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嫿低頭,聽得有些雲裏霧裏,但也找不到詞來反駁。
“我希望你愛權辭,好好的愛他,只要你愛他,他就不會傷害你,他會視你如命,你可能不知道,他爲了你,到底做過什麼離經叛道的事情,小嫿兒,我已經老了,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如今只想他求得所愛,好好的生活,不過我也明白,他的身份註定了這輩子都血裏帶風,一生漂泊。”
“霍爺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後你就明白了,小嫿兒,爺爺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人就是你命裏的劫,躲不掉的。”
有些人就是你命裏的劫,躲不掉的......
老爺子的這句話讓她震撼。
她低頭喝了一口茶,眉宇蹙着,似乎在等着他繼續說。
但是霍盛國也只是說了這些,他將杯子放下,嘆了口氣,“送我出去吧。”
時嫿連忙站了起來,扶着他的胳膊。
霍盛國笑了笑,這個丫頭,識趣,落落大方,心思也敏捷,更可貴的是思想上的獨立,誰都會喜歡她的。
到了汽車前,他彎身坐了上去,想到什麼,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紅包,“你們沒有回家喫年夜飯,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紅包,收下吧。”
時嫿有些受寵若驚,可也不好拒絕,“謝謝。”
霍盛國的眼裏柔和,在她的手上拍了拍。
“小嫿兒,權辭不會害你的,也只有他才能護你周全,你們要面對的還有很多很多,不管是你還是他,未來都是一片坎坷,我看着他長大,自然有些私心,你這孩子恐怕還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到底有多重要,你能將他拉進天堂,也能把他推入地獄,所以我希望你下次做決定時,能好好想想我說的這些話,畢竟這不僅關係到你的安全,也關係到其他很多人的安全。”
時嫿瞬間覺得這個紅包有些沉重,她垂眼,“霍爺爺,我知道了。”
霍盛國點頭,這才安心的坐在座位上。
一旁的司機連忙將車門關好,轉了一個圈兒,去了駕駛位。
時嫿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回到房間後,她並沒有將紅包打開,而是放進了自己的箱子裏。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她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順便拿了法律相關的書看着。
從帝盛離職後,事情一直很多,她從來沒有讓自己空閒這麼久。
分析了幾個經典案例後,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九點了,霍權辭還是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她打開客廳的門看了看,發現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下雨。
因爲這幾天天氣很好,積雪早已經融化,氣溫也升了幾度,今年估計不會再下雪了。
她拿出手機,給霍權辭打了一個電話,那邊卻沒人接聽。
她的心越來越不安,也有些無力。
每一次她都只能在家等着,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有在下一次看到他時,才能確定他的安危。
上車後,她將傘收在一邊,親自開了車出門。
但是剛開出去沒多久,南時就打了電話過來,“時小姐,總裁出事了。”
“在哪兒?!”
時嫿的心裏抖了抖,一聽到他出事,好像腦子就已經不能思考了。
“我暫時定位不到總裁的位置,我們的人已經在查了,時小姐,你就在淺水灣不要出來,這次的事情可能和我們的死對頭有關。”
時嫿掛了電話,腦海裏突然就蹦出了那個叫阿冥的男人。
霍權辭是去找他的,所以他的失蹤一定和這個阿冥有關!
她將油門狠狠一踩,直接把車開去了那個地方。
那個位置很隱蔽,不在市區,時嫿到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她打開車門,看到大門口坐着一頭白狼,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她的腳步一僵,強撐着靠近。
還好的是,白狼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偏頭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時嫿鬆了口氣,連忙走了進去。
別墅裏只有鬱白焰和閔剎,兩人正在無聊的擦拭着槍管,大概沒想到她會來這裏,都驚了一下。
“小白怎麼就沒吃了你?”
鬱白焰笑意盈盈的,但是說出的話就是如此的讓人不舒服。
時嫿沉着臉,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兒,“霍權辭在哪兒?”
鬱白焰輕笑了一聲,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時小姐,你不知道我們和霍權辭之間的關係麼?這是京都的地盤,我們躲他還來不及,怎麼會把人弄來這裏。”
“可是他失蹤了,他說來找那個男人。”
鬱白焰眯了眯眼睛,眉宇閃過一絲疑惑,“你說霍權辭要來找阿冥?”
“嗯。”
鬱白焰圍着她轉了一圈兒,眼底複雜,“時嫿,你現在跑來我們這裏,是爲了霍權辭麼?真沒想到,你這麼鐵石心腸的女人,也會喜歡上人。”
時嫿能感覺到,這個鬱白焰本身也是厭惡她的,如果不是因爲某些原因,估計早就想把她殺了。
至於這原因是什麼,她並不清楚。
“那個男人呢?”
她問道,眉宇間滿是牴觸。
現在霍權辭聯繫不上,也許找到那個阿冥,就能找到霍權辭了。
“時嫿,你最好不要愛上霍權辭,不然你們都會萬劫不復,明白麼?我忍着不殺你,並不是怕得罪霍權辭,而是因爲阿冥。”
今晚真是奇怪,有人讓她一定要愛上霍權辭,又有人讓她不要愛上霍權辭。
好像不管她愛不愛,都會有人萬劫不復。
“鬱白焰,你以前認識我?”
她很早就想問了,但是這個男人的性子看似溫柔,其實骨子裏比誰都陰毒,他不一定會說真話。
“不認識,不過我清楚阿冥的性子,只能友善的提醒你,趁着阿冥還什麼都沒想起來,最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隱姓埋名,一輩子都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