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喫蘋果。”
“我給你削。”
“我口渴了。”
“那我給你倒水!”
“那個我背後有點癢,你幫我抓一下。”
“好哦,是這裏嗎?”
“再往下一點,對對對就是這裏,你大一點力氣。”
“這個力道可以嗎?”
“可以可以,你幫我多抓幾下。”
“誒呀,現在的小年輕,唉…”
躺在那邊佯裝看雜誌的大叔,終於是忍不了這兩人撒狗糧,語氣酸酸的走出了病房。
“終於走了啊,這大叔他太煩了。”
盧小魚伸長腦袋看着他出門。
“盧大哥,人家不就是喝了一點粥,你幹嘛這樣。”
“他不老實,眼睛不老實,老是偷看你。”
“哼哼,不老實的人是你纔對,以前你不這樣的!”
歡歡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扭過頭去。
“對不起啊,我...”
盧小魚趕緊道歉,他懊惱啊,人家歡歡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能像以前那般親近了。
“我又沒怪你...”
看他一臉的懊惱,歡歡小聲的說了那麼一句。病房內只剩下兩個人,氣氛有些不太一樣,彷彿回到了剛認識那會兒,空氣都滿是青草微甜且青澀的味道。
盧小魚躺在牀上,看着她收拾東西,因爲昨晚守了一晚上的原故,臉上有點疲倦,他開口道:“你要不要過來睡一下。”
“去。”
歡歡一下就紅了臉,啐了他一口。盧小魚根本沒有佔她便宜的意思,只是看她累了,單純想讓她睡一下,他撓了一下頭,嘿嘿了笑了幾聲,爲了緩解尷尬,他又問道:“南姐,她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道,凌晨四五點的樣子,她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說是等下還會過來看你,叫我不要叫醒你。”
“哦...”
“盧大哥,她真的是南秋水嗎?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呀?”
好奇心誰都有,歡歡也不能倖免,南秋水可是一個大明星來着。
“嗯,她就是那個大明星,至於怎麼認識的,這個,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她家住在我老闆家的對面,有一回我幫了她小忙,就這麼認識了。”
“我看她很擔心你,你們什麼關係啊?”
語氣到了這裏就有一些變味了,酸酸的。
“我們關係挺好的。”
盧小魚這個直男情商低的一匹,感覺不到這種微妙的差別。
“也是,要是關係不好怎麼可能難怪替別人擋子彈。”
“我也不知道,那個可惡的傢伙手下居然還帶槍了,還好我及時趕到,要不然不知道他會幹嘛。”
盧小魚沒注意歡歡已經轉過頭去,兀自說着。
嗚嗚...
轉過頭的歡歡突然蹲了下去,臉埋在膝蓋之中,啜泣起來。盧小魚看着她肩頭聳動,趕緊從牀上爬了起來,掰過她的身子,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在與那個渣男柳方慶說出分手二字,歡歡都能保持平靜,甚至於柳方慶對她動粗,也不曾那麼傷心,昨晚看到盧小魚全身是血的樣子,感覺到天都塌了,昨晚她守着盧小魚的時候,很多事情已經想明白了,她自己已經對他情根深種了,積壓良久的情緒,這下發泄出來,掩面哭得是梨花帶雨。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別哭啊!”
盧小魚心裏着急,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他當時並沒有想這麼多,就是看到那個臉上長了個大痦子的傢伙,想要對南秋水不軌。
嗚嗚...
歡歡趴在他的身上,繼續哭着,眼淚將他衣服給打溼了。
“歡歡,要是你遇到了什麼事,我也會爲你拼命的。”
不知道爲何,盧小魚對她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不要你...爲我拼命。”
歡歡趕緊將頭給擡了起來,顫顫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這不是好好嗎?你看看!”
盧小魚獻寶一樣想揮動自己受傷的手臂來想證明自己沒事,可是這一下牽動了傷口,立馬齜牙咧嘴的疼的直抽抽。
“你快別亂動了!我不哭了。”
“以前有人說我的八字夠硬,命大,沒事的哦!”
見有人如此擔憂自己的安危,盧小魚這個時候輕輕的拉過她的手,然後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如是說道。
“你快別這麼說,你以後要答應我,不能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聽到沒有?”
“我知道了。”
兩眼相對,情愫醞釀,盧小魚看着她的紅脣,心裏一動,正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門再一次被人給推開。只見有個人全副武裝,戴着大大墨鏡和帽子,慌里慌張的闖了進來。
可把兩個人給嚇了一跳,觸電一樣分開。
“小魚,走,我們快走!”
.........
與此同時,登峯山上的造極寺裏
如火如荼的練功場上,覺先走上前去喊停了正在練功的天一和尚,將他叫到一旁,小聲叮囑道:“等下那個老頭要跟你切磋切磋功夫。”
天一和尚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樹底下的那兩個人,跟在陸芝羌的後面的那個老者,朝這邊點頭示意了一下。
“這個不是你貴客人?”
“是的,你別說這麼大聲,我聽的到,你等下跟人交手的時候儘量輕點,可別傷着人家。”
覺先一陣頭大,沒有想到這麼仙氣十足的女子旁邊竟然還有這樣的老頭,切磋功夫?這是要鬧哪樣?是武俠電影看多了?覺先是反覆確認過,才走過來跟天一說。
“俺不可敢,住持,你看看那只是個小老頭,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哼,你不也是老頭?你別跟我廢話,等下下手輕一點,讓着人家一點,讓客人開心一點,聽到沒有?”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要是這事辦不好,你這個月的伙食減半。”
“那...我打就是。”
一聽到伙食減半,天一和尚撓撓腦,再也不敢說個不字,樣子特別的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