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袁一冰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法院傳票?”
“法院傳票?少爺要跟人打官司嗎?”
“嗯。”
“少爺怎麼會惹上官司?”
“離婚官司。”
袁一冰笑了下,自己動手拆快遞件。
“離婚管事?您的意思是,少奶奶爲了和少爺離婚,不惜……不惜和先生打官司?”
“嗯哼。”
說話事,袁一冰已經動手拆開了快遞件。
吳阿姨驚呼,“真,真的是法院傳票,夫人,那——”
“放在這裏吧,用個東西壓着,他自己會看的。”
“……是。”
吳阿姨將東西擺放好,看了眼沈崢然房間的方向,嘆了口氣。
到了中午喫飯的時候,沈崢然才下了樓,手肘上,掛着一件西裝外套,似是,要出門。
“少爺,您不先用餐再出去嗎?”
袁一冰不開口,倒是吳阿姨忍不住的問起了。
沈崢然沉默的搖頭,正要離開,吳阿姨的視線卻落在了茶几那邊放着的法院傳票上。
沈崢然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眼過去,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他剛來開門,就看到了在門口站着的蘇茜白。
很顯然,蘇茜白事來和他們一起喫午飯的。
“崢然?你這是……要出門?”
沈崢然沉默的點了點頭,越過她,轉身離開。
“去哪裏?方便我一起去嗎?”
沈崢然搖頭。
蘇茜白嘆氣,卻也很善解人意:“那好吧,再見。”
沈崢然離開了,袁一冰笑着招呼她:“茜白,來,喝茶。”
“阿姨,我來會不會打擾你休息了?”
蘇茜白朝着坐在沙發上的袁一冰走去。
“不會。”
蘇茜白剛坐下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法院傳票,她頓了下,看了眼袁一冰。
袁一冰笑:“他們既然不想過下去了,離就離了吧。”
蘇茜白再看了眼那張法院傳票,沒有回答。
沈崢然的車子在一間花店裏停了下來,買了一束花後駕車離開,最後,在一處墓地停了下來。
讓人帶着,找到了葬着他和簡若漓還沒成型的孩子的墓碑。
這個墓碑看上去,和尋常墓碑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沒有照片而已。
看着墓碑上刻着的‘簡若漓和沈崢然的孩子’的字眼的墓碑,沈崢然將手中的花放了下來,蹲在了地上,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輕輕的摩挲着墓碑上的字,眼眸暗沉,泛着猩紅。
沈崢然在墓地裏待了好久,從中午,一直到下午五點多。
他酸腿已經站得痠疼卻不自知,似乎想到了什麼,撥了個電話出去。
簡若漓看到沈崢然的來電時正在和郭默晚一起喫晚飯,並沒有接。
沈崢然就一直打,簡若漓還是沒接。
最後,沈崢然放下了手機,輕輕的說:“下次,有機會的話,爸爸會和媽媽一起來看你的。”
說完,沈崢然深深的再度看了幾眼後,才轉身離開,開車,進去了一個別墅區的小區裏,在下一棟別墅的門口前,將車子停了下來。
現在是下午一點多,這個時候,估計簡若漓還在喫飯回來的途中。
沈崢然坐在車子裏等着,波瀾不驚的抽着煙。
他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從車子的觀後鏡裏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從他車子的背後朝着他這邊行駛過來。
簡若漓在車子裏看到沈崢然的車子的時候,就知道沈崢然是來了。
她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小顏,怎麼?不開心?”坐在副駕駛座的郭默晚問。
她今天特意來找簡若漓玩的,她不想回家被家裏的人逼着相親,打算在簡若漓這邊住幾天。
簡若漓沒有說話,沉默的將車子拐彎,朝着地下車庫下開去。
倒是郭默晚眼尖,發現了沈崢然下,忙說:“小顏,是……是你老公。”
郭默晚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沈崢然了,現在雖然隔着灰色的車窗,可現在再見到沈崢然,她還是覺得驚爲天人。
她碰了碰簡若漓的手臂,“我說小顏,你怎麼捨得和沈先生吵架的?就沈先生這清俊絕世的尊容,你是怎做到和他吵起來的?要是我啊,連說話大聲一點都捨不得。”
簡若漓白了她一眼,“好了,你夠了沒?他長得再好看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渣男?”
“渣男我也愛。”
簡若漓:……
郭默晚不開玩笑了,正色道:“既然你老公都來找你了,你不打算跟你老公談一談?”
她來找簡若漓,問起沈崢然的時候,聽簡若漓說他們現在在吵架中,她暫時的搬出來住了。
“沒什麼好談的。”
“唉,小顏,有這麼優質的老公,你退讓一下嘛,有什麼話難道就不能攤開來說嗎?”
簡若漓一頓,“不能。”
“你——”
郭默晚見簡若漓是真的不是很想跟她說,她只好嘆氣,不再多說了。
沈崢然看着他們兩人下車,他也下了車,站在簡若漓別墅的門口,看着簡若漓並沒有開口。
簡若漓看到了,本想和郭默晚一起進去別墅裏面的,她腳步忽然一頓,朝着沈崢然走了過去,“來找我有事?”
說話時,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
沈崢然向來是整潔的,可現在,他的下巴卻有了淡淡的新長出來的黑色鬍渣。
他眼神依舊深邃難測,盯着她的目光讓她覺得冷冰冰的。
才兩天沒見,他整個人卻好像瘦了不少。
簡若漓小嘴爲我的動了動,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平靜的說:“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沈崢然沉默,就只是盯着她看。
沈崢然還是沒有回答,簡若漓腳步卻頓了下,扭頭回來,“法院傳票我想你已經收到了,我想這段時間我會搬出來這邊住,我們……法庭上見。”
沈崢然依舊沉默,看着她的背影。
簡若漓不知道他是想幹什麼。
沈崢然雖然話不多,可是真的和她吵架的時候,是很少會話這麼少的。
他話忽然找來,卻什麼都不說,簡若漓有點不太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