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比丘如梗在喉,憋的差點背過氣去。
此刻,他非常後悔,不應該對着燕七偷雞。
不是他偷雞的行爲不對,而是他偷雞的對象不匹配。
偷燕七的雞,相當於自殺。
歐比丘一籌莫展,一邊心疼自己的戰損,一邊又爲自己的未來發愁。
這一次,他率領五十萬大軍出戰亞洲,本來就不是他自己的心意,而是被歐洲諸位貴族架在火上烤。
尤其是那位深藏不露的淨化教核心大拿,逼着他前往亞洲挑釁燕七。
他若是不來,定會被這位淨化教大拿洗淨身上所有的光環,再利用宗教信徒的力量,將自己扳倒。
所以他只好硬着頭皮來了。
可是,這一戰的戰損太大了,還不如不來呢。
眼下他想回都沒有機會了。
就憑這個戰績,回去之後還不得被這位淨化教大拿給扣上一頂出戰不利,罪大惡極的帽子。
眼下,只能將戰敗的信息掩飾起來,等着日後想辦法挽回局面。
“哎,頭痛啊!”
歐比丘使勁的搖搖頭,頭痛欲裂,不知道如何是好。
“報!”
布萊特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大祭司,大事不妙,燕七來了。”
“什麼?燕七又殺過來了?”
歐比丘慌里慌張穿上戰袍:“快迎戰哪,快迎戰……不不不……撤退,快撤退,千萬不要迎戰,燕七心狠手辣,會把我們打死的。”
布萊特趕緊補充:“大祭司別慌張,不是燕七率領大華艦隊殺過來的,而是燕七自己來的。”
歐比丘氣壞了,隨手賞給布萊特一個大逼兜,惡狠狠道:“那你不早說,害得本祭司心驚肉跳。”
他身心疲憊的脫下穿了一半的戰袍,想想自己剛纔慌里慌張丟臉的行爲,不由得一陣煩躁,口中碎碎念:“燕七又來幹什麼?”
布萊特在一邊出餿主意:“大祭司,此乃天大的好事啊。燕七竟然敢形單影隻的前來,這正是殺他的好機會呀。我們不如埋伏火槍手,趁機把他給做了。”
歐???比丘又賞給布萊特一個大比兜:“什麼狗屁的餿主意?你真是屬豬的,記喫不記打。”
“你難道忘記了?上一次燕七隻身前來,我們埋伏那麼多的火槍手,還不是都被燕七給幹掉了。這一次燕七依然形單影隻的前來,你憑什麼認爲你有幹掉燕七的能力?”
“我?”
布萊特聞言,使勁兒的拍了拍頭,心有餘悸。
大祭司說的對呀。
上一次,埋伏了那麼多神槍手,相當隱祕,卻被燕七發現,人家稍微一動手,神槍手全部被幹死了。
“大祭司,那到底怎麼辦?燕七就在外面候着呢,如何抉擇,您拿個主意啊。”
歐比丘道:“還能怎麼辦,陰謀詭計不成,只能以誠待客了。走,隨我去親自迎接燕七。”
……
歐比丘打掉牙往肚子裏咽,擠出一副興奮喜悅之色,向燕七打招呼:“燕大人親自前來,不勝榮幸啊。”
貌似,他們之間的戰爭就沒發生過一樣。
燕七佩服歐比丘的厚臉皮,也就當三天前的戰爭沒發生一樣,哈哈大笑:“幾日不見,大祭司貌似胖了一些,看來,這片海域很養人啊。”
歐比丘心裏別提多窩火了:養個屁的人啊,我都瘦了三圈,你還說我胖了?你這廝,擺明了是故意消遣我。
“哈哈哈,燕大人,維多利亞公主、查理教授,裏面請。”
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請燕七等人進去。
這一次,他主動宴請維多利亞和查理,並且,用上了公主和教授等尊貴字眼。
燕七見歐比丘很上道,非常滿意。
這種態度,才能合作。
遇上艮啾啾的人,那才叫討厭呢。
……
幾人閒聊一陣。
歐比丘終於憋不住問道:“燕大人此來,有何要事。”
燕七表情詭異:“也沒有什麼事,主要就是雙方交兵,傷了和氣,動了肝火。我的意思呢,你我乃是至交好友,咱們可不能因爲這一場對戰,疏忽了彼此的朋友之情啊。公是公,私是私。大祭司是個聰明人,想必不會混爲一談吧?”
“哎,這……”
歐比丘聽着燕七不遺餘力的和他攀交請,心底直罵娘:這廝太不要臉了!把我揍得面目全非,竟然還舔着個大臉和我攀交情,一副情深意厚的語氣。
真噁心。
噁心歸噁心,但僞裝還是要繼續。
“哈哈哈,燕大人此言對極,我一向公私分明,咱們打仗歸打仗,但不能影響你我之間的私人交情?是不是?來來來,燕大人,我請您喝酒。”
燕七舉杯:“三天前,你我刀兵相見,三天後,你我把酒言歡!人生啊,就是這麼奇妙!”
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大祭司,你現在在歐洲呼風喚雨,可想過有一天,會一敗塗地?”
“哎,你……”
歐比丘喝到口中的酒,一下子就噴出來,酒杯重重砸下來:“燕大人,你這是在詛咒我……”
燕七哈哈大笑:“我可不是詛咒你,你想啊,連三天的時間,你都可以經歷生死變幻。可是你離開歐洲已經數月了,這數月中,歐洲發生過什麼,不知道你有沒有一些準備啊。”
聽到此言,歐比丘震驚無比:“燕大人此言何意?”
燕七盯着歐比丘陰晴不定的臉,挑了挑眉毛:“你戰敗的消息,應該很快傳到歐洲了。”
“什麼?”
歐比丘豁然站起:“燕七,是你傳遞的消息嗎?你毀我,你竟然毀我。”
燕七聳聳肩:“毀你幹什麼?莫野在歐洲面臨圍攻,壓力很大,我給他傳遞這個勝利的消息,振奮一下士氣,不是很正常嘛?只是,莫野會不會往外傳,何時傳到歐洲貴族耳中,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歐比丘氣得渾身直哆嗦,無法承受。
燕七起身:“大祭司貌似身體有恙,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燕七大笑,帶着維多利亞和查理,起身便走,只留下歐比丘一個人,在寂寞的酒桌前凌亂不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