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已經明牌,沈尋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
“我要做的事情,你永遠想象不到。”
“我要在這裏,來一場地獄的盛宴,只有最強者纔有活下來的希望。”
沈尋看着高處,猶如瘋子一樣的殺人王,心頭突然閃過一次不好的念頭。
這個傢伙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卻屢屢相逼,難道是想確定自己就是最強者?
不可能,核心區裏面關押了那麼多強者,而且,從來沒有露面,殺人王又怎麼知道他們的實力呢?
除非……
沈尋猛的擡頭,眼神裏面充滿了震驚。
“你這個瘋子。”
殺人王居高臨下俯視他,“不,我是創造一切的神,我將創造最強大的戰士。”
“你這個混蛋,別胡來。”
殺人王伸出手,露出手裏面一個紅色的開關。
“來自地獄的盛宴,開啓吧。”
隨着殺人王高亢的呼聲,他按小紅色的按鈕,轟隆隆,一陣聲響。
所有人擡頭,眼睜睜看着牆壁塌陷,從裏面伸出兩根半米粗細的水管。
“這是你們想要的生命之源,也是力量之源。”
一陣嗡嗡聲,兩根粗粗的水管,同時向外泵着乾淨的水源。
就像兩道瀑布,倒掛於高臺之下。
在煉獄裏,水資源是非常稀缺的,他們只能喝着腥臭,帶着濃濃岩漿味道的髒水。
現在,殺人王大發善心,釋放乾淨的水源,所有的囚犯都朝那瀑布奔騰過去。
囚犯在瀑布下面,張大嘴,瘋狂的往肚子裏灌着乾淨的水。
“這水好甜呢,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喝到這麼甜的水。”
“天吶,原來水是這種滋味,太美妙了。”
“我要好好洗個澡,感謝你,殺人王。”
“殺人王萬歲。”
高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連金獅都忍不住朝前邁步。
“你瘋了,這裏面有詐。”
錘子拉住金獅,金獅舔了舔嘴脣,“不會吧,你瞧那些人喝的多開心。”
“我來這裏三年,除了打擂臺,換的一瓶乾淨的水,就再也沒有喝過這麼純淨的水。”
“老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沈尋眯着眼睛,恰恰相反,這裏面問題很大。
“你沒長眼睛嗎?自己看。”
金獅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異常。
“老闆,你讓我看什麼?”
“蠢貨,這裏的四個區,原本是相互隔開的,現在你看,中間的柵欄全部打開,所有的囚犯都聚集到這裏。”
金獅一看,的確如此,不過,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既然殺人王要開啓水源,那兩邊的囚犯,如果不過來,根本享受不到。”
沈尋了哼一聲,“你再好好看看,那些護衛們跑哪去了?”
金獅掃了一眼,還真是古怪。
往常,護衛們總是會盯着這些囚犯,生怕他們惹出什麼亂子來,可是今天,一個護衛都沒有。
錘子低聲問道,“沈哥,有什麼不對?”
“暫時來看沒什麼,但是殺人王不會有這麼好心,你們相信我,他一定會在水裏面做手腳。”
錘子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金獅不停的舔着嘴脣,看得出,那水源對他的誘惑力非常大。
“沈尋,到底哪裏不對?”
沈尋沉聲說道:“二爺爺,那個傢伙,剛纔說過,這是一場來自地獄的盛宴,這一定亦有所指。”
“從現在起,我們大家靠在一起,不要走散。”
就在這個時候,水源下面,突然響起了一聲慘叫。
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一個壯漢不知道爲何,竟然一拳打爆了身邊人的頭。
當他轉過頭來,沈尋發現令人驚訝的一幕。
那個壯漢臉色青紫,滿是一條條青痕,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紅的嚇人。
他咧着嘴,嘴角不停往下流口水,就好像被殭屍咬了一樣。
“你瘋了,好端端的幹嘛殺人?”
“在這裏,是不允許殺人的。”
“混蛋,這麼多幹淨的水源被你弄髒了。”
一個人罵罵咧咧,突然,壯漢朝他撲過去,將他撲倒在地,,然後伸出兩根手指,插進那個人的眼窩子裏。
又是一聲慘叫,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情況有變,快往後退。”
沈尋話音剛落,那兩處水源下面慘叫聲,突然爆發起來。
“混蛋,我們是盟友。”
回答他的,只有拳頭。
錘子也看出這些人有問題。
“不好,水真的有問題,該死的。”
金獅嚇得直哆嗦,“萬惡的殺人王,竟然在水裏面下毒,這些人的神智好像被控制了,已經喪失理智,完了,煉獄要大亂。”
沈尋終於明白地獄的盛宴是什麼,原來是一場殺戮之宴。
“沈哥,現在怎麼辦?”
錘子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說不恐慌是假的。
金獅更是不堪,他往後退了兩步。
“還好外面有柵欄,我們暫時可以抵擋一陣,再說,這些人自相殘殺,未必會發現我們。”
剛說完,忽然有幾個眼睛冒紅光的囚犯,朝他們望過來。
錘子罵了一句,“你真是個烏鴉嘴。”
沈尋當機立斷,“等他們眼睛都冒紅光的時候,就會被判定爲同類,而我們就會成爲被他們獵殺的對象。”
“現在開始,你們聽我的,馬上帶我二爺離開,我來斷後。”
錘子斷然拒絕,“不行,你不能出事,你要平安回去,嫂子和孩子還等着你呢。”
沈傲天驚訝,“沈尋,你有孩子了?”
“二爺爺,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趕緊走。”
轟了一聲,鐵柵欄上面,越來越多的人,趴在上面,最終,不堪重負,裂開一條縫。
而這些人通過那個縫隙鑽進來,不顧尖銳的地方,劃傷皮膚,甚至深可見骨。
可是,他們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樣,瘋狂的撲過來。
沈尋一腳踢翻一個,回頭朝他們大吼。
“快走啊。”
他們四人且戰且退,順着一個柵欄,鑽了進去。
沈尋將柵欄放下,把那些人擋在外面。
可是,這樣並不能堅持多久,這些被感染的人,非但不知道疼痛,而且力大無窮。
他們瘋狂的捶擊着柵欄,不顧手上血肉模糊,很快,將柵欄的鐵條敲彎。
情況萬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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