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二少想見我？”舒然來找自己竟然是爲了這個目的。倒是有點出乎顧安然的預料。
“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或許有點過分。但我現在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舒然給她倒上一杯茶水，等侍應點了餐離開後。她纔看着顧安然。
“自從知道阿北要接任慕氏總裁一職之後，他就一直給自己灌酒。”
“起先，我以爲他是因爲妒忌憤怒。纔會一直買醉。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那麼痛苦。都是因爲你。”
顧安然不說話，事實上，慕哲楠對另一個自己。確實很喜歡。
但這樣的喜歡，在她看來。不過只是有錢男人想要玩個女人罷了。
所謂的真愛，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是他的天使。然然。他真的很喜歡你，我從來沒見他這樣喜歡過一個女孩。”
舒然想要握住顧安然的手。卻被顧安然躲開了。
她有點尷尬，忙道：“抱歉。我不會碰你，別介意。我只是……只是有點焦急，請你看在一個母親替兒子焦急的份上，我……”
“老夫人出事那天早上，你去見過她，是嗎？”顧安然忽然問道。
舒然一愣，臉色頓時起了點變化。
她明顯有點遲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以爲這件事情不會有人提起了，是翠兒告訴你的嗎？你去找翠兒了？”
“你將翠兒辭掉是爲了什麼？就因爲不想讓她提起你見過老夫人的事？”
顧安然一張白淨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你不知道她這樣問，是懷疑還是責備？抑或是，有什麼打算。
舒然安靜看了她幾秒，才說：“有一部分的原因，確實是不喜歡我見過老夫人的事情被提起。”
顧安然不說話，舒然又道：“豪門大宅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偶爾一點是非，也許就能將你擊垮。”
“無心人會懷疑，有心人會借題發揮，總之，在這樣的豪門裏生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大夫人覺得我是有心人還是無心人？”顧安然面無表情問道。
舒然淺笑，瞅着她：“看來，你還是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
她給自己添了點茶水。
在咖啡廳裏喝茶，聽起來有點奇葩，不過，她不喜歡咖啡的味道。
但，咖啡廳卻是一個讓人聊天放鬆的好地方，她今天來找顧安然，是爲了好好跟她說說話。
“我沒有害老夫人，我也沒有害她的理由。”
舒然的話，卻被顧安然打斷：“那麼，你是不是也沒有害我的理由？”
“你？”舒然一愣，迎上她的目光。
兩秒之後，她忽然朗聲笑了起來：“原來你以爲，我找老夫人，是爲了陷害嫁禍你。”
顧安然不說話，只是捏着杯子的五指，漸漸在收緊。
舒然總算收起笑意，不過，她表情也沒有多嚴肅。
“其實說白了，我對老夫人確實沒多少感情，但，殺人是犯罪，我跟你之間，還不至於有這麼大的仇恨，讓我爲了陷害你，冒這麼大的險。”
顧安然對此不評價，她確實不覺得自己和舒然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恨。
那個已經瘋掉的葉芳芳曾經說，在慕家將她和慕風瑾糾纏的消息送給她的人，是舒然。
那時候，她第一個感覺就是，葉芳芳是故意在污衊好人，隱瞞真相。
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究竟對不對。
葉芳芳一直都在精神病院裏，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好轉。
如果葉芳芳真的只是裝病，那種地方，她能呆的下去嗎？
可如果葉芳芳說的是真的，那麼，舒然和她，究竟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
“然然，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對我成見這麼深？是因爲舒蕾的事情嗎？”
舒然拿着杯子，看着杯中的茶水，神色是有點黯淡的。
“小蕾是我哥哥最寶貝的女兒，我也從小特別疼她。”
她的眉宇間，全是失落和無奈，這倒不像是裝的。
“如果你是我，知道自己親人的手被毀掉之後，我想你也會跟我一樣，忍不住要發飆，要發泄。”
“不過，事後我也冷靜了，知道一定是小蕾不對，因爲，阿北是個賞罰分明的人，若不是小蕾主動招惹，他不會對她出手。”
舒然淺嘆一口氣，將杯子拿起來，嚐了一口。
“人都有衝動的事情，我也不過是個凡人，然然。”
“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天你找老夫人，是爲了什麼事。”
顧安然始終盯着她的臉，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是爲了顧薇姿的事情。”舒然坦誠接受她的目光，甚至，與她迎視。
“其實我知道，顧薇姿能住在望江閣，一定是老夫人的意思。”
慕戰北一向不喜歡和女人親近，如果不是因爲有人授意，他不可能答應讓顧薇姿住進自己的地方。
但，老夫人是不是知道，顧薇姿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關於你姐姐和哲楠之前的交往，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但我這個當媽的，還是瞭解過一些的。”
“我一直和哲楠說，這女人的目標不是他，只是利用他靠近阿北，但他不聽。”
侍應送上兩份糕點，顧安然拿着小叉子，忽然間，覺得有那麼點胃口了。
“顧薇姿和慕哲楠在一起過，現在又去阿北那裏，作爲慕家大夫人，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舒然對這些小女孩才喜歡的甜食並不感興趣，她將糕點推開。
目光依舊落在顧安然臉上，她說：“所以，我去找老夫人，跟她說了顧薇姿和哲楠的事情。”
“老夫人有跟你說什麼嗎？”
“你想知道？”舒然淺笑，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然然，我已經跟你說了太多的事情，但，你好像還沒有答應我。”
“既然你不喜歡顧薇姿和慕哲楠在一起之後，又去勾搭慕大少，那爲什麼，現在又要讓我去找慕哲楠？”
這不是她身爲慕家大夫人該做的事情，讓同一個女人去勾搭兄弟兩？大夫人的腦子呢？
舒然笑道：“那不一樣，顧薇姿是主動，而你，被動。”
她放下杯子，瞅着顧安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現在拿我兒子，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