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籠子沒有辦法進門,所以只能放在過道里,而大貓嗅着四周陌生的“人氣”,也逐漸開始躁動不安了起來。
“嗚嗚嗚...”大貓低低的嗚咽着,看向鐵籠外的那個房間。
房間自然是中年男的家,只是此時房門大開,中年男正在裏面打電話。
“對對對...我打算邀請您來...怎麼可能...不行不行,我打算競價出售,價高者得嘛。這樣不傷和氣...對對對...”
一聲聲怪異的語氣迴盪在大貓的耳側。
它聽得懂語氣,顯然中年男的語氣與林修的不同,但最終還是感覺林修的語氣讓它感覺舒服。
大貓在鐵籠裏轉着圈,然後甩了甩脖頸上的精鋼鏈條,便突然趴在籠子裏,卻是突然一動不動了起來。
“噗”
大貓狠狠趴地的聲音迴盪了起來,而它雙眼同時閉上,彷彿...
猝死了一般。
房間裏的中年男自然聽到了門外鐵籠轟隆的聲音,於是他合上手機,朝着那門外走去。
他臉上此時尚且還揚着笑臉,畢竟自己聯繫的都是一些愛喜臉面的老闆,這一隻大貓拿去拍賣,肯定要賺不少錢。
而就在他走出房門看向過道上的鐵籠的時候,他臉色突然一變,卻是迅速的來到鐵籠邊看着直挺挺的大貓大喊,“嘖嘖嘖喂喂喂”
可惜大貓完全沒有迴應他。
於是中年男狠狠搖了搖裝有萬向輪的鐵籠,一時間安靜的走道鐵籠叮噹作響,可惜大貓還是毫無動靜。
中年男趕忙繞着那籠子走了數圈,然後他看到纏繞在大貓脖頸上的精鋼鏈條,卻是突然一想是不是...
勒太緊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要怎麼處理,再報警讓那幾個人來幫自己麼...還是該找消防...
中年男擰緊眉頭,或許等那些白眼狼來,他的寶貝就死了,於是他擡手拉了拉那精鋼鏈條,用力拉扯着籠子裏的大貓。
不想大貓彷彿一塊硬邦邦的木頭,任由中年男拉扯着。
中年男搞鼓了好一會,也沒見大貓醒來,便一咬牙,翻手拿出了鐵籠鑰匙...
...
另一邊。
一個商務樓裏。
抱着一大盆綠植的林修正面無表情的走在辦公室的走道上。
他戴着帽子的半張臉尚且藏在淡淡綠植的後頭,而他腳步沉穩,沒有一絲慌亂。
林修邁步來到一個房門前,便頓腳微微側頭看向走道兩側。
可是那公司大門上,卻是有着一把大鎖。
鎖自然是堅固的,但是鎖住的門卻未必堅固。
心情氣憤之下,林修就這麼硬生生的朝着那玻璃門撞去。
“咚”
只聽一聲悶響,那玻璃門的金屬扶手卻被林修硬生生的撞掰開,整個玻璃門瞬間被打了開,只有那大鎖還搖搖晃晃的掛在門上,與冰冷的玻璃發着叮叮噹噹的碰撞聲。
“哼...”一撞之後,心情頗有舒暢的林修嗅了嗅空氣裏的淡淡味道,然後轉身朝着一側走去。
這處公司,其實也就六七個辦公位,一間獨立辦公室,一個衛生間,甚至那幾個辦公位上只有兩個位置擺着辦公用具,其餘的位置都空空蕩蕩...
而他正打算邁步朝着那獨立辦公室走去的時候,自己的手機卻是微微震動着。
林修翻手取出自己的城市手機,然後皺着眉撥開了訊息。
他的手機,現在可是隻有杭園園能打得通,因爲其他人都被他拉黑了,即便杭園園的父母也是如此。
杭園園的信息很簡單,但是內容卻是十分深邃。
“兩個星期沒來例假了。”
...
林修怔怔的看着手機裏的信息,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才比較好。
那麼一瞬間,他好像有些精神恍惚,好像...整個世界都被他剝離了開,他也說不出自己的感觸。
林修猶豫了那麼數秒,然後噠噠噠編輯着信息:
“我陪你去檢查,沒事。”
“如果...有了的話...”林修消息還未發出,杭園園的短訊息再一次飛了進來。
“有了就生下來。”林修看着那信息,卻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他的聲音迴盪在空蕩昏暗的辦公室裏,卻是十分的怪異。
“生下來...”林修噠噠噠的編輯着短信,他頓了頓手,卻是皺着眉繼續編輯道。
“生命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
...
“誰在那裏”
這時一道探照燈掃過這處辦公室,負責巡查辦公大樓的安保拿着手電,邊喊着,邊一手探向自己褲腿側的警棍。
他皺着眉邁步走着,未見有人迴應,亦是來到了這處被粗暴破壞打開的辦公室大門門口。
“滋。”安保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準備呼喚安保部的同伴的時候,他的身後一道身影突然從那幽幽暗處竄出來,一手反握着匕首紮在了安保的心口處,一手捂住了安保的口鼻。
“哧哧”
林修一手反握快速刺捅着,一邊將那安保小心的往地下拖去。
“生命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林修低低說着這樣的話語,一邊雙手緊緊的抱着身前尚且抽搐的安保身體。
“呲”
林修單手一轉,拔起手裏的匕首,然後這才起身,朝着一側辦公室走去。
而那安保手裏的警棍咕嚕嚕的,無力滑了開。
他瞪大雙眼死死的看着林修的背影,卻是不知道爲什麼林修要奪走老天給予他的最重要的禮物。
林修邁步走進側間辦公室,然後拉開辦公室的窗戶,探頭望向看去。
然後他簇的一下,將手裏沾血的匕首咬在嘴裏。
隨即林修翻身出窗,整個人吊在15層辦公室的樓外,他雙手扣在窗邊,腳踩牆外線,就這麼輕輕一鬆手,整個人垂直往下落去。
一層一層,林修如同一個猴子一般,落了三層,這纔來到12樓的窗戶外。
而這12樓的窗外卻是開着窗的,林修推開半遮掩的窗戶,身體一滾入室,然後施施然走在同樣規格的小間辦公室裏。
他沒有絲毫的慌亂,似乎自己剛剛跳樓而下的行爲...只是去街上買了瓶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