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的臉色煞白,慢慢的爬到了君冷顏的腳邊。
她的手,顫抖的揪住他的衣袍,哆嗦着聲音說“奴婢只要還能進入太子府,還有其他辦法將最後一劑藥下下去。”
君冷顏傾身下來,擡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凝着她。
“確定嗎?”
“確定,屬下即使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辦到的。”冬青咬着脣瓣,連忙應道。
“很好,本王就是要你的這個保證,也不枉本王今晚冒着很大的風險,也要保你一條命了。”君冷顏說着,便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的藥丸,塞入了冬青的嘴裏“這顆藥丸,是對你的懲罰,正好藉由你這次傷重,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你好好的忍着吧……猶如螞蟻在身上爬是什麼滋味,你好好的享受。這樣你才能長記性,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冬青明明知道這是毒藥,這是能夠令她下地獄的東西,可她卻不得不吞下。
她的整條命,都被掌控在了這個男人手裏,她逃不掉的。
“屬下……謹記主子的教誨……”她吞下藥丸,哆嗦着聲音應了。
“還有,不要再靠近五皇子,不要再見他……你和他註定不合適。五弟是什麼樣的人,本王最清楚,他喜愛美色那麼多年,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趣,不過是佔有慾在作祟罷了。”君冷顏手掌放在案桌旁,輕輕的敲了兩下。
他這兩下敲擊聲,猶如一道道悶雷震得她心跳剎那間就要停止了。
她咬着脣瓣,忍着心底那滔滔的洶涌情緒,低聲應了。
“屬下放心,以後見到五皇子,屬下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嗯,行了,你現在躺下吧,畢竟是一個傷重到奄奄一息的人。”君冷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低聲吩咐。
冬青應了一聲是,便忍着疼痛,慢慢的翻轉身子,貼着馬車一角躺了下來。
這一路,他們再未交談,冬青亦是覺得,自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再次能夠活下來,她知道,她的命,自從到了君冷顏的那一天起,再也不可能由自己掌控。
……
月千瀾和君墨淵回了太子府時,玉珊和石榴正在門口等候,宮裏發生的事情,她們不太清楚,可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點風聲。
當看到月千瀾回來是,她們兩個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皆都下意識的看了眼月千瀾的背後。
石榴嘴快,立即回道“小姐,冬青呢?”
“喊什麼小姐,應該喊太子妃了,不然容易讓人抓住把柄。”玉珊連忙呵斥了石榴一聲。
石榴連忙捂嘴,狠狠的打了兩下。
“是是,都怪我沒遮沒攔的糊塗了……”
月千瀾不管這事,玉珊最曉得分寸,有她管着,她很放心。
玉珊和石榴,也不敢再多問。
“既然累了,就更衣洗漱吧……”君墨淵瞧着她眉眼間的疲憊,有些心疼的說道。
月千瀾微微一怔,眸底閃過一絲猶豫。
君墨淵瞧見了,低聲問“怎麼了?”
“我覺得,我們待會還得應付一個人……”月千瀾咬着脣瓣,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君墨淵眸光閃爍,捏了捏她的手掌“那我們更該更衣了……”
月千瀾一愣,半晌都沒想明白君墨淵這話的意思。
君墨淵也不向她解釋,只是勾脣壞壞一笑。
太子發話,玉珊等人不敢違逆。
她們連忙伺候着君墨淵和月千瀾更衣洗漱,半盞茶的功夫一切收拾妥當,玉珊冬青她們也陸續退下。
內室裏,一瞬間只剩下他們二人。
兩人皆都穿了輕便的裏衣,君墨淵勾脣一笑,攬着月千瀾在牀榻邊坐下。
他的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你終於是我的了……只要想到,從此以後,能與你同塌而眠,本太子就高興。”
月千瀾瞧着,笑得像個傻子似的君墨淵,她也抿脣一笑。
她主動靠近了他的懷裏,微微舒口氣說“新婚夜,太后就給我們擺了這麼一道,我猜,這件事背後有人策劃。”
“你也猜到了?”君墨淵微微挑眉。
月千瀾點頭“君冷顏……”
君墨淵眸底掠過一絲詫異,他捧住了月千瀾的臉頰,聲音摻雜了一絲喜色。
“這你都能猜得出來?”
月千瀾猶如看白癡的眼神,看着他,臉上帶了一絲不悅。
“我在你心裏有那麼蠢嗎?這都看不出來?”
君墨淵摸摸她的臉蛋,輕聲哄着“不是,我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聰明,居然很快想到了君冷顏這邊來,我也只是一個影子罷了。你就能非常肯定的說出來了……”
月千瀾搖搖頭,抿着脣瓣“整個大越國,我相信除了君冷顏,沒人能夠勞動的了太后。我們等着吧,待會君冷顏一定會把人送回來……”
君墨淵眸底閃爍着精光,緊緊的抱住了她,低聲感慨“看來,本太子是取了一個活着的女諸葛回來?”
“貧嘴……”月千瀾笑着握着拳頭錘了他一下,隨即她問“你也猜到了,君冷顏會親自把人送回來?”
君墨淵擡手,揪住了她的一撮青絲把玩。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既然知道他要來,我們爲何還要更衣洗漱?待會,我們就穿成這樣去見他?”月千瀾瞧着他那不懷好意的笑意,低聲問。
“當然不能讓你這麼見他,待會本太子給你裹一個厚厚的披風,保管他連你的腳都看不見……”君墨淵鬆開她的黑亮青絲,薄脣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月千瀾眸光微轉,一時之間,倒還有些猜不準君墨淵的心思了。
“別瞎猜了,總之你到時就知道了。”君墨淵緊緊的擁着她,暗啞了聲音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