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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卿一夜未眠,他眼眸通紅的守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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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見,大夫終於結束了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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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帶着幾分希翼,看向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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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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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顫巍巍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顫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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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是盡力了。程姑娘雖然暫時保住了一條命,可……可她的子女胞受到刀劍的重創。以後,她恐怕都不能懷孕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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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卿眼底,掠過幾分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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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自語:“不能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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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於女人來說,是多麼致命的一個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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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足以,差不多毀了程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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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卿眸光晦暗,這一刻,他不知怎麼回事,只想逃離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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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見程妙音這個慘狀,更不想面對他對她做的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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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卿低垂眼簾,猛然轉身,再不想看程妙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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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替她治療傷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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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這個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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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紛紛都不明白,南宮卿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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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從他離開這裏後,再也沒有回來,更沒有再看程妙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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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妙音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慢慢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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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她,只覺得肚腹那裏,疼痛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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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額頭冒着汗珠,擡起眼眸,掃向暗室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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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沒有人,她嘗試着想要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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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肚子那裏,太過疼痛,她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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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渴的厲害,扭頭看向牀邊桌子上,放着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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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試着去拿那桌上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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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試了好幾次,皆都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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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沙啞着嗓音,衝着外面喊了幾下。
“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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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她聲音太小,外面的人根本沒聽見,還是根本沒有人過來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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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外面沒人迴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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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妙音渾身無力的躺在那裏,嗓子就像是着了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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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忍着,肚子上的疼痛,撐着身子,再次嘗試去夠那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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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啪嗒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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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盞從桌子上摔落下來,徹底的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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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妙音的心,猛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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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也無法控制的,跟着跌落下了牀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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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終於聽到了裏面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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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暗衛推門而入,便看見,摔在地上,有些狼狽的程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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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喊了一個丫鬟進來,伺候程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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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丫鬟,心不甘情不願的,板着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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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程妙音躺在了牀榻上,任由程妙音穿着那被茶水泥土沾髒的衣裙,也不給她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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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意的將被褥,蓋在程妙音的身上,便去打掃地上碎裂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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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好地上的碎片,那個丫鬟便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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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妙音沙啞着聲音,喊了那丫鬟一聲:“別……先別走。能不能勞煩你,給我倒一杯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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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頓住腳步,有些不耐煩的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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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水了,剛剛的那壺水,不是被你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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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煩你,再幫我燒一些開水吧。”程妙音忍着身上的疼,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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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眼底,滿是不屑與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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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伺候你的丫鬟……要喝水,自己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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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說着,便走出了暗室,再不理會程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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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的人都知道,主子有多麼厭惡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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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主子在乎她一點,她都不會被主子拿來擋刀,因而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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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還真不樂意,伺候這麼一個被主子厭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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