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身後傳來小小的聲音,他連忙轉身,壯着膽子問了句:“誰在那裏?!趕緊出來!”
可是漆黑的小巷子裏沒有人,他嚇得往前跑了幾步,並且給霍權辭打了一個電話。
彼時,霍權辭正在準備給孩子餵奶粉,家裏的傭人仔細告訴過他,餵奶之前,要先試一下溫度,上一次他忘記了,把孩子給燙哭了,弄得時嫿半個月都沒有搭理他。
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剛剛出生,他總算體會到了當父親的快樂。
看着孩子粉嘟嘟的臉頰,他的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將奶瓶小心塞到了孩子的嘴裏。
手機響了起來,是司若塵打來的。
“霍冥,我感覺有人跟着我,怎麼辦,我可以用蟲子殺死對方麼?”
霍權辭的眉心蹙了蹙,將孩子摟緊了一些,“會不會是司冷?”
司若塵一頓,離開這個小巷子後,連忙去了人多的地方,“就是你說的那個跟蹤狂?”
“這裏是京都,不是罪惡之都,殺人是犯法的,不到萬不得已,別把你的蟲子放出去。”
司若塵不甘心的跺腳,“那好吧,那我現在回來。”
然而他剛打算上車,身後就抵上了一把小小的槍,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別動,不然殺了你。”
司若塵條件反射的舉起雙手,想着現在是不是霍冥所說的萬不得已的時候?
他扭頭去看這個女人,發現對方長得還挺漂亮的,年齡不大,眉眼間透着股貴氣。
霍琴琴兇狠的齜牙,“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司若塵渾身一個激靈,將蟲子藏了回去,算了吧,這樣的人,死了可惜。
霍琴琴將他帶着,去到小巷子深處。
司若塵被抵在牆上,下巴被她的槍支緩緩挑起。
霍琴琴彎脣,湊近他仔細看了看,“聽說你是司冷的弟弟啊?”
司若塵舉着雙手,臉上一本正經,“我不認識你說的司冷,你可能認錯人了。”
“少裝蒜,我跟你很久了,司冷那個賤人就是經常來見你對吧,我殺了你。”
“等等,你跟司冷有仇,你殺我幹什麼?”
霍琴琴一愣神,條件反射的回道:“對哦。”
但是轉瞬,她的目光又變得兇狠,“司冷在乎你,他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他在乎的東西。”
“你想多了,他跟蹤我,也許只是暗戀我,暗戀很不靠譜的,你殺我沒用。”
司若塵的腦子裏確實沒有司冷的記憶,雖然霍冥經常跟他提這個名字,但是他始終記不清楚。
霍琴琴的臉上滿是震驚,震驚的將槍都給收了起來,“所以你真的不是他弟弟,難道他......真的喜歡男人?”
司若塵點頭,“我真不認識他,霍冥說他很久之前就一直跟着我了,都不知道他要幹嘛。”
這下霍琴琴徹底相信他了,因爲她聽到了霍冥這個名字,這是他哥哥的另一個身份。
她當初在罪惡之都消失之後,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家人了。
一是覺得沒臉再去見人,二是想要找司冷報仇。
一個毀了她的男人,憑什麼能活的這麼輕鬆愜意,而她平靜的生活徹底被打破。
“你跟着我幹嘛?”
“我要回去,見我哥,你是回淺水灣吧?”
司若塵確實是回淺水灣,聽到霍琴琴這麼說,他也就沒有阻止。
兩人回到淺水灣後,守門人還是認識霍琴琴的,所以放了人。
霍權辭正抱着孩子哄,就聽到了一個久違的聲音,“哥。”
他的手一頓,緩緩擡頭。
霍琴琴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跑到他的身邊,不停流着眼淚。
霍權辭剛打算給她遞張紙巾,就聽到了霍琴琴“石破天驚”的下一句話,“哥,我要嫁給這個男人!”
她指了指司若塵,眼底滿是堅定。
司若塵嚇得往後跳了一步,結婚?怎麼可能!
霍權辭的臉已經黑了下去,這麼久沒見面,一出現就說要結婚,還是跟司若塵。
“哥,我沒開玩笑,我要和他結婚,讓司冷痛苦!”
司冷還是比較在意這個弟弟的,如果霍琴琴真和司若塵結了婚,司冷絕對不好過。
但是何必爲了報復一個男人,將自己的終身幸福都栽進去。
“你回霍家吧。”
見他不答應,霍琴琴低頭,眼眶又紅了,“哥,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對麼?司冷毀了我,我怎麼能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現在只要閉上眼睛,就是那些男人醜陋的嘴臉,我沒法忘記,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我不會回霍家的。”
“琴琴,現在罪惡之都是司冷的地盤,你鬥得過他麼?”
“所以我要和這個男人結婚,司冷暗戀他,我和他結婚,司冷就會痛苦!”
她指着司若塵,一點兒都不願意妥協。
霍權辭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太陽穴都跳了起來,半響才道,“誰說司冷暗戀他?”
誰知司若塵聽到這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說的,如果不是暗戀我,他跟着我幹什麼?”
得,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記住司冷的身份。
真是奇怪,如果換做別人,司若塵不會忘記的這麼快。
可到了司冷這裏,他的記憶格外糟糕,也許潛意識裏,他在排斥這個人。
懷裏的孩子不知爲何突然嚶嚀了一聲,霍權辭馬上低頭,輕輕拍了拍。
霍琴琴這才注意到他懷裏那個小小的孩子,眼裏驀然劃過一絲羨慕。
很可愛,可惜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她已經被剝奪了做母親的機會。
“琴琴,回去看看爺爺奶奶,還有爸媽,都很想你,你在外面這幾年,他們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霍琴琴的肩膀瞬間垮了下去,嘴角扯了扯,“哥,我已經知道霍司南的身份了,但是不管怎麼樣,你永遠都是我哥。”
很久之前,她一直看不起霍司南,然而在罪惡之都這段時間,她其實受了霍司南很多的照顧,不然早就死了。
霍權辭將孩子哄睡着後,聲音放輕了一些,目光中帶着過來人的瞭然與通透。
“琴琴,你還年輕,可以成爲任何你想成爲的人,別早早的就陷在仇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