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獅不是歧視華夏人。
而是因爲華夏人通常很瘦小,根本無法在這種非人的地方活太久。
“這小子也太瘦了吧,這種人也是重犯嗎?這也太丟重犯的臉了。”
“那些當官的怎麼搞的?連這種人也送到煉獄來,這不是丟我們臉嗎?”
“我們這裏的每個人,身上都有幾十條命案,這是最起碼的,看他的樣子,該不會是犯了經濟罪吧?”
“強烈要求讓這小子滾出去,他會辱罵煉獄的名聲的。”
這些囚犯真是有意思,這種名聲,還看得這麼重。
“殺人王讓他出來打擂臺,選中的那個人,不是佔了大便宜嗎?”
“只要贏一場,就可以獲得食物和乾淨的水,對手又是這小子,等於是白送。”
“有貓膩,一定是有貓膩。”
在外面,食物和水是最廉價的。
可在這裏,食物和乾淨的水是最奢侈的東西。
每一名重犯被送到這裏,都是光潔溜溜的。
別說是錢,就連一張紙,都不允許帶進來。
所以,在這裏流行一種通用的貨幣,就是積分。
想要獲得積分,有很多種方法,比如打掃衛生,收拾馬桶等等。
但這些的積分,少的可憐,需要積攢很久,才能改善一次伙食。
要想拿到大量的積分,唯一的途徑,只有打擂臺。
贏一場,便能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段日子,而且,當積分累積到一定數目,還可以兌換更好的房間。
甚至,還能換來一個女人。
所以,在這裏,你的拳頭夠厲害,你會發現,這裏不是地獄,而是天堂。
殺人王突然宣佈,沈尋會上擂臺,像他這樣的弱雞,很輕易就會被擊倒。
這樣,他的對手,就會獲得大量的積分,簡直跟白撿的一樣。
所以,大家纔會不滿。
可惜,他們的不滿,並沒有得到迴應。
一道閘門打開,一位身材性感的女囚犯,穿着皮甲,推着小車緩緩走出來。
現場頓時傳出陣陣狼嚎聲,在這種地方,每個人都像苦行僧一樣。
甚至,有的人關了二十年,也沒碰女人一下,可想而知,將是何等的飢渴。
女人身上的皮甲只能遮住重點部位,大片古銅色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勾魂奪魄。
更別提,她推的小車上面,堆滿了烤肉,麪包,還有大瓶的牛奶。
“殺人王這次怎麼這麼好心,拿出這麼多東西。”
“難道,這小子有什麼真本事不成?”
“現在想這些,有個屁用,有本事,你報名參加,打贏他,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我上次打擂臺,被人打斷了幾根肋骨,現在還沒好呢,否則,還用得着你說?”
金獅雖然沉默,但不斷聳動的喉結,顯示着他對食物的渴望。
他已經受夠了發臭的麪包,還有比下水道髒水,好不了多少的湯。
如果他上臺,一定可以擊倒沈尋,然後,飽餐一頓。
可理智告訴他,他忍了這麼久,不能前功盡棄。
金獅的身手相當了得,只不過,他從來沒有展露過。
之前,也上過幾次擂臺,互有勝負,表現平平。
至於,他的大塊頭,在這裏,也毫不起眼。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人高馬大,不管身手如何,但至少樣子很唬人。
金獅看着沈尋,不由得搖頭。
這個年輕人真倒黴,一來就被殺人王安排上擂臺。
不管他打贏,還是打輸,今後的日子,都會非常難過。
打輸了,雖然可以獲得喘息之機,可是這裏容不下弱者,他每時每刻,都會受到別人的挑釁,甚至是毒打。
不過,好在他能保住一條命。
殺人王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死在擂臺之外。
因爲那樣,對他毫無好處。
在殺人王看來,他們這些人,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能幫他換來或多或少的美金。
就在衆人吵鬧不休的時候,一處閘門打開,一道人影緩緩走出來。
當金獅看清那道人影的時候,不禁驚訝。
這小子到底怎麼得罪了殺人王?
殺人王爲什麼會派出雪狼?
其他人紛紛驚呼。
“快看是雪狼,完了,這小子死定了。”
“殺人王是不是瘋了?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子,哪裏用得着雪狼出手。”
“你們別傻了,雪狼是殺人王的搖錢樹,上次不小心被巨象擊敗後,一直在養傷,積分漸漸消耗殆盡,這一次出來,根本就是殺人王給他送的人情。”
“有道理,可惜了,這個新人剛來,就要掛掉。”
周圍數百人,紛紛搖頭嘆息,在他們看來,沈尋已經是死人了。
雪狼出戰這麼久,鮮有敗績,最近,輸的那一場,也是輸給比他排名高的巨象。
雪狼是一個極其兇殘的人,他每次都會把對手摺磨一番,最後殺死。
就算那些客人很滿意,投票讓雪狼的對手活下來,雪狼也會把他弄殘。
整個煉獄,沒人願意跟雪狼打擂臺,他根本就是個殘忍的野獸。
“金獅,要不要下注?”
金獅回頭看到一個身材比他還要高半頭的壯漢。
他是金獅的盟友,拳王桑託。
在煉獄,一個人想要活下來,很難。
所以,大家在殺人王允許的範圍裏,尋找盟友,互相保護對方。
桑託是一位拳擊手,他被經紀人陷害,損失了所有的錢,他一怒之下,將經紀人全家三十多,全部殺死,曾經轟動一時。
金獅來到這裏之後,桑託在這裏已經關了很長一段時間,因其拳法出衆,被大家稱爲拳王。
有一天,桑託主動找上他,要跟他結盟。
金獅看到他在這裏混得很開,對自己是一種保護,便答應了。
金獅冷哼一聲,“別打我麪包的主意,我已經喫不飽了。”
“嘿嘿,幹嘛說的那麼直白,我這不是想找點樂子嗎?唉,其實也沒法賭,那小子輸定了。”
別看桑託人高馬大,又精通拳擊,可是若要他跟雪狼當對手,他也是萬般不願。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玩了殺人王的老婆,殺人王竟然這麼恨他,他一來,就要治他於死地。”
金獅默默點頭,的確,他也贊同桑託的觀點,沈尋一定是得罪了什麼人,而那個人聯繫到殺人王,要在這裏解決他。
可憐的傢伙,在這裏掛掉,根本沒人知道。
“行了,別想那麼多,咱們看熱鬧吧。”
“不賭麪包也行,賭一瓶水吧,我賭這小子,撐不過一分鐘。”
周圍人紛紛嘲笑桑託,“拳王,你當金獅是傻子,沒人會跟你打賭的。”
“那小子連一招都撐不下,我們倒不如賭雪狼會不會扒下他的皮。”
金獅微微嘆了口氣,擡頭看着場上的兩人。
不知爲何,他希望沈尋能夠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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