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瑜的臉上很難堪,唐老爺子一直在找機會和霍家聯姻,如今她的女兒終於嫁給了霍老爺子的外孫,這本該是一樁美事兒,誰知道關鍵時刻,新郎居然鬧失蹤,這不是把唐家的臉面放在地上踩麼?
現場的議論聲此起彼伏,大家都開始交頭接耳。
“聽說這個許長安並不喜歡唐婧冉,只是因爲家裏逼迫,纔打算娶她,這是不是要逃婚了啊。”
“我估計懸,唐家和霍家今天都要丟臉了。”
霍箏強撐着,問了一旁的人,“還是沒有找到麼?”
保鏢搖搖頭,嚇得不敢說話。
今天來的可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肯定是時嫿!我就知道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沒想到是在憋大招呢,茂松,趕緊跟我去找時嫿!!”
霍箏一下子就想到了時嫿,能夠讓長安逃婚的,除了時嫿也就沒有其他人!
許茂松想想也覺得是這個可能,連忙跟着站了起來。
劉景淑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要跟着出去尋人。
而此時的許長安正坐在車上,他捏着方向盤的手緊得發白。
剛剛他的手機上收到了一張照片和一個地址,照片上是時嫿,雖然沒有正臉,但是身形太像了。
時嫿被人綁架了,而綁匪給他發了消息。
如果他不去,時嫿可能沒命。
想到這個結果,他通體發寒。
但是到了那裏他才發現,整個廢工廠空空如也,沒有所謂的綁匪,也沒有時嫿。
他有些茫然的站着,嘴角嘲諷的勾了勾,低頭拿出一根菸,淡淡的點燃。
其實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略微的有些懷疑,畢竟時嫿的身邊有霍權辭,又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抓住,可是這萬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願意賭,他一定要親自過來看看。
結果就和他預測的一樣,那張照片是假的。
他有些失落的抽菸,眼眶淺淺的紅了一下。
十分鐘後,菸頭燙到了他的手指,他蹙眉丟下,一腳踩滅。
回到車上,他將車瘋狂的往市區開去。
就在結婚前見她最後一面吧,他保證,從今往後絕對不再糾纏。
時嫿今天並沒有出門,自從和霍權辭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的身體一直沒有恢復過來,直到今天才稍微好轉,但是脖子上的痕跡依舊沒有消退,可見那個男人到底有多霸道!
她咬牙,戴了一條灰色的圍巾,趁着下雪的天,打算出去轉轉。
她這幾天都沒有關注新聞,一直在家養着,所以並不知道今天就是許長安和唐婧冉結婚的日子。
直到去了商場,她才從大屏幕上知道這個消息。
她給自己買了一支口紅,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了一個漂亮的領帶夾,應該很適合霍權辭。
鬼使神差的,她將領帶夾也買了下來,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剛出商場,她就看到了在雪地裏站着的男人。
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裝,長身玉立,十分優雅。
可她看得出來,此時的許長安很難過,好像世間所有的難過都落進了他的眼睛裏。
她的心也跟着抽搐了兩下,其實當年她很感謝許長安,至少那個時候的許長安確實是她人生裏的一道光,支撐着她往前走。
但今天不是他結婚的日子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時嫿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怨嗎?
因爲趙老師的事情,可能怨氣是有的,畢竟那其中有他媽媽的參與,可他也無辜。
“小嫿兒,這個還你。”
許長安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了五個硬幣,四個一塊的,一個五毛的,一共是四塊五。
時嫿看到這幾個硬幣,心裏突然被刺了一下。
每對情侶在一起的時候,都會有海誓山盟,當初她幾乎已經確定,許長安就是她要等的人,她不止一次期待自己的名字寫到他家的戶口本里。
領結婚證需要九塊錢,曾經她仰頭跟他撒嬌,說領結婚證的錢要每人出一半。
她當時就把四塊五給了他,說是等到哪天領了證,他要出另外的四塊五。
沒想到他還一直留着,並且打算在今天還給她。
她知道許長安這是在跟她告別,這幾個硬幣的意義重大,他還給她,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小嫿兒,對不起。”
許長安斂下眉眼,身上有着淡淡的煙味兒,以前他從來都不抽菸的。
時嫿抿脣,緩緩伸手,剛打算將那幾個硬幣接過,可腰上倏地多了一隻手。
她扭頭看過去,果然發現是霍權辭。
霍權辭的臉上帶着她熟悉的嘲諷,譏誚的嘴角抿成了一把刀子。
她張口想要解釋,可是嘴脣蠕動幾下,什麼都說不出來。
許長安的手沒有收回去,五個硬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
他看了一眼霍權辭,將硬幣放到了時嫿羽絨服的衣兜裏。
霍權辭身上的氣息一沉,嘴角漾出一抹譏諷的輕蔑,他伸手,把時嫿脖子上戴着的圍巾取下。
時嫿想阻止都來不及,脖子上的東西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許長安的臉色白了白,他知道他們是夫妻,肯定會有那樣的關係,可是親眼見到和自己想象的還是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