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給老爺子扎針的安然身體一僵,瞬間便恢復了手上的工作,不受薄夫人的影響。
她剛剛已經跟薄熙說過了,沒有必要再跟薄夫人解釋一遍。況且,女人和女人之間是說不通的。
薄夫人看着安然不理她,心裏憋了一晚上的火氣蹭蹭往上激增,恨不得現在就進去把安然拖出來趕出去。
在關鍵的時候,薄熙攔住了她。
“是我同意讓她進去的。”
薄夫人怔愕,“阿熙,你糊塗了?你知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你爺爺?就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進去胡亂搞一通,萬一出了什麼事誰能擔待這個責任?”
薄熙凝神,一道道冷凝的目光重新碾壓在安然的身上,“老爺子等不了那麼久了。信她一回。”
“可是萬一……”
“那就讓她償命。”
薄熙說出這六個字的時候安然生生地打了個寒顫。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在你耳邊唸叨着。似乎只要出一點差錯,她就要一命嗚呼了。
薄夫人奇怪地看了一眼薄熙,但看見薄熙仍舊是以往的冷漠臉色時,才咽回了想說的話。
人們都說,當一個醫生接手一個病人時,其他的醫生是不好再中途加入了。
安然就是這樣。這一救,直接就過去了四個小時。外面早到的救護車和隨行醫生被薄熙通通攔在門外等候着。
“老爺子醒了。”
這是安然清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她不知道老爺子最後怎麼樣了,只知道最後別人喊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旁邊的人都一擁而上,而她也落到了一個堅冷硬挺的懷抱。
安然強撐着身子坐了起來,一轉頭突然發現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大清早的,着實嚇人。
“你,你怎麼在這?”安然狐疑地盯着如同老僧入定的薄熙,張了張嘴,喉嚨有些乾澀。
薄熙起身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昨晚你暈倒了,我送你回來。”
安然突然想起了自己昨晚倒在了一個懷抱裏,不會是薄熙接住了她吧?
他們兩人之前見過的面不多,幾乎是零交流,除了肚子裏的這隻小神獸,說他們是路人關係也不爲過。所以,一時間兩人無話。
薄熙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你昨晚胃病發作,再加上過度勞累,醫生給你開了幾服藥,你好好休養一下。”
安然小聲地“嗯”了一聲。昨晚那種久違的感覺讓她很是享受,彷彿回到了跟媽媽和外公在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所以一時忽略了自己的胃,暈倒也是活該。
不過,薄熙該不會是昨天送她回來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了吧?
“老爺子怎麼樣了?”一晚上的成果,還是要問一下的。雖然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薄熙雙手落兜,一雙黑幽的眸子饒有興趣地看着安然,“爺爺已經沒事了。不過,我有話問你。你要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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