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卓鼎豐用的是激將法，故意激沈尋。
沈尋也心知肚明，一老一小兩隻狐狸你來我往，都是心機。
沈尋輕輕搭在卓鼎豐的手腕上，眉頭一直皺着。
卓不凡冷哼，“你少裝腔作勢，我爺爺的身體，不知道多少人看過，你休想糊弄。”
卓鼎豐瞪了孫子一眼，卓不凡咬着牙坐了下來。
過了幾分鐘，沈尋鬆開手，在場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卓老，你這是天人五衰之兆。”
“天人五衰？”卓鼎豐表情訝然，這是什麼意思，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卓不凡冷笑，“我就知道，你只不過是故弄玄虛，你以爲故意說出我們聽不懂的詞彙，就能瞞天過海？沒那麼容易。”
其他人也是紛紛冷笑，他們也跟卓不凡一樣，認定沈尋根本沒真本事，只能說一些晦澀難懂的詞語，企圖矇混過關。
霍君如氣不過，“卓不凡，你不懂就別插嘴，沈尋的本事大到你無法想象。”
卓鼎豐打量着沈尋，他倒不覺得沈尋是那種沽名釣譽之徒。
“沈尋，何謂天人五衰！”
沈尋淡淡道：“卓老，我問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好，你問吧。”
沈尋點頭，“您是否發現剛換上新衣，總是會很容易髒污，比如領口，袖口。”
卓不凡哈哈大笑，“這叫什麼問題？誰都會這樣，沈尋，你別冒充大師了，簡直是可笑。”
卓鼎豐擡手阻止卓不凡，“你閉嘴，他說的沒錯。”
卓不凡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消散，“你說什麼？”
“這是我剛剛換上的衣服，你看……”
沈尋定睛一看，卓鼎豐翻開袖口，的確黑乎乎的，就像沾染了煤灰。
霍君如驚呼，“真的很髒，卓爺爺，你也太不講衛生了。”
卓鼎豐只能苦笑，根本不像霍君如所說的那樣。
“好，卓老，第二個問題，您是否會腋下生汗，龍海此時已經是秋天，秋風涼爽，按道理，並不太容易出汗。”
卓鼎豐大驚，連連點頭，“沒錯，我總覺得腋下溼漉漉的，一天洗幾次澡也不行。”
“卓老，你多次洗澡，恐怕不僅僅因爲出汗吧。”
卓鼎豐慨然長嘆，他已經開始相信沈尋所言。
“沒錯，還有就是……”他有些尷尬，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我身上有一種很難聞的味道，洗澡後，很快就會出現。”
“是腐臭味嗎？”
卓鼎豐驚得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這就是天人五衰？”
沈尋面色凝重，看來自己看的沒問題。
“沒錯，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汗流、身體臭穢、不樂本座，這就是天人五衰的大五衰！”
卓鼎豐失魂落魄坐下來，每一條都能對應上。
看來，終於找對症狀了。
“沈尋，你可有良策？”
沈尋搖頭，“天人五衰分爲大五衰和小五衰，若是小五衰尚且會有辦法，大五衰等同於絕症終末期……”
卓鼎豐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得知徹底沒希望時，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卓鼎豐是卓家的精神支柱，現在支柱神情落寞，早知道，還不如不知道。
沈尋沒有理會卓不凡的威脅，“卓老，大五衰不可逆，卻不代表不能延緩。”
卓鼎豐猛地擡頭，“你說什麼？”
“如果以湯藥保持身體活力，甫以良好心態，再加上精心調理，延緩個十年八年，倒也不難。”
卓鼎豐激動的拉住沈尋的手，“沈小友，你不是糊弄我這個老頭子吧。”
沈尋搖頭笑道：“你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啊，難道不怕他找我麻煩嗎？”
“你……”卓不凡爲之語結，若是他真的能讓爺爺多活十年八年，恐怕在卓家人心裏，地位比自己還要更高。
“沈小友，你放心，只要你能讓我多活幾年，我敢保證，你將是卓家的恩人，你的事，就是卓家的事。”
沈尋倒沒想這麼多。
“稍後，我會寫下藥方，你們可以自行配置。”
卓不凡馬上搖頭，“不行，你得親自動手，萬一……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尋倒也無所謂，“我有藥方，但藥材都不是凡品，我們霍家醫館沒有如此珍藏，這還要卓家幫忙！”
卓不凡嗤之以鼻，“不就是中藥嗎？有錢還會買不到嗎？”
沈尋冷哼，“你還真就買不到，不少藥早已經絕跡，可遇不可求。”
卓不凡忽然翻臉，“沈尋，你該不會故意寫一些找不到的藥材，然後，以找不齊藥材爲由，就此擱置吧。”
沈尋心中一惱，“你若是再敢懷疑我，就別讓我治，別忘了，是你們卓家主動找我的。”
卓不凡怒火中燒，偏偏無法發作。
“好，我去找，我就不信，華夏這麼大，還有找不到的東西。”
“你只要一個月時間！”
卓鼎豐和卓不凡同時震驚，一個月……
這豈不是說自己的壽命，只有一個月？
卓不凡急匆匆離開，前去派人找藥。
而沈尋被在座的人圍住，求沈尋爲他們看病。
沈尋也不推脫，把脈，鍼灸，推拿，無一不精。
一番診治，在座的各位對沈尋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豐和醫館，我記住了，以後，我會推薦朋友去你們醫館照顧生意的。”
“我的公司馬上要體檢了，我看今年要換換花樣，中醫把脈不比那些彩超抽血差，對人體又沒有半點危害，值得推廣啊。”
“這是個好主意，我也先預定，明天我讓公司的人過去。”
沈尋沒想到這趟還有如此收穫。
沈尋在包廂裏逗留了兩個多小時，等他的身影出現後，霍雨柔才鬆口氣。
“怎麼待了這麼久。”
霍雨柔的口氣裏有一絲埋怨，更多是擔心。
“怎麼，你擔心我？”
沈尋眼神戲謔，一臉壞笑。
霍雨柔看到他的表情，恨恨道：“誰擔心你，我是怕你連累我們霍家。”
“放心，你會感謝我的。”
霍雨柔見他深情篤定，小聲嘀咕，“神神祕祕，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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