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一刀都橫切了下去。
這麼長的傷疤,以後必定會留下傷疤。
龍瀛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看到這樣嚴重的傷口,他幾乎想狠狠的給周封一刀。
雖然周封是逼不得已,是爲了讓龍鄲放鬆警惕——
可不管什麼原因,君雲綿到底是被他給傷了。
無論怎麼說,周封得出點血纔行。
周封不出血,這一茬肯定過不去。
這一通折騰下來,傷口包紮好時,君雲綿的衣服幾乎溼透了。
她整個人特別的虛弱,眼皮沉重的厲害。
龍瀛摟着她,讓她趴在自己的懷裏:“要是累的話,就閉上眼睛睡吧。”
君雲綿有些記掛他腿上的箭頭:“你的傷還沒處理……”
龍瀛不以爲意地回道:“沒事,我左腿沒傷口,你靠在我左邊睡……我讓大夫,爲我拔箭頭……”
君雲綿累極,又沒有其他休息的地方。
她只得輕輕點頭,趴在龍瀛懷裏,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龍瀛看她睡着了,纔看向大夫,讓他開始拔箭頭。
大夫查看了他腿上的箭頭一眼,他有些猶豫地勸道:“殿下,你這箭頭插得很深,我拔箭頭的時候,你會很痛很痛……”
“那種疼,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你這樣抱着太子妃,恐怕會更加難受痛苦……”
龍瀛低頭,看了眼沉沉入睡的女人容顏。
他勾脣淡淡一笑:“孤沒事,你儘管拔箭吧。她就是孤的止疼藥……她靠在孤的懷裏,孤的這顆心才能安定下來。”
他嘆息一聲,開始準備消毒工具。
然後他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龍瀛腿上的衣服。
扯開那些與血肉黏連的布時,龍瀛的眼睛都沒眨一下,哼都沒哼一聲。
不過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額頭,已經佈滿了汗珠。
他的臉色,也是煞白無比。
他暗暗咬牙忍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着君雲綿的睡顏。
接下來,大夫一手握着箭頭,一手拿着尖銳的刀子,輕輕地在血肉上颳着。
他要將那些腐肉都刮掉,才能進行拔箭。
刮肉的過程,自然是很痛苦難熬的。
還說龍瀛,便是大夫的額頭,都冒出一層厚厚的汗珠了。
那些汗流進他的眼睛,他擡起袖子擦了擦汗水……
他擡頭看了眼龍瀛:“殿下,接下來我要拔箭了,你能撐住嗎?”
龍瀛咬緊牙關,衝着大夫點頭。
“嗯,你拔吧……”
大夫的手,不由得輕輕抖了抖。
這箭頭實在是插得很深,他只要拔掉箭頭,肯定會有很多的鮮血噴涌出來。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止血。
否則,一個不小心,止血不及時,可能都會對龍瀛的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傷。
大夫擡起衣袖,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而後,他握緊了箭頭,閉上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用力地往上拔。
噗的一聲,箭頭瞬間脫離了血肉。
“嗯……”龍瀛控制不住的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