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窗快要關上的時候,她纔開口,“你想怎麼處理那是你的事情,從阿冥開始在乎你開始,我就知道,他早晚要爲自己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時嫿沒應聲,直到汽車開遠,她才彎身捶了捶自己的膝蓋。
她坐進自己的汽車裏,有些泄氣的將背往後一靠,閉上眼睛。
其實在霍權辭摸指節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如今不過是預感被坐實罷了。
回到淺水灣,她的腿彷彿有千斤重,胃裏也一直泛着噁心。
越是這麼懷疑,那股反胃的感覺就越來越厲害。
她上樓,蜷縮在自己的牀上,想到霍冥,除了滿滿的厭惡,實在沒有其他心思。
她下樓從廚房裏拿出了一把匕首,藏在自己的被子裏,不管怎樣,霍冥必須死!
她看着天花板,一直聽着外面的動靜。
晚上八點,霍冥的汽車回來了。
時嫿捏緊了手裏的匕首,緊緊的盯着自己的臥室門。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她坐在牀上,匕首就藏在被子下。
待會兒只要霍冥靠近她,她就會毫不留情的將匕首刺過去!
腳步聲在她的門口停下,門被人打開,霍權辭站在門口,“他們說你沒有喫晚飯,是哪裏不舒服麼?”
時嫿緊緊的捏着匕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她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
霍權辭坐在牀沿,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是不是生病了?”
時嫿搖頭,手心裏滿是汗水,在想着怎麼才能一擊必中。
“嫿兒,我這兩天有事,你要照顧好自己。”
霍權辭突然這麼說道,傾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時嫿本來都已經打算將匕首刺過去了,聽到他這話,又按捺住了性子,“你要去哪兒?”
“事情很多,待會兒我會在書房開會。”
他的臉上滿是認真,雙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安慰似的開口,“是關於霍家總部的事情,很複雜,霍家總部在國外,今晚老爺子跟我說了很多,我想我必須要去國外一趟了,那些長老們各懷心思,如今霍冥失蹤,總部完全亂了,若是讓那些長老拿到霍家的話語權,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爲了我,也是爲了你,這一趟我必須去,嫿兒,你好好在淺水灣,等我回來,明白麼?”
時嫿怔怔的盯着這張臉,突然有些想哭,這語氣太像霍權辭了。
他明明就是霍權辭啊,怎麼可能是那個千刀萬剮的霍冥!
她捏着匕首的力道鬆了幾分,突然發現她下不去手。
哪怕知道他就是霍冥,她也下不去手。
也許只是哪裏搞錯了,也許明芸是騙她的,就是想要離間他和霍權辭。
她在心裏抱着這麼一絲希望,卻在霍權辭拿出了那對東西后,希望徹底破滅。
“這是我讓人定製的戒指,戴上吧。”
時嫿看到那對戒指,只覺得渾身都在顫抖。
她驚駭的擡頭看着對方,死死的扣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情話說的越是動聽,時嫿就感覺自己越是恐慌。
這對戒指一出現,算是徹底坐實了他的身份,如今他居然一點兒都不遮掩了。
她渾身都沒有力氣,嘴脣囁嚅着,想要拒絕,可是霍權辭已經拉過了她的手,將那枚女士戒指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和那晚上的情形多麼相像。
“嫿兒,這是你的。”
說完,他將另一枚套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眼神溫柔,“這是我的,待會兒我還要開會,不能陪你了。”
他傾身,額頭貼着她的額頭,“你要聽話,這段時間不要亂跑。”
明明他的語氣很溫柔,時嫿卻覺得耳邊像是蟄伏着一條毒蛇,她沒說話。
一直到他離開,房間裏徹底安靜,她才低頭看着手上的戒指。
他嚮明芸要回了這對戒指,算是公開了自己的身份。
她抿脣,在戒指的內側看了看,果然發現了那個“霍”字。
她恨不得把戒指順着窗口丟下去,可是她不敢。
這個人是霍冥,不是霍權辭,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妥協。
她掀開被子,看到被子裏的匕首,眼裏閃了閃。
她將匕首放在枕頭下藏着,然後起身,去了書房門口。
不管是霍權辭還是霍冥,對她從來都沒有防備。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她能清楚的聽到裏面的聲音。
她記住了幾個關鍵詞,嘴角抿緊,悄悄回了自己的臥室。
霍冥要出任務了,而且他已經將自己的人派了過去。
霍家似乎有長老在阻止他出國,但是他的手下找到了另一條可以直通霍家總部的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直接殺到霍家總部。
而且他的人已經排除了路上的全部危險,所以霍冥這一次過去,帶的人不是很多,只要躲過幾位長老的包圍圈,他就能暢通無阻。
時嫿的眉頭擰緊,霍冥縮規劃的這條路要路過拉斯維加斯,拉斯維加斯是出了名的賭城,有錢人的銷金窟,到時會舉辦一場盛大的蒙面晚會,霍冥會趁着這個機會,混進裏面,躲過那些長老佈置下的一切機關,安然無恙的去往霍家總部。
時嫿拿出手機,深吸一口氣,將電話撥給了霍司南。
上一次霍司南和她一起被抓,她被霍冥控制,而霍司南也被放了回來,霍司南同樣姓霍,她敢肯定,霍司南就算不是霍家總部的人,也絕對和霍家總部的人有聯繫。
這一次,她要霍冥死無葬身之地!!
霍司南接到時嫿的電話時,身邊還坐着兩個美女,而他的手也不安分。
“嫂子,什麼事?”
時嫿將臥室門反鎖,這才走到牀頭。
霍司南應該不知道此時的霍權辭就是霍冥,這是個可以利用對方的機會。
“霍司南,你想霍權辭死麼?”
她說的是霍權辭,不是霍冥,希望能喚醒霍司南一直隱忍着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