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老先生目光如炬,凌厲如刀,盯着羅峯。
羅峯的目光同樣注視着對方,突然瞳孔輕微地一縮,他注意到,當龔老先生提及瘋婆娘三個字的時候,眼簾深處抹過了一絲柔意。
他與封前輩,究竟是什麼關係
沉吟片刻,羅峯深吸了一口氣,緩聲說道,“晚輩,羅峯。”
“羅峯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有點熟悉。”龔老先生自語一聲,突然目光驟然綻放一陣光芒,再度盯住了羅峯。
這一瞬間,羅峯的心神也緊繃到了極致。
他也在賭。
眼前這位神祕的龔老先生與封前輩共同鑄造幻神面具,兩者的關係不一般,而且,龔老先生對諸葛無士也非常瞭解,羅峯賭龔老先生或許對他並無惡意。
當然,羅峯亦有所防備,只要龔老先生一動,他會立即逃命。
“哈哈”龔老先生突然大笑起來,眼眸光亮逼人,“藍天城內,以青雲境五重擊敗九天仙宮七重境的傳奇天驕羅峯,原來,是你。”
羅峯不敢有任何一絲鬆懈,神色緊繃,盯着龔老先生。
“老夫相信你說的話了。”龔老先生走到一旁坐下,同時,手中的幻神面具也扔回給羅峯,“你也過來坐下吧,放心,老夫若想對你動手,你以爲,你真能逃得掉你得罪的是九天仙宮,與老夫無關。”
羅峯稍微一遲疑,邁步走來,在龔老先生的對面坐下。
“老夫再問你一次。”龔老先生說道,“你的幻神面具,如何得來”
“晚輩剛纔所說,確實屬實。”羅峯說道,“諸葛前輩與我有些淵源,才向封前輩借幻神面具,讓晚輩以江星辰的身份來到雪夜城。”
“那麼,真正的江星辰呢”龔老先生問。
“諸葛前輩在雪女峯上,見到了他的屍體。”羅峯沉聲開口。
龔老先生沉默起來。
羅峯也不敢多,他對眼前這位神祕的龔老先生並不瞭解。
“昨夜王家之事”龔老先生看向羅峯。
羅峯搖頭,“晚輩雖與王家少爺有過沖突,但是,王家家主的死,與晚輩絕無關係。”
龔老先生點點頭,擡頭一掃四周圍,突然開口,“羅峯,如果讓你在這裏挑選一件兵器,你會選擇哪一件”
羅峯一怔,沒想到龔老先生竟然突然間轉移話題拋出這麼一個問題。
擡頭看去。
牆壁上,懸掛着各種兵器。
常見的刀槍劍棍等,也有羅峯也說不出名來的怪異兵器。
羅峯邁步走過去,精神力振幅瀰漫而去,
龔老先生視線輕眯,“小小年紀,精神力振幅竟到如此地步,恐怕,同齡人中,哪怕是神聖門中天驕,也沒幾個能與他相提並論。不過,若想挑選出一件最好的兵器,可不是憑藉精神力振幅能辦到。”
羅峯全神貫注。
兵器,大致可劃分爲兩大類,普通兵器與紋兵。
紋兵上纂刻的器紋高深程度,決定兵器的威力強弱。
器紋達到一個臨界點,可注入先天靈寶,一旦擁有了先天靈寶的紋兵,稱之爲寶器。
寶器,相對於紋兵而,可謂之是質的蛻變,只不過,羅峯觀察到,這間鍛造室的牆壁上,並沒有寶器的存在。
當得知幻神面具是龔老先生與封三娘共同鑄造的時候,羅峯猜測,龔老先生的紋道造詣必定不弱,是可煉製出寶器的煉器大師。
龔老先生微笑,“不,這些都是老夫所鑄。”
羅峯眉頭輕擰。
“準確的說,是老夫年輕時候的作品。”龔老先生說道,“你認爲,哪一件是最好的”
年輕時的作品
羅峯釋然。
陡然間一伸手,精神力振幅瞬息瀰漫而去,牆壁上,一柄懸掛的重劍落入羅峯的手中,“不同的兵器,由不同的人使用,發揮出來的威能亦不一樣。沒有最好的兵器,只有最合適的兵器。在晚輩看來,這裏的兵器中,此重劍,最適合我。”
“你的兵器是劍”龔老先生道,“似乎與我所聽過的關於你的事蹟有點不同吧,你是一名神念師,我這裏可有不少神念師的兵器。”
只有神念師,才能夠打造出神念師的兵器。
這一點,羅峯早已注意到。
眼前這位龔老先生,同樣亦是一名神念師。
只不過,他年輕時候的神念兵器作品,在羅峯看來,質量確實一般。更何況,羅峯的身上,也不缺神念兵器。
“我是一名神念師。”羅峯輕握了一下手中的重劍,“但是,這柄重劍,適合江星辰。”
龔老先生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行,那麼,這柄重劍,老夫便送給你了。”
羅峯握劍一拱手,“多謝前輩。”
“在老夫見過的年輕人中,你確實是個比較特殊的。”龔老先生拿起柺杖站起來,“能夠只憑借精神力振幅便在這麼多兵器中選出這柄重劍,看來,你還對紋道有所探究。”
羅峯微微頷首,“確實略有涉獵。”
“好,如果暫時沒有其他打算的話,你就暫時留在打鐵鋪吧。”龔老先生走了出去,“不過,明天開始你不必在後院清掃了,我給你一間單獨的鍛造室,老夫期待你的第一個作品。”
說罷,龔老先生邁步走出。
羅峯愣了一下,視線輕地一眯。
若是龔老先生願意指點一二,對他的紋道,必有極大的幫助。
羅峯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煉製出寶器
龔老先生,或許能夠給他指一條明路。
羅峯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戴上幻神面具,隨後也邁步走出。
蘇大周早在外面等候,見羅峯走出來,蘇大周連忙上前,“星辰,那老頭找你幹什麼”
羅峯一攤手,“從明天開始,我們不能一起幹活了。”
“什麼”蘇大週一驚,急道,“怎麼回事”
“龔老先生讓我到裏面去學習學習。”羅峯微笑說道。
“真的”蘇大周眼眸睜大了幾分,旋即哈哈大笑,“那老頭知道我兄弟的不一般了吧。”
蘇大周引以爲傲。
“王家都退了吧。”羅峯道。
“你說的對,那個王家三少爺,撐不過幾招就敗了,灰溜溜地跑掉。”蘇大周挺直胸膛,“我活到兩百多斤,第一次因爲自己是第二打鐵鋪的人而感到倍感有面。這一帶被王家翻了個遍,唯獨第二打鐵鋪,他們就動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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