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可惜不是你 >第542章 她是梨諾嗎?
    音樂已經明顯的變緩,不同於剛剛靈蛇的妖嬈性感,此時白色的美人魚,像是坐在海邊石頭上梳攏髮絲一般,優雅的動作,像是在訴說一個醇美的少女夢,動作不再狂野,彷彿還透出了幾許羞澀;兩種不同的美感跌宕起伏的碰撞着,當真是勾挑地人心都跟着上跳下竄,沸騰不已。

    片刻後,畫風一轉,人形魚尾的舞者瞬間在空中舞動了起來,宛如一條美人魚在玩鬧戲耍,瞬間又掀起了一陣層層的高潮:

    “桑姐,桑姐~”

    不知不覺地,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封以漠還沒回過神來的感覺,舞曲卻已經漸進尾聲,伴隨着一個落幕蜷縮似是休憩的動作,音樂落下最後一個音符,周遭的燈光也層層亮了起來,擡眸,只見一個身段玲瓏、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帶着特別造型帽子的女子擺了個性感優雅的鞠躬謝幕的姿勢。

    視線落在女人的側顏之上,封以漠倏地就站起了身子,連手邊的酒杯都直接推到了:“梨……梨諾?”

    臺上,本能地,視線一一逡巡而過,穿過擁堵的人羣落在稀疏的一側的時候,梨諾一眼就看到了一邊光亮下站立的頎長身姿,視線一個交匯,她的動作也猛地頓了一下,腦子霎時一片空白。

    但一切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收回目光,梨諾轉身就往臺後跑,動作也有些有些倉促,驀然回神,封以漠繞出桌子,就追了過去。

    下了臺,梨諾就一路小跑,因爲離得不遠,封以漠幾個大步,一處過道里,逼近兩頭的時候,他卻將她鎖定在了視野裏:

    “小梨?”是你嗎?

    心猛然顫抖了下,梨諾腳下卻加快了步伐。

    “等等!”加速追趕,想起什麼地,封以漠又喊了一聲:“桑姐?”

    可等他再拐出過道,卻已經沒有了女人的身影,而他最後捕捉到的畫面,是女人熟悉的背影,跟陌生的——摘掉帽子後一頭略顯棕色的肩上短髮。

    一直衝到過道半中,封以漠卻被幾名保安攔了下來:“先生,後面是工作用地,您不能亂闖!”

    抓住一名男子的衣襟,封以漠略顯激動:“桑姐、桑姐呢?我要見她!桑姐叫什麼?她本名是不是叫簡梨諾?”

    “先生,您是不是喝多認錯人了?桑姐是尊稱,本名叫桑謎!您別這樣,我們桑姐是老闆的女人,不陪客的,就是我們想見,也不是能見到的!”

    男人一席話,瞬間像是一盆冷水潑下,封以漠也覺得腦袋似乎有些混沌,抓着男人衣襟的手不自覺地就鬆了下來:

    是他喝多、眼花了嗎?

    揉了揉眼睛,封以漠也有些做夢的恍惚:是新婚的緣故,他太想念她了嗎?所以,看誰都像她?

    轉身,失魂落魄地,封以漠頹廢的離去,一邊的門縫裏,全程,一道目光如影隨形。

    大氣都不敢喘,梨諾的雙手捂住了嘴巴,眼底卻隱隱地浮上了一層水意。直到外面的腳步聲全部逝去,徹底安靜了,她才旋身,帖靠着一邊的牆壁蔫下了身子:

    他這還是記得她、在想念她的意思嗎?

    剛剛緩和的心思又一陣浮動,仰頭,梨諾禁不住狠狠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脣角揚起了一抹積極諷刺的苦笑:

    “又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想念跟深愛是兩回事!”

    只要是個漂亮的女人,估計他都會想念吧!像是曾經想念尹蘭溪,現在想念她——

    當真是男人如山,女人如水,男人的情,總是那麼狂烈卻短暫,而女人,永遠細柔而綿長!

    愛他嗎?很愛!但想起來,似乎又有那麼些不值得!

    恨他嗎?也恨吧!但細論起來,其實,又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畢竟,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算負情,也給過她美好!

    只能說,他們追求的不一樣而已!

    絲毫不懷疑如果此時自己現身,他或許還會跟自己糾纏或者在一起都說不定;但梨諾也深知,這種在一起的激情與愛情,是短暫的!像是此時此刻,短暫的離別,他就已經移情別戀、佳偶另覓了!

    她能說他不負責嗎?不能!

    她能說他值得託付嗎?也不能!

    腦子裏猛不丁的浮現出報道的標題——多情也專情,多精準的定位啊!

    緩緩閉了閉眸子,梨諾的心一陣還是針扎一樣,隨後,她便緩緩地又撐起了身子:終歸,兩人不是一類人而已!

    雖然她要的,並不一定非要是天長地久,但這樣的情,也未免太過短暫了,可想而知,如果將來的某天,她年老色衰或者疾病纏身,淪落到昨日黃花之時,等待她的是何種下場?

    不合適的人,再完美,又有什麼用呢?

    如同腳下那美得近乎夢幻的鞋子,太華麗也不舒服,能穿的也不過是臺上的那絢麗的三秒鐘而已!

    強烈地壓下了心頭涌動的情緒,這一刻,梨諾的理智戰勝了情感,從骨子裏她是不想再沾染過去的一切的。

    而這突來的一場,悸動、驚喜、隨之而來的失落與悲傷,悲喜交加的衝擊,任是封以漠這般強抗壓的錚錚鐵骨,也被深深地打擊到碎成渣渣,渾渾噩噩地走出,上了出租,他就覺得自己病了,好像病得不輕,滿腦子裏都是一張跟梨諾一樣的臉在跳舞、在晃動、在看她——

    回到百興園,躺倒牀上,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最後,怎麼睡過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

    隔天,封以漠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而他仰躺在牀上,滿身酒氣,身上的西裝都沒有脫。頭痛欲裂地爬起,他狠狠地敲砸了下腦門,腦子裏還是閃過同樣的線條、熟悉的臉孔、熟悉的背影,最後又轉到了陌生的髮型……

    揮之不去一般,只覺得自己魔怔了,封以漠狠狠地甩了甩頭:“我真是瘋了!小梨,我是不是真的瘋了?”

    以前,看誰都有你的影子,現在,看誰都像你?

    我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所有來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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