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景行很不齒盧小魚的所作所爲,但是同爲一個公司的員工,看他被人打成滿臉是血,難免會有點兔死狐悲,躲在背後的他看到羅清虞被保鏢三人組給帶進了車裏,想必是安全了。
“盧小魚?不是說是羅總嘛?”
大隊長彪哥拉了這麼大的一個陣仗,爲的就是上演救主的戲碼,可是李景行這小子居然說是盧小魚?什麼情況?!
“羅總已經安全了,在那輛車裏,快快,攔着那輛車,他們要殺盧小魚。”
李景行見王簡坐的那輛車欲要離開,趕緊道,只是有點激動。
“還他媽的楞着幹嘛,上啊!”
彪哥雖然有點搞不清太狀況,既然人來了很多,大手一揮,一下將王皮特帶來的保安以及王簡那幾輛車給團團圍住。
這些年輕人大都是些富二代,車神趙鐵牛的號召力還是不錯,對着張牙舞爪的圍着王簡的車子,用力的拍着他的玻璃,囔囔道:“趕緊滾下來!”
原本以爲事情結束的王公子,趕在警察來之前處理好了,不曾想來了這麼一羣傢伙,給副駕駛的黑衣人使了個眼神,那個人打開玻璃,黝黑的槍口伸了出去,剛纔還大喊大叫的小年青一個個嚇得往後縮。
“槍?黑社會呀?”
車神趙鐵牛一把推開前面有點害怕的小年輕們,嘴裏叼着煙,用手撩開槍口,不怕死的朝車裏看了一眼,一口濃煙噴到黑衣人的臉上,那個黑衣人氣得青筋暴露,但是老闆沒有下令,他始終沒有扣下扳機。
“你是什麼人?”
王簡再好的脾氣此刻也是臉色大變。
“我?我是你爸爸。”
趙鐵牛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還是一路狂飆太過興奮,順口就接道。
“你...”
王簡那個氣的臉都綠了,但並沒有輕舉妄動,趙鐵牛越是跋扈,越讓他有些拿捏不定這個人的來頭。
七嶺峯這些年公路修得不錯,一來是雲端市公墓所在地,二來了政府原本是在七嶺峯山下開發一個工業園區,廠房都蓋了不少,路也修平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就不了了之了,於是這一帶便成了飆車黨的聖地,每每深夜,就有成羣結隊的青年男女組團在這飆車,由於這裏沒住啥人,倒也沒人舉報。車神趙鐵牛原本帶着自己的老大彪哥來這裏來豐富一下孤寡中老年人的晚年精神生活,可是突然接到了李景行的電話,就上演了八百里狂奔救主的那瘋狂一幕,彼時的交警大隊已經亂成一鍋粥。
躲在後備箱裏準備發飆的盧小魚突然聽到外頭的動靜,眼睛中的通紅色漸漸消退下去,耳朵貼着邊邊,努力的捕捉外頭的動靜。
嘭!
接二連三的砰砰響,差點沒把他的耳膜給震碎。
“車神哥,跟這班孫子費什麼話,砸他丫的。”
原來是有個滿是紋身的小青年,爬到後備箱上面,啪啪啪拿鋼管將後車玻璃砸個粉碎,這小青年一看就是很仰慕趙鐵牛,不怕死的衝鋒陷陣。
“老闆,我可以衝出去!”
眼看形勢不妙,開車的司機十分自信道。
“別亂來,我下去看看。”
所處的位置越高,想的事情越多,很多時候就會縛手縛腳。
開車的老魯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尼克楊,解釋道:“老闆她沒事,受了點驚嚇昏了過去,你們要小心啊。”
“小心個屁,你也不看看我帶了多少人過來,你們幾個還是太年輕,羅總這麼嬌貴,我看你們怎麼跟董事長交差!”
當初將這幾個安插到隊裏來的時候,彪哥就頗有微詞,這不是對自己工作的不信任嘛?要不是董事長說他們是專業的保鏢,堅持要將他們仨給留下來,非得給他們小鞋穿穿。眼下見他們沒有保護好羅總,立馬擠兌道。
“大隊長,我是說他們手裏有槍啊,你要小心點啊。”
“槍什麼...啊,他們有槍啊?”
彪哥的聲音立馬小了點。
“盧小魚在那車的後備箱裏,就拜託你了,我們先把羅總還有這兩位送回家去,麻煩把門關一下,叫他們讓出條路來。”
“這個...這個...”
彪哥跟着董事長走南闖北,倒也見過些世面,但是槍這個東西,還真是見的少,心裏有點怕怕,聽到那邊噼裏啪啦的,又匆匆趕了過去。
“我是王簡,朋友幹嘛攔路?”
王簡從車裏出來,那些個人年輕人烏央烏央的圍了上去,張牙舞爪的像是要喫人,不過王家大公子氣定神閒的走到趙鐵牛的面前,沉穩問道。
聽到這個話,趙鐵牛的煙輕微的抖動了下,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可就是想不起來。
“忠孝路王家?”
有些識貨的人大驚失色道。很多人被這個名頭震懾的開始打起來退堂鼓:“車神哥,我媽要生二胎,我得去看看了。”
“車神哥,我車鑰匙忘拔掉了。”
那些烏合之衆,來的快去的也快,呼啦啦的就走了大半,只剩下是不知道王家威力的。王簡暗自鬆了口氣,最怕是那些傢伙不識貨,一股腦兒的衝上去,雙拳難敵四手,總不能真一槍一個吧?真要這樣的話,強如王家也掩蓋不住的。
“今天的事就當交個朋友,你把路讓開,我既往不咎。”
形勢轉變的太快,王簡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並不想多做糾纏,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讓路可以,你先把我朋友給放了。”
趙鐵牛當年在白馬會所的時候就聽人說,這王家纔是會所背後的老闆,被抓去坐牢的那個只不過是個代理人而已,若是以往車神或許有所忌憚,可眼下他光腳不怕穿鞋的,口氣依然囂張。
“朋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希望你能夠珍惜。”
“珍你老母。”
趙鐵牛最煩別人說教,當然彪哥的說教就例外,毫無徵兆的就是一拳砸了過去。
王簡自然也不是個飯桶,略有防備,往後躲了一下,這一拳只是擦到了臉,車子裏面的那羣黑衣人就不幹了,就要開槍。
“別動!朋友,是不是我打過你,你就把路讓開。”
王簡很自信,雖然拳腳上的功夫比不了車裏的陸芝羌,但是對付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應該是綽綽有餘,按住了裏面要開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