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裴棠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對她的態度。依舊和從前一樣。
不屑,輕蔑。不存在任何尊重。
顧薇姿真恨不得將他脣角的笑意給撕碎!
可她現在,還不能得罪他。
她吐了一口氣,低聲下氣地賠笑臉:“少爺。沒有你。哪有我的今天。你要我做什麼。我當然都會聽。”
她走了過去,恭恭敬敬的:“少爺,我人笨。接下來不知道要怎麼做,還請你提示一下。”
慕裴棠彈着指尖的香菸。目光漸漸沉凝了下來。
“你確定顧家那邊,不會將你的事情爆出去?”
事實上。對慕裴棠來說。他一點都不相信顧家的人會這麼重親情。
爲了保護顧安然,寧願讓顧氏蒙受損失?
這段時間。他開始讓人將顧薇姿手裏的股權一點一點轉換,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做的太明顯。
也就是說。需要時間。
現在的顧薇姿,手裏只剩下二十五個點的股權。有五個點,已經有“散戶”購買,再輾轉落在他的手中。
剩下的二十五個點,還在慢慢運作中。
動作太快,到時候顧薇姿詐騙罪名成立,他也會受牽連。
他必須得要找到辦法,讓市場以爲,買顧薇姿股權的,都是全球的散戶。
顧薇姿被拆穿,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直接告訴顧靖遠她不是顧家孫小姐,也是顧薇姿自己臨時的決定。
至於,將老爺子騙到公海,基本上,都是顧薇姿自己的主意,這次,主導的人,確實是顧薇姿。
這個女人,平時看起來像一隻花瓶,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自己的想法。
“五少爺,你放心,他們暫時還不敢亂來。”
顧薇姿也算是在顧家待了一段時間,對老爺子和顧靖遠做事的風格,瞭解得還算不少。
他們也許是商場上的成功人士,但,他們有個非常大的弱點,就是重親情。
而她現在,正拿捏好這一點。
“尤其老頭子現在的情況那麼危急,要是爆出些什麼傷害到顧安然的事情,顧靖遠就不怕那老頭一時激動,直接死了?”
慕裴棠不對此發表意見。
顧薇姿笑着說:“總之,五少爺不用擔心,這件事情,你就按照你的腳步去做,不會有什麼問題。”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事成之後,我不會忘了你的功勞。”
慕裴棠擺了擺手,顧薇姿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
對她,始終還是想對待下人一樣,根本不會給她半點情面。
顧薇姿從他房間出來那一刻,脣角甜美的笑一瞬間消失無蹤。
這個該死的慕裴棠,對她,還真是一點尊重都沒有。
那麼多的股份賣給他,顧氏的五個點,纔給了她多少錢?
一千萬!
他怎麼不去搶?
要不是明知道這些股份以非正當的手法得來,自己也怕將來會有什麼惡果,她纔不會願意賣給他。
可是,顧薇姿越想越覺得不甘心!
她明明可以當陵州最富有的女人,爲什麼要屈於他人之後?
一千萬買了她顧氏五個點的股份!
一想到這個,顧薇姿的心頭就在滴血。
顧薇姿離開酒店,將車子開到附近一個廣場停下。
她看着自己的手機,手裏有萬千情緒在涌動。
她不甘心,她就是不甘心!
就算要屈於人下,那個人,也不該是慕裴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眸色沉凝下來,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撥通了某個號碼:“戰北……”
……
顧安然這兩天一直很安靜。
兩天,她都住在醫院裏,白天陪着爺爺,晚上,做自己的事情。
爺爺的精神好了些,但,意識依舊是模模糊糊的,不能徹底清醒過來。
醫生說,這個後遺症,還是得要後期慢慢去調養護理。
老爺子本身年紀就不小,兩次中風,要不是因爲平時身體素質還算可以,這會也許已經起不來了。
萬幸的是,他還能偶爾起來走走,只是,好像有點神經失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第三天,從北陵傳來一個好消息,蘇小米的意識徹底恢復了。
醫生允許她從重症病房出來,出來的第一件事,蘇小米就是要給顧安然打電話。
“果然是葉水馨!”
顧安然拿着電話的五指,一瞬間收緊。
竟然,真的是葉水馨!那壞女人,連殺人這種事都敢做,誰給她的膽子?
“然然,我聽到了一個大祕密。”
蘇小米剛清醒過來,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就算是隔着電話,顧安然也能感受到蘇小米的焦急。
她笑了。
人生能得到這樣的好友,多暖。
“你是不是想說,是因爲你一不小心聽到了關於我的身世,所以,葉水馨纔會想要殺你滅口?”
“然然……”蘇小米一陣愕然。
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顧安然知道?
“小米,你昏迷了太久,很多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我現在就在顧家,我和爺爺,和我的家人都相認了,他們都對我很好,也都認清楚了顧薇姿的真面目。”
至於其他的事情,顧安然不打算和剛恢復的蘇小米說太多。
她心裏有很多感慨,可是,沒辦法說。
“小米,好好養好傷,靖遠哥會聯繫你,到時候,你們一起去告葉水馨。”
“她犯了案,絕對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蘇小米總覺得,顧安然這話有點怪怪的,爲什麼是讓什麼靖遠哥聯繫她?
那麼她呢?她自己不管這事嗎?
蘇小米抓了抓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意識還有點不太清醒,很多事情都糊里糊塗的,想法拐不過彎來?
“然然……”
“你現在還沒有徹底恢復,什麼都不要想,先養好自己的身體。”
顧安然的聲音,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所有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一切,都會有結果。”
蘇小米還是有點聽不懂顧安然的意思,但顧安然似乎不願意跟她多說了。
找了個藉口,說這邊很忙之後,顧安然掛斷了電話。
之後,她撥通另一個號碼:“天佑,我想找你幫個忙,也許……會很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