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生神情一凝,這種可能性,還是會存在的。
曾經,他也見過有一個人易容成另外一個人,饒是他見慣許多人,也是沒有立即將那人認出來。
這世上的奇能異士,多不勝數,一切都說不定。
月千瀾微微嘆息一聲,繼續說道。
“或是,他們早就算計好一切,爲月傾華安排好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身份,以此來躲過我們的搜查。所以,無論我們再搜查多幾日,依舊一無所獲。與其這麼耗着,弄得人心惶惶,不如先將事情冷卻下來,靜觀其變吧。”
“那微臣……”劉漢生有些忐忑的欲言又止。
“劉大人便將這件事暫且放下,不用再嚴查,專心辦理其他的事務吧。”月千瀾勾脣一笑,對着劉漢生溫和說道。
劉漢生還能說什麼,只得低聲應了。
這件事,當真是沒有一點點進展,他也是一籌莫展。
既然太子妃那麼說,那麼他也沒有什麼意見,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太子府。
劉漢生一走,月千瀾便轉頭看向玉珊,低聲問“殿下那裏,還是沒有信送過來嗎?”
玉珊抿着脣瓣,緩緩的搖頭。
“主子,沒有……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月千瀾眉頭緊蹙,心情非常的不好。
她猛然從椅子上站起,往外面走去。
她站在廊檐下,看着湛藍的天空,微微怔神。
她不怕別的,就怕君墨淵會遇見什麼危險。
之後的幾天,君墨淵那邊,依舊沒有信送往太子府。
月千瀾越發心焦,心底越發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般。
她整日都變得坐立不安。
這幾日,宮裏也不想去了。
一日日的待在太子府,就像是一個望夫石一般,鬱鬱寡歡,悶悶不樂。
玉珊和石榴見月千瀾這樣,也都跟着焦急不已。
翠湖這段時日身體修養的差不多了,也能時常到月千瀾身邊伺候。
她看着月千瀾這裏,眉頭緊蹙。
“小姐……你總是這樣懸心也不行,你這幾日喫,喫不好,睡,睡不好。要不然,你就去找殿下吧?”
月千瀾扭頭看向翠湖,她不由抿脣一笑。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你如今的身子還很虛弱,理應好好養一養纔是。”
翠湖眼底泛着擔心,緩緩搖頭。
“太子殿下不在府裏,我放心不下小姐你……”
不止月千瀾感覺到心裏不安,便連翠湖,都覺得事情恐怕不太妙了。
翠湖坐在這裏,又陪着月千瀾說了幾句話。
月千瀾也跟着笑了幾聲,這天的晚膳用的也不少。
這幾天夜裏,總是輾轉反側,睡不着覺,洗漱更衣後,月千瀾上了牀榻,平躺在牀
上,睜着眼望着牀幔頂端。
她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剛要睡去。
突然,外面傳來玉珊焦急的聲音。
“主子,剛剛有個人射了一個飛鏢在太子府大門上。守門的侍衛看到那飛鏢上居然綁着一封信,而且還是要太子妃親啓的信。唐歡讓人將信送了來……”
月千瀾猛然睜開眼睛,緩緩的坐起身“進來……”
她倚靠在牀頭,眸光閃過一絲晦暗的厲芒。
又要開始了嗎?
這一次,迎接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玉珊連忙推開門進來,拿着那封信,衝到月千瀾的身旁。
月千瀾二話不說,將那封信接了過來。
當她看見信上寫的內容時,她突然冷然一笑。
隨即翻手撕了信,眼底迸射出一道寒芒。
玉珊沒有看見信上的內容,她見月千瀾這個模樣,不禁心急如焚的問道。
“主子,信上說了什麼啊?你怎麼撕了啊?”
月千瀾一言不發的站起身,凝着玉珊的眉眼,一字一頓的說道“立即,更衣洗漱……讓石榴吩咐人備馬車……”
玉珊一愣,低聲問“啊……主子我們要去哪裏啊?”
“去邊城……”月千瀾臉色微微沉了幾分,低聲回道。
玉珊更是驚詫不已“邊城?主子你現在就要去邊城?”
月千瀾的眸光,帶着犀利的寒芒掃向玉珊“問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去讓石榴去準備?”
玉珊身子一抖,這是認識月千瀾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對她發那麼大的火。
她不由滿心忐忑,更加好奇那信上到底說了什麼。
不過這會,她可不敢再去問,她連忙跑出去,讓石榴安排人備馬車,然後又跑回來伺候着月千瀾洗漱更衣。
整個過程,玉珊都非常忐忑的觀察着月千瀾。
可惜,太子妃的神色太過淡定,她竟是看不出什麼情緒。
半柱香時間後,一切收拾妥當,月千瀾便帶了玉珊和石榴出了太子府。
上了馬車後,月千瀾吩咐宋雲義,讓他留下看顧太子府。
宋雲義怔怔的瞥了眼石榴,隨即抱拳低聲應了。
石榴眸光微微一黯,跟着月千瀾上了馬車,豈知,她剛上馬車還沒坐穩,月千瀾便讓她下車。
石榴不由一愣“主子,你……不讓我跟着去?”
月千瀾倚靠在側壁,微微閉了眼睛,聲音裏帶着說不清楚的慵懶和疲憊。
“府內不能離了人,你和宋雲義一起留下來照看。另外,翠湖的安危,我就託付給你了,我回來時,你們都要好好的……”
“可是主子……我……我擅長毒術,你們出門在外,萬一受了歹人的迫害,豈不是沒人幫你們?”石榴不由憂心忡忡的說道。
月千瀾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冷然一笑“我吩咐你什麼,你照做就是,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是不是平日裏我對你們太過寬宥,便導致你們一個個的對我的命令,再三產生遲疑?怎麼,我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所以你們就對我不忠心耿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