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還在加班,心中不免有一絲愧疚。
她這麼努力,而自己好像太鹹魚了一些。
剛剛收購霍仁的公司,肯定有一堆亂麻等着她理清楚。
沈尋有些心疼,只想着趕緊回去,好幫她分擔一些。
秦少游這個傢伙湊過來。
“大哥,給嫂子打電話呢吧,快讓我跟嫂子說兩句。”
沈尋冷冷道:“秦少游,既然你要跟着我,我給你定下幾條規矩,第一條,我知道你放浪形骸,我也可以容忍你,但是,你唯獨不得對她不敬,這是我的底線,哪怕半點也不行。”
秦少游有些愣住,他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沈尋也不用如此鄭重其事吧。
他正要辯解,沈尋提高了聲調,“我不聽你任何解釋,這一條,你若是犯了,馬上跟我滾蛋,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事看似荒唐,其實,都是一種掩飾。”
秦少游眼神裏瞬間閃過驚駭,雖然很快就掩飾過去,但他知道,沈尋一定看到了。
自己這個大哥,太精明瞭。
“既然說到這裏,有些話,還是提前說吧,你說你是張天師的徒弟,我也願意相信你,但是,你別把我當傻子,我對你不是一點戒心沒有,我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或者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如果要傷害到她,我必跟你不死不休!”
秦少游喉結聳動,往下嚥了口唾沫。
他知道沈尋不是開玩笑。
沈尋目光炯炯,直視着秦少游。
秦少游緩緩擡起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大哥,瞧你這話說的,我也是從我媽肚子裏面生出來,怎麼會不尊重女性,你放心,我對大嫂絕對會像對我媽一樣尊重。”
沈尋微微皺眉,這話聽上去,怎麼這麼彆扭。
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
“第二條,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白喫白喝,人總得證明自己有價值,纔有資格白喫白喝。”
“我還沒看到你的本事。”
秦少游有些不服氣,“我會算卦,我可以幫你算彩票號碼,中獎率賊高。”
沈尋呆呆看着他,秦少游有些不好意思,“反正不會讓你虧就對了,慢慢積少成多唄。”
“你就沒有一點像樣的本事?”
秦少游一本正經的搖頭,“那個老雜毛什麼多沒教我,這些都是我自己學的。”
沈尋發出哀嚎,張天師,你這是爲社會創造渣子嗎?
秦少游見沈尋似乎對他不滿,生怕他翻臉把自己趕走。
“大哥,我現在好比是一塊璞玉,底子是好的,就看你怎麼雕琢,我看好你,一定能把我雕琢成絕世美玉。”
沈尋一陣惡寒,他哪來這麼大的自信心。
“絕世美玉不用想了,廢鐵還差不多。”
“大哥,你別這麼看輕自己啊,我對你很有信心。”
“是我對你沒信心。”
“嗷嗚……”
早上,沈尋他們收拾好,準備離開酒店。
酒店大堂,侯文廣盯着黑眼圈,打着哈欠,正候着呢。
一見到沈尋他們走出來,趕緊迎上去。
“沈先生,總算來得及,我昨晚就過來了,怕打擾沈先生休息,所以,沒敢給您打電話,幸好,等到您了。”
沈尋淡淡說道:“這麼說,你想通了?”
“早就想通了,沈先生並不是要石膏礦,而是要讓我長點記性,我這次真的長記性了。”
“還有這個……”
侯文廣從助手手裏拿過文書。
“這是我侯家所有石膏礦的合同書,任憑沈先生挑選。”
他昨晚打聽了很多人,總算從這些人提供的信息中,組出一張沈尋詳細的人脈網。
首先是秦家,他跟秦惜緣關係匪淺,而且,似乎是秦惜緣倒追他,他還不樂意。
其次是,龍海地下三大掌控者。
杜仲是他大哥,穆成海稱呼他沈先生,而譚四海因爲兒子得罪沈尋,硬生生交出兩條街。
至於跟其他家族、闊少的關係,更是不少。
這樣的人物,就算沒有秦惜緣,他侯文廣也得罪不起。
所以,爲了保住他現在的家業,侯文廣只能認命。
“沈先生,求你手下,以後,我侯家就是沈先生的一枚棋子,您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
“是嗎?你甘心嗎?”
侯文廣猛地擡頭,目光炯炯。
那一刻,他還真挺像下定決心,絕不後悔。
“我心甘情願。”
沈尋點了點頭,事已至此,他已經展露自己霸氣的一面,就不能再縮回去。
他對林鵬遠是恩,那是因爲林鵬遠對他已經深深的畏懼,這時候,不能太過分,把人逼急了。
而侯文廣則不同,他現在心裏還抱着僥倖呢。
所以,必須要立威。
“既然如此,我可以讓你做我的棋子。”
侯文廣臉上露出激動,“那以後,我就是沈先生的人了,還望沈先生不吝賜教。”
“行了,我不會經常過來,以後,就讓他過來吧。”
沈尋指了指秦少游,侯文廣趕緊點頭哈腰,“見過……”
“叫我秦少就習慣了。”
秦少游內心狂喜,臉上卻裝老成。
“見過秦少,還望秦少多多指點。”
“好說,好說,那要看你會不會做人了。”
解決完這邊的事情,沈尋馬不停蹄,一刻都不肯耽誤,秦少游主動擔當司機,一路疾馳,只用了兩個小時,就趕回龍海。
沈尋發現這傢伙開車技術不錯,這也算是一個優點。
回到家,沈尋躡手躡腳推開書房的門,霍雨柔正伏案看文件,從她微蹙的眉頭可以看出,她似乎有些不順利。
沈尋正準備關上門,霍雨柔忽然擡起頭,“進來吧,早就看到你了。”
沈尋微微一愣,霍雨柔什麼時候聽覺這麼好,他放輕腳步,別說霍雨柔了,就是高手也別想發現。
“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外?”
“哼,你回來要是不第一時間來看我,我能理你纔怪。”
她的語氣就像久等丈夫歸來的小媳婦一樣,幽怨中夾着一些小興奮。
沈尋心中亂跳,人家說久別勝新婚,太有道理了。
看來以後自己應該多找點理由,出遠門,讓她想着念着又見不到。
“你眼睛亂轉,是不是打什麼壞主意?”
沈尋趕緊說道:“當然沒有,我是看到你皺着眉,恐怕遇到麻煩了吧。”
霍雨柔哦了一聲,“倒不是多大的麻煩,只是兩家公司合二爲一,磨合起來,還是有些不暢通,真不知道霍仁之前是怎麼管的,他的人一盤散沙,無組織無紀律。”
這一點很正常,倒也不能說霍仁是廢物,要怪就怪楊梅,硬生生把霍家的親戚都塞進來,這些都是霍仁的長輩,能聽他管纔怪。
“別急,你這麼有能力,肯定沒問題。”霍雨柔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這次出去,就沒有遇到點豔遇?”
沈尋摸了摸鼻子,“我倒想,可豔遇沒遇到,倒是遇到一個跟屁蟲。”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