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好像忘記問，我們的崗位了。”
“是啊，霍叔叔也沒說，只是讓我過來報道。”
“這裏這麼多樓層，我們該去哪一層呢？”
趙棟有些心虛的朝四周看了看，他在指示牌上面看到了總裁辦公室。
“要不，直接去總裁辦公室問問，霍叔叔應該會直接聯繫這裏的最高領導。”
“有道理，那我們去頂層。”
兩個人看了看周圍十幾部電梯，終於發現有一部電梯可以直通頂層。
“妹妹，就是這裏。”
兩個人站在電梯前面，發現其他人都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兩個人是誰？你們認識嗎？”
“從來沒見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第一天過來報到。”
“哪來的一對傻子，站在總裁專用的電梯前面，瘋了吧？”
“他們八成不知道，這部電梯只有總裁才能用，等着吧，一會肯定出醜。”
“噓，別說話了，總裁來了。”
霍君如踩着高跟鞋，朝這邊走過來，她遠遠看見趙棟，趙曉兄妹二人站在那裏，便想起霍雨柔跟她提起過，會安排兩個人進來。
“你們就是趙棟趙曉吧。”
趙棟和趙曉轉過頭來，看到一位年輕漂亮的美女站在他們面前。
“我是趙棟，她是我妹妹趙曉，請問您是？”
霍君如指了指電梯，“你們不是要去頂層嗎？我們正好順路。”
趙棟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位年輕的美女，竟然是公司的總裁。
三人上了電梯，趙棟縮在角落裏面，緊張到無法呼吸。
“別緊張，我已經接到霍叔叔的電話，你們想去哪個部門？”
霍君如對這一家子人的所作所爲，也有所耳聞，心裏自然是不齒，不過，既然霍天逸打招呼，沈尋也沒有額外的交代，她也不想枉做小人。
趙棟嗓子有些發乾，他沒想到自己還可以選擇崗位，對他來說，能夠拿到一份薪水，緩解燃眉之急，已經足夠了。
他哪還敢挑三揀四。
“霍總，我們能夠進入雨柔地產，已經心滿意足，霍總覺得我們應該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絕對服從。”
霍君如冷哼一聲，“口氣倒不小，公司並不缺人，如果非要說缺，那就缺一個總裁，我只不過是代總裁，要不，你勉爲其難，接替我的位置？”
趙棟連連擺手，“霍總，您別跟我開玩笑，我哪有資格坐您的位置。”
“我的意思是霍總指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霍君如心裏翻了個白眼兒，算你識相，我會一直盯着你們的，如果你們哪天狐狸尾巴藏不住，我也絕對不會客氣。
“聽說，你以前可不是這樣，連沈尋，你都沒有放在眼裏，現在怎麼這麼謙虛？”
趙棟滿臉尷尬，霍君如如此這般，也在他的意料當中。
事到如今，他還哪還顧得上面子。
“霍總，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狼狽。”
“我承認，以前的自己，眼高於頂，沒有腳踏實地，如今，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是，要不是有人幫我，我可能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像我這副德性，還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我只想安安穩穩的掙一份工資，好好孝順我媽，她這一輩子不容易，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們身上，我不能再像以前那麼混蛋。”
霍君如沒想到趙棟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倒是有些對他刮目相看。
“你先從最基礎的做起，我會一直盯着你，如果你做得好，升職加薪少不了你的。”
趙棟瞪大眼睛，眼神裏面滿是欣喜。
“真的？多謝霍總。”
……
乾坤地產。
譚雪拿着洗漱用品，出現在衛生間。
南邊拆遷區的項目，已經進入最關鍵的時候，她作爲項目的核心人員，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休息。
每天，她跑完工地，還要回到辦公室修改圖紙，等忙完了，已經是夜裏兩三點，從公司再回去，至少也要花費大半個小時，一來一回，可就是一個小時，她覺得不值當。
所以，乾脆在公司打地鋪，這樣，可以每天多睡一個小時。
“雪兒，你又熬了個大夜，你也太拼了吧。”
“譚雪，你這麼個表現法，是不是想當領導啊？我看你很有希望。”
“聽說，咱們公司很快就要提拔一批人，你肯定名列其中。”
同事們走進來，發現譚雪蓬頭垢面，毫無形象，紛紛開口。
有些人是真的關心她，有人的話裏面，也夾槍帶棒。
如今的譚雪，可比剛進入公司的時候，踏實了不少，她很清楚，人生在世，哪能不遭別人議論。
所以，別人議論別人的，她做她的。
洗漱完，她顧不得梳理頭髮，拿起工作服，準備奔赴現場。
剛走到門口，正好與迎面走進來的孫德明碰面。
“孫總早。”
譚雪嘴裏還叼着麪包，正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往外走。
“譚雪，等一下。”
“你這是又睡在辦公室了？”
譚雪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昨天忙得太晚，就沒有回去。”
孫德明看着他，“公司有明文規定，超過晚上十點下班，打車費是給報銷的，你不知道？”
譚雪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住的遠，就算晚上不堵車，也需要花費半個小時，早上，上班的時間，就更長了，不如睡在這裏，還能多睡一個多小時。”
孫德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這個丫頭都快魔怔了，我可要提醒你，如果你的壓力太大，得不到釋放的話，很容易出事。”
譚雪笑了笑，“多謝孫總關心，我現在很好。”
“能親眼看着自己經手的項目，一點一點，變成現實，這種感覺，很讓人興奮。”
譚雪的話讓孫德明覺得有些意外，因爲，曾經，他也能感受到這種興奮。
“行了，你今天上午，先別去現場了，跟我進來。”
譚雪微微皺眉，“孫總，你找我有事嗎？”
“現場那邊不能沒人盯着我，昨天剛剛修改了圖紙，工人們還等着我施工呢。”
孫道明看着他，“怎麼，離了你乾坤地產，就不轉了？”
“你把圖紙交給別人，由他們去現場盯着。”
同組的人趕緊過來，從她手上接過圖紙。
“雪兒，你放心，我知道怎麼跟工人說。”
譚雪抓着圖紙，心中滿是委屈。
聽孫德明的意思，好像讓她把這個工程交出去。
這個工程，她已經跟了半年，從頭到尾，無論是覈算還是跑手續，她全都參與了。
這就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樣，眼看孩子就要誕生了，卻被人一腳踢開。
她失魂落魄的跟在孫德明身後，走進了辦公室。
身後，那羣白領們聚在一起，臉上充滿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