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上前，端詳切口，不少人笑出豬叫，“我就說不行，他還不行，一萬塊就這麼沒了。”
“美女，別切了，聽我的，拿着剩下的石頭，去另外一家店找人賣了，虧是肯定的，但多少能撈回來點，要不，我買一塊……”
胡滿囤看着地上的土灰片，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葉小姐，這就叫不聽好人言，喫虧在眼前，你隨便在這類找個人，都不會選這塊石頭，這小子偏偏就選了，要麼他別有用心，與這家店的老闆合夥坑你。”
店老闆立刻說道：“胡老闆，你可不能胡說，我可是老實人，從不幹坑人的買賣。”
胡滿囤點頭笑道：“那就是他根本不懂，完全是胡亂選得。”
葉夏心這次立場很堅定，沈尋能拿出兩千萬來做賭注，絕不可能是一時衝動。
“再開！”這次，葉夏心主動要求開石。
第二塊，價值兩萬，切開後，白白一片，廢料。
第三塊，價值五萬，剛一碰到鋸齒，就四分五裂，廢的不能再廢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非常熱心的幫着計算損失。
“八萬打水漂了，這小子真不行啊。”
“別說人家不行，人家至少吹牛逼有一套，剛纔你沒聽到嗎？五塊裏面肯定出一個綠。”
“你聽他吹呢，還剩下兩塊，而且，品相更差，你看黑乎乎的石頭蛋，能出綠纔怪。”
葉夏心掃了沈尋一眼，發現沈尋正在打量着自己。
葉夏心知道，沈尋在觀察自己的反應。
“再開，還有兩塊呢，我們未必輸。”
葉夏心臉上透着堅決，就算真的全都是廢料，投入也不過十幾萬，她承受得起。
胡滿囤見狀，冷哼一聲，“人傻錢多。”
第四塊個頭最小，只有巴掌大，非常不起眼。
“嘎吱……”
切割鋸輕而易舉切開了石頭，師傅用手一衝，臉上露出笑容，“有了。”
葉夏心盯着光潔的斷面，上面有一條鉛筆粗細的綠帶。
“耶斯，終於有了。”
葉夏心高興的像個孩子，又蹦又跳，沒有半點女神範兒。
胡滿囤面露不爽，還真被這小子蒙對了，不過，這不算什麼，這點綠，了不起做個指環，值不了多少錢。
“小姐，這個賣嗎？我出兩萬。”
葉夏心有些猶豫，這纔是第一刀，如果再來一刀，仍舊能出綠，價格肯定更高。
“賣，兩萬成交。”沈尋卻直接答應。
葉夏心小聲道：“兩萬塊而已，又沒賺多少，幹嘛不多切一刀。”
沈尋壓低聲音道：“這石頭本來個頭不大，就算是再出綠，也不會有多少，而且你看外皮黑乎乎的，不太可能有大範圍的綠，所以，現在脫手，是最好的選擇。”
葉夏心暗暗記下來，這些都是經驗。
“就剩下最後一塊了。”
葉夏心幽幽說道。
沈尋展顏一笑，“怎麼，是不是很緊張？我的一世英名都在這最後一塊上。”
葉夏心歪着頭，看着沈尋，她總覺得沈尋很有底氣，她心裏也踏實不少。
沈尋拿起最後一塊石頭，用記號筆在石頭上畫了一個標記。
“師傅，剝皮。”
沈尋掏出一沓錢，遞了上去，切石師傅一看，少華說也有三千多。
“好嘞，您瞧好吧。”
這塊石頭從外光看，是五塊中僅次於土灰片的差料，只花了一千多，可沈尋給切石師傅的打賞，就花了三千。
胡滿囤吐出兩個字，傻b。
周圍人也是一陣搖頭，“這小夥子上頭了，剛纔那個出綠，已經是奇蹟了，這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
“要是次次都能出綠，那玉石還會這麼珍貴嗎？到底是年輕人，還想着剝皮，哎，這下要虧慘了。”
議論聲不絕於耳，葉夏心也跟着沈尋學，當作耳旁風。
“沈尋，什麼是剝皮啊。”
剝皮是個技術活，非常費工，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沈尋就給她科普一下，“剝皮是一種特殊的切割手法，通常用在表面有綠的石頭，因爲不想傷到那點綠，只能剝皮，剝皮非常麻煩，一般都要給師傅打賞，畢竟，表皮有綠的石頭，價格都會非常貴，一旦剝壞了，損失就大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認爲這塊石頭，皮下就有綠？”
沈尋淡淡一笑，“但願吧。”
有三千塊紅包加成，切石師傅幹勁十足，他控制鋸片，輕輕擦着石頭的邊緣，黑色的石皮一點點被剝掉。
剛剝除幾釐米的範圍，切石師傅停下來了。
胡滿囤見狀，哈哈大笑，“怎麼不剝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是在做無用功？”
切石師傅咕咚一聲，嚥了口口水，眼睛裏滿是驚訝。
“滿綠……”
“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切石師傅的話，讓全場沸騰。
“不可能吧，就這個破石頭竟然能滿綠？”
“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看不是眼花，是收了錢，故意說好聽的吧。”
切石師傅也火了，“你們有眼睛不會自己看嗎？”
切口朝外，裏面滿是翠綠。
所有人都成了啞巴，那綠意有些刺眼。
葉夏心激動地有些忘乎所以，她緊緊摟着沈尋的手臂，絲毫不顧及胸前的豐潤已經擠壓到沈尋的胳膊肘。
“沈尋，是不是有好東西。”
沈尋非常淡定，“恩，這次你發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五十萬！”
“五十萬？你還不如白搶！我出六十萬。”
“六十萬很多嗎？七十萬。”
葉夏心激動不已，這塊石頭才花了不到一千塊，現在竟然翻到七十萬，加上前面四塊的成本，也賺大發了。
沈尋沒有吹牛，真的開出一塊綠。
“沈尋，賣嗎？”現在，葉夏心已經對沈尋心生佩服。
沈尋卻微微搖頭，“繼續剝！”
衆人見沈尋貪心重，紛紛勸道：“小夥子，七十萬不少了，這塊石料不大，就算是全綠，也不過幾百萬，風險太高了，還是落袋爲安吧。”
這些人挺有意思的，冷嘲熱諷的是他們，現在見綠了，苦口婆心也是他們。
沈尋直接屏蔽這些雜音，“掉頭，繼續剝，我要的是全綠。”
切石師傅也來了勁頭，把石頭掉了個，控制電鋸繼續開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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