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其實也就纔剛過八點,但這一刻,他卻覺得太晚了。
搖了搖頭,梨諾道:
“沒有,我纔沒有哭,晚上風大,進沙子了!我回家看了看我媽,她留我吃了個飯!老公,你喫飯了嗎?”
聽她這麼說,想起他出差期間她都習慣住孃家,有空就往孃家跑。以爲她是戀家,不習慣婚後生活,收回手,封以漠便沒再問,只是還有些很不高興地掀了掀眼皮:
“你說呢?”
那就是沒喫嘍?
摟着他的脖頸,梨諾撒嬌地勾了勾他:
“老公別生氣嘛!我不知道你回來這麼早,那我現在給你做飯去!煮麪好不好?煮麪快!”
“嗯!”
看他點頭,梨諾笑着收回了手:“老公等我,我換個衣服,很快做好!”
說着,她轉身,三步並作兩步上了門。
不一會兒,蹬蹬的腳步聲又傳來。看她一邊挽着頭髮,一邊急切下樓的小樣,封以漠冰冷的眸子也浮上了一股暖意。
廚房裏,把冰箱翻了翻,梨諾切了點瘦肉火腿,拿出了雞蛋,又準備了些青菜,準備給他做個熗鍋面。
切了胡蘿蔔,纔想起他不愛喫,她又拿了個小盤給單獨盛了出來。
廚房裏,梨諾有條不紊地忙活着,門口處,封以漠端着一杯紅酒,輕晃着,眯起的眸子全是暖暖的笑意。
把麪條放進鍋裏,梨諾蓋上蓋子,轉身去一邊把切好的黃瓜小菜給拌了下。望着她俏麗穿梭的身影,封以漠的心裏波瀾的漣漪層層。
“老公,可以吃了!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封以漠回神,就見梨諾笑意瑩然地站在他面前,還對着她不停擺手。扣住她的纖腰,封以漠低頭,噙住了她如花的脣瓣,火辣熱烈的吻,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嗯,老公,面,先吃麪,會糊的……” 被他吻得差點斷氣,梨諾推着他,趕緊側開了頭,指了指了桌面。
食物的清香四溢,封以漠還是放開了她。
坐下,梨諾便拿了筷子給他,還單獨給他盛了一碗麪湯,在他一邊坐下,她拿了那盤切好的胡蘿蔔絲放到了自己面前:
“老公,我陪你喫!”
一碗雜混的麪條,封以漠大快朵頤,也喫得優雅。一根根地嚼着胡蘿蔔絲,看他喫得滿意,她也開心。
又拿起一根胡蘿蔔,梨諾道:
“老公,這麼好喫的東西,你爲什麼要挑食呢?挑食不是好習慣!胡蘿蔔含有很多維生素,對身體特別好!你看我的眼睛,多漂亮,那是因爲我都不挑食,喫胡蘿蔔,你也喫一根?”
眨巴了下迷人的大眼,又拿了一條,梨諾往他嘴邊送去。
擡眸,封以漠看了看她:“你不挑食?”
“嗯,我什麼都喫!”她話音剛一落,一塊七分肥三分瘦的肉片就要往她嘴裏送。
抿着嘴巴,霎時,梨諾就可憐巴巴地垮下了小臉:“嗯,老公——挑食有時候吧!也挺好的,是身體飽和的反應!”
將胡蘿蔔塞進嘴巴,她軲轆的大眼還直瞪他。
滿滿一大碗,封以漠連湯都喝了,他心滿意足,梨諾也眉開眼笑,起身,很自覺地收拾着碗筷就給洗了。
這些活,這三年,她已經做得手到擒來,非常習慣。
而且,不管居住在什麼樣的環境裏,她也喜歡乾乾淨淨的,特別是碗筷之類,只要有空,她也沒有攢着隔夜的習慣。
把廚房收拾乾淨,擦好,她纔去洗了手。
而一邊,封以漠雖然沒動手,卻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認真做事的她,很美麗。
上前,封以漠自身後抱住了她,情不自禁的吻落在了她細長的脖頸。這一晚,不知道怎麼了,他似乎格外的衝動。
後仰着靠在他的身前,寬厚的依靠感,讓梨諾也倍感溫暖。
收拾完,兩人牽手在院子裏走了走,消了消食,封以漠接了個電話,梨諾便先回房洗漱了。
有他在,夜色總感覺不是那麼孤單。趁着他忙的功夫,梨諾也打開郵箱處理了下私活,估算着時間的安排,又考量着接了兩個單子,給了回覆。
她剛扣上電腦,封以漠也從浴室裏走出,已經預感到今晚要別樣的火熱,第一次,梨諾並不牴觸,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待,沒有矯情,她直接走了過去,還幫他擦拭起了滴水的頭髮。
任她溫柔的小手動作着,無聲的夜色也在醞釀着最美的綻放——
梨諾剛收回毛巾,腰肢便被人扣住了,下一秒,強大的扯力襲來,一陣天旋地轉,她便跌落了柔軟的牀榻,眸光纏綿間,沉重的力道也壓覆而下,熱烈的劇目瘋狂上演。
這個夜晚,繽紛璀璨,美麗地不需要言語,行動勝過所有。
***
此時,章越澤的公寓裏,江露衝着澡,還在想着怎麼才能讓自己留下過夜,卻也不禁有些糾結:留下好還是離開好?
生怕一個閃失,最後會弄巧成拙!
慢吞吞地,這個澡,她洗了很長時間。
穿上章越澤的襯衫,她還對着鏡子將領口往下扯了扯:可惜,現在懷孕了!要不——
摸了摸肚皮,她還是笑了笑,才轉身走了出去,一個逡巡,卻發現臥房裏沒人,正納悶間,一道低悶的男聲傳來:
“爸,她懷了我的孩子!不管怎麼樣,不管你同不同意,接不接受,訂婚一定要辦,已經通知出去了!你讓我怎麼辦?我不會取消的!”
“我們沒感情!這場婚事,是你們私下訂的,我不承認!”
“池家有錢,跟我有什麼關係?兒時見過!這都多少年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是有點印象,但我也只是把月宛當妹妹……”
……
門口幾步之遙,聽到這番話,江露整個驚呆了:
難道梨諾不是信口開河?她沒有造謠?池家,哪個有錢的池家?她江家條件也不算差啊!他家裏不同意他們?
聽到門口的響動,一時慌亂,江露又快速退到了浴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