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商場外面,他將手裏的包裝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套西裝早就下了定金,輪不到他親自來領,可是剛剛無意間看到時嫿他們在,他沒忍住湊了過去。
若是那個時候,他選擇的是她,該有多好。
時嫿和on在外面等着,不一會兒就看到霍權辭出來了。
商場裏的男士西裝不止那一處,時嫿拉着他要去別的地方買。
“明天就是單薇和修羽結婚的日子了,我和小月亮都有新衣服,你也得有。”
霍權辭很少親自來商場給自己挑衣服,因爲有人專門負責他的服裝。
最終時嫿給他挑了一套黑色的西裝,霍權辭從試衣間出來時,等在外面的一大一小已經不見了。
他的心裏一緊,四處看了一圈。
“時嫿!”
他喊了一聲,抓住了旁邊的售貨員,“剛剛等在這裏的那對母女呢?”
他的語氣很焦急,甚至開始懷疑她們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售貨員搖頭,她只是扭了個頭,怎麼那對母女就不見了?
霍權辭急得就要往店外走,售貨員連忙跟上他,“先生,你身上的衣服還沒有付錢......”
霍權辭這會兒哪裏還記着這個,剛邁出幾步,就看到時嫿牽着on走了過來。
兩人的手裏拿着冰激凌,有說有笑,壓根不知道他的擔心。
他鬆了口氣,有些嘆自己大驚小怪。
心裏又隱隱的自嘲,大概就和司若塵說的一樣,因爲知道這種幸福不會長久,所以時刻都處於一種惶恐當中。
他愣神間,時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將一個冰激凌放到他的面前。
他撇開頭,矜貴又高冷,“我從不喫這個。”
跟在他身後的售貨員發現他並不是想逃單,也就放慢了腳步,假裝看風景。
“爹地,很甜哦。”
on插了一句,低頭又咬了一口。
時嫿也跟着點頭,“很好喫,嚐嚐?”
霍權辭就着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口,“還不錯。”
時嫿看了一眼他的穿着,發現這套很好看,滿意的點頭,“就是這套了。”
付好款,一家三口正樂呵呵的往外走,迎面卻走來一個男人。
男人直接走到了時嫿的身邊,“時小姐,這是有人讓我送給你的,聽說是霍先生和你女兒的親子鑑定,鑑定結果顯示,他們並不是父女關係。”
時嫿手裏的冰激凌抖了抖,“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只覺得旁邊突然襲來很強的一股冷氣,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男人將那份報告放在她的手上,很快就離開了。
原本雀躍的氣氛,瞬間沉悶,無聲。
時嫿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要打開,旁邊卻伸來一隻手,將那份鑑定拿了過去。
“霍權辭,給我。”
時嫿的聲音很沉,作勢就要搶,霍權辭卻將這份報告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裏。
“時嫿,這種東西,人家想僞造多少份都可以,如果on不是我的女兒,我爲什麼把她留在身邊這麼多年?”
時嫿一愣,高高提着的心臟瞬間落了回去。
她垂在一側的手緩緩收緊,是啊,怎麼可能不是霍權辭的女兒呢,她從始至終,只和他發生過關係。
一定是有人想要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不能再上當了。
她揉了一下眉心,連忙蹲身抱住了on,“抱歉,小月亮,媽咪剛剛太激動了。”
她笑了笑,圈住了時嫿的脖子,“媽咪,我很喜歡爹地,他很好,你也很好。”
時嫿摸着她的腦袋,看向了霍權辭,“我剛剛太害怕了,對不起。”
霍權辭嘆了口氣,抱了抱她,“回去吧。”
回到淺水灣,已經是下午了,三人逛街出了一身的汗,將東西一放,就上樓去洗澡了。
時嫿給on擦身體的時候,想起了今天的那份親子鑑定。
她留了一根on的頭髮,還是決定自己再去做一次。
雖然霍權辭的話安撫了她,可她還是有些疑惑。
因爲霍權辭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若on真的是他的女兒,他何必撕了那份親子鑑定,除非結果恰好相反。
時嫿知道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但她小時候的生長環境沒法改變,她不可能和兩個男人有點兒什麼,這是原則問題。
當初她也很喜歡許長安,可也僅僅限於脣邊的淺嘗輒止,接着她被霍冥帶走,短短時間內,怎麼可能再和另一個男人有糾纏?
她的記憶變得混亂,因爲知道自己的有些記憶是假的,所以現在想要回憶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只會越來越模糊。
給on穿上那套粉粉的兔子睡衣,她牽着人去了樓下,這才發現樓下來了客人。
霍殃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雖然鬱白焰已經告訴過他,說是小叔和霍權辭是一個人,但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可他又實在太想念on了,這孩子雖然沉悶了些,但每天討她歡心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霍殃聽到腳步聲,擡頭就看了過去,在看到那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時,嘴裏的咖啡瞬間噴了出去。
“.....on?”
他的眼裏滿是不敢置信,甚至誇張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粉色?兔子?雙丸子頭?
這和他認識的on真的是同一個孩子?
時嫿看到霍殃,隱隱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我們是不是見過?”
霍殃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臉,慌張道:“沒有沒有,我是第一次見你。”
當初他僞裝成一個不想讀書的少年,還說要撬牆角來着,這會兒只覺得臉疼。
原來這牆角本就是他家小叔的。
他抽過紙巾擦擦嘴,強忍着嘴角的笑意,去了on的身邊,手賤的扯了扯她的兔子耳朵。
“小月亮還蠻可愛的,還是粉色兔子適合你,我就說嘛,女孩子沒事研究槍支和匕首幹什麼,你需要的是鮮花和糖果,我這次要待幾天再回去,要不帶你去逛逛?你不喜歡喫甜品,我可以帶你去喫其他的。”
“小月亮不喜歡喫甜品?”
時嫿的眼裏都是驚詫,今天那個冰激凌她喫的蠻歡呀。
“是啊,之前給她買了一個蛋糕,他說我侮辱她,全砸我臉上了。”
on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眉宇劃過戾氣,突然看向了霍權辭,“爹地,你知道我爲什麼給霍殃取九門提督這個外號麼?因爲他去年掛了九門課,你沒在家,他沒對你說,把成績單悄悄藏起來了。”
我擦!!!
霍殃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他都不敢扭頭去看霍權辭的臉色,額頭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去年掛了九門,他傷心的跟on吐槽,結果這孩子頭也不回的冷嗤,“九門提督。”
把他的心傷得稀碎,現在她居然還告密!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