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抱住了霍權辭的脖子,“幸虧你沒事,幸虧你還活着。”
霍權辭拍着她的背,緩緩笑了笑,“那會兒我已經佯裝重疾,離開了京都,在霍家總部我是小透明,雖然有人知道我跳進了海里,卻沒人想過要來救我,其實我跳進海里的一剎那,就有些後悔,我想着自己恐怕要陪那個小子一起死了,沒想到我們會雙雙活下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你那個時候認識司若塵?不然爲什麼要救他?”
“算是認識吧,因爲他一直喜歡和那些蟲子玩,所有人都把他當怪物,他被孤立了,而我恰好也被孤立了,所以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算是兩個孤獨的人,在罪惡之都這個沒有人情味兒的地方,互相抱團取暖。
事情的來龍去脈,霍權辭已經解釋的很清楚,現在想到當初的事情,他還是有些感嘆。
沉默間,司若塵已經收拾好東西出來。
大概因爲心情好,他走路一跳一跳的,像只兔子,忙前忙後的收拾。
霍權辭揉了揉時嫿的腦袋,“你也去看看有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吧,今天晚上我們就離開。”
時嫿沒什麼需要收拾的,不過想到手腕上的兩條赤練蛇,她寶貝似的舉起了兩隻手,“霍權辭,你看,這就是司若塵說的那兩條赤練蛇,據說毒性很強,可以防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霍權辭看到兩顆亮晶晶的蛇頭,眉宇蹙了蹙,“他捨得把這個東西給你?”
時嫿的臉瞬間一紅,不好意思說這是自己訛來的,連忙撇開視線。
“哈哈,當......當然了,我和他是朋友嘛。”
她這話聽着實在是底氣不足,霍權辭覺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臉。
“他研究這個研究了很多年,你若是喜歡,就拿着吧,就當是他給你的禮物,嫿兒,小司他......他相當於是我的弟弟,他的爲人處世大概只停留在四五歲左右的水平,以後若是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你別生氣。”
時嫿的臉瞬間板着,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看我像那種人嗎?何況人家送了我這樣的大禮,我就是把他供着都來不及。”
霍權辭輕笑,在她的脣邊印下一個吻,“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時嫿臉上的表情一頓,聽他這麼說,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變了很多。
可是這種改變並沒有讓她覺得不適,她反而覺得開心。
她的眼裏很亮,突然捧着他的臉,狠狠吻了下去。
霍權辭一愣,睫毛顫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他摟着她的腰,將她壓在了沙發上,加深了這個吻。
所以房間裏出現了這樣一幅奇怪的現象,兩人吻得情深,而另一隻兔子則正蹦蹦跳跳的收拾東西,嘴裏還哼着別人聽不懂的歌,彷彿壓根沒有被他們打擾。
一吻結束,時嫿氣喘吁吁的推開他,臉色紅的不像話。
霍權辭輕笑,扭頭看了一眼還在哼歌收拾的某人,“去叫外面的人把你的蟲子全部裝上,不要遺漏。”
司若塵養的蟲子很多,全都裝進了一個巨大的貨箱裏。
等裝好後,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霍權辭抱着時嫿上車,跟在身後的司若塵也乖乖的坐上了車。
汽車啓動的一剎那,他回頭看了看,有些捨不得,他甚至恨不得跳車回去,可是想到霍冥在這車上,也就忍住了這股衝動。
汽車到達紫園,是在三天後。
坐車太久容易讓人頭暈腦脹,時嫿正揉着眉心,就被霍權辭抱了下去,一直抱到臥室,將她放在牀上,“你好好休息,我帶小司去看他的地方。”
時嫿點頭,抱着被子睡了過去。
霍權辭轉身,來到了樓下。
司若塵還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等着,周圍人有點兒多,他很不自在。
他的腦袋上戴着一頂帽子,帽子的四周垂下了一層白紗,所以外人看不清他的長相,這讓他覺得十分有安全感。
看到霍權辭下來,他激動的差點兒掀開帽子,“霍冥,我的地方在哪兒呀?”
霍權辭打開了樓下的一扇門,這個房間很奇怪,什麼都沒有。
司若塵跟着他走進來,看到房間裏連傢俱都沒有,氣得轉頭就要出去。
但是霍權辭按下了一處開關,地板瞬間下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樓梯。
“下去看看。”
司若塵的眼睛都瞪大了,連忙將帽子丟開,急吼吼的跑了下去。
這個甬道很深,走出這裏後,入目就是一片光明。
這是一個現代化的實驗室,玻璃容器裏全是各種各樣的蟲子。
司若塵興奮的發抖,一會兒在這裏瞧瞧,一會兒又去敲敲玻璃門。
這個地方很大,分爲很多個房間,他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轉完。
“霍冥,這真的是我的地方嗎?天吶。”
霍權辭靠在門邊,看到他興奮的從這裏跑向另一處,又從另一處跑回來,嘴角彎了彎,“喜歡嗎?”
司若塵連忙點頭,來到了他的身邊,“喜歡,我就住在這裏了。”
看完所有的玻璃容器,他笑眯眯的叉腰,“原來你把我送你的東西都放這裏來了,所有的措施都做得很好,我現在迫不及待想把它們放出去了。”
“那可不行,罪惡之都會遭殃的。”
“霍冥,時嫿是你的什麼人?”
“妻子。”
“原來是這樣,我很喜歡她,你能跟她在一起,我很開心。”
霍權辭揉揉太陽穴,不想繼續交談下去,“你現在好好睡一覺,每天會有人給你送喫的,你若是無聊了,也可以出去找我和時嫿。”
司若塵點頭,打了一個哈欠,剛打算轉身,就被霍權辭給叫住了,“記得更新你自己的日曆,不然你醒來發現不在原來的地方,會恐慌的。”
司若塵連忙翻出了日曆,在最新的一頁上寫着——今天跟着寶貝霍冥搬到了新家,醒來不要驚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