子嫺,你是本王要寵愛一生的人,本王不要你爲我這麼卑微,本王要你成爲這世間最尊貴,最幸福的女人。”獨孤晟握着戚子嫺的手說。
“晟,我不覺得這樣是卑微,那是我愛你的方式,就如當年,膽小柔弱的我,竟勇敢的爲你擋住鋒利的箭矢,這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爲了你,付出我的所有都再所不惜。
從第一次見你我便認定,我是你的,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就是我的主體,爲你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並樂在其中。
只要能看到你,我便很開心,反之,看不見你時,我便心慌意亂,無法呼吸,心悶痛得好難受……”
獨孤晟夢幻的眸子裏蘊滿溫情,將戚子嫺攬進懷中,輕吻她的額頭,說:“子嫺,子嫺,你可安心,不論將來發生什麼,本王都不會離開你。”
幾天後,獨孤晟的身體慢慢的恢復着,但,戚子嫺因日夜照顧他,心疾發作。
獨孤晟從玉芙殿走出來,他微蹙着劍眉,垂眸斂目,若有所思的慢慢前行着。
“本王真後悔,不應該由着她的性子,讓她留下來照顧本王的,生生將她累病了。今年,她已連發兩次病了,如此頻繁,本王真的怕……,這世間真就找不到可治癒她的方法了嗎?”
獨孤晟昂頭一聲長嘆,眸間蘊滿憂色。
厲鋮看了看獨孤晟說:“王爺,要不還是讓姬小姐去看看,許是能有辦法呢。”
“住口,讓她去,是去害戚子嫺嗎?”
獨孤晟想到姬瓏玥那天以兔屎給他製藥,他就氣憤之極。他之所以沒有殺她,皆因之前她救過他,不然,他必讓她身首異處了。
“王爺,厲鋮還是要多句嘴,我拿着那個藥方去問了杜太師,杜太醫說,確實是個解毒的良方。
杜太醫還說,因病人都極忌諱望月砂與玩月砂這兩味藥,所以,大多醫師都不用。可是,這兩味藥是解毒藥材中藥效最好的,特別是解惡毒是極好的良藥。”厲鋮說。
“都說不要再與本王提及她,你聽不明白嗎?不管那藥怎樣,本王都不用她醫治,更不想見到她。”獨孤晟說。
“可是,萬一姬小姐有救治戚小姐的方法呢。”
“厲鋮,是本王太過縱容你了是吧,你再提她,你就自領鞭刑去。”獨孤晟怒聲喝斥着說。
厲鋮低下頭,說:“是,我再說了。”
“姬大小姐,姬瓏玥,二夫人病了,求您出府一見……,姬大小姐,姬瓏玥,二夫人病了,求您出府一見……”
突然傳來女子的呼喊聲。
獨孤晟停下腳步,四處張望,才知那聲音是從牆壁外傳來的。
他凝起眉頭,說:“這是何人在本王王府外喧譁叫嚷。”
“這,不是在叫姬小姐嗎,姬小姐的孃親病了,我得趕緊去告訴她一聲。”厲鋮說着轉身便要走。
“回來。”
獨孤晟叫住厲鋮,瞪着他說:“你到是對她的事很上心啊。”
“王爺,這人都找來了,可能病情比較嚴重,我還是去告訴一聲吧。”
“不許去,誰知她又搞什麼鬼花樣。”獨孤晟說。
“王爺……”厲鋮還想說什麼,卻見獨孤晟冷冽的目光,他終是閉上了嘴,心下卻是焦急的不行。
那叫聲漸漸近去,獨孤晟冷哼一聲剛一邁步,遽然看向厲鋮說:“那姬瓏玥最善爬牆,你立刻命人用上蛛網,本王看她如何出去。”
“王爺,您不可……”
“你再敢多話,從此你便滾出王府去。”獨孤晟瞪着厲鋮說。
“是。”厲鋮應聲,轉身快步走開。
“姬瓏玥,你敢捉弄折磨本王,今天本王就給你好看。”獨孤晟得意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