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們都忘了,時間在靈魂上一轍轍的烙上了印,這些烙印將伴隨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
12月25。
夏國,津市。
一間高檔公寓裏,林修身穿素灰色居家服,正在半開放的廚房裏哆哆的切着東西。
此時他的右手邊,一鍋濃湯咕咕咕的冒着奶白,而他眯着眼睛,一刀刀快速無比,乾淨利落的將手裏的洋蔥切成細絲。
林修現在所住的環境又是另外一種風景,他能在18樓看到很遠的偏僻民區,也能在電視機裏聽到是真是假的各類新聞,安靜的精裝修住房,樸素的純色窗簾,還有整潔的居家物件...
當然,這些對於林修來說,與北市的小破屋,其實沒有什麼不同。
反正不論去哪兒,他房間裏的空蕩都是那麼的相似。
林修現在擁有新的身份,只是身份是借來的,他處理掉幾個人,從那幾個倒黴的孩子之中找一個身份適合自己的,然後再進行喬裝,這便有了新的身份。
夏國不缺的,其實也就是人。
所以借用完這個身份,林修就會繼續蒐羅下一個身份以作交接備用...
他會用各種途徑...偷...搶...甚至...借...
反正切底放飛自我了,他毫無自我約束。
洋蔥切絲,容易紅眼流淚,不過只要你速度夠快,不需要沾水處理,你也能很快從洋蔥的刺激中脫身而出。
魚湯,煎牛排,這就是林修的晚餐。
眼見魚湯翻滾,林修關去爐火,然後取着勺子點在魚湯上,一邊舀了一點湯水放在嘴裏試着味道...
“嘖嘖...”
林修吧唧着嘴,像是試着自己的藝術品...
只是突然他雙眼眯了眯,然後十分乾脆的擡手將桌上的細長菜刀反握在手。
“嗯”林修皺了皺眉,他警惕的看着那房門,然後又將菜刀放下。
而這時那房門叮咚的傳來一聲細碎門鈴。
林修將手裏的菜刀放下,然後簇的洗了手,邊拿着麻布擦了擦手,這才邁步朝着門口走去。
“咔。”林修開了門。
而門外,一個抱着不知名材料的女孩看着林修,怯生生的問道,“先生...能打擾你幾分鐘嗎...我們在做市場調研...”
顯然,她似乎被林修的樣子嚇得不清。
“...”林修看着她身上粗糙的僞劣西裝,他抽了抽嘴角,正打算關門,卻是突然手一頓,然後示意,“兼職麼”
“是的...”這個女孩頗有緊張的看着林修回到。
她知道這棟大樓住的人都是有錢人...
所以她頗有拘束的看着林修,然後努力揚着笑臉說道,“是...我是津市第一高級中學的學生...但是我只是正常的兼職...不做其他...”
“其他,其他什麼”林修頗有好笑的看着面前緊張到頗有顫抖的女孩,“你要受不了這些,你爲什麼要做這些...”
“你...”女孩看着林修,然後突然吐着氣說道,“打擾了...”
說完,她就邁步朝着另一戶房門走去。
顯然,兩者的交流似乎不在一個頻率,林修只是說她做這個兼職就要勇敢,而她以爲林修是想要某些特殊服務的兼職...
眼見女孩離開,林修聳聳眉,便咔的一聲準備關上門。
林修也沒有心跳去琢磨一個陌生女孩的各種心思,至於女孩會怎麼選擇,林修並不關心。
林修知道,這個世界其實有着錢色的某種交易存在,只是尋常人將其忽視,只有“有心人”將一切點在了心頭。
有些東西只是你看不到,並不代表不存在。
比如林修知道某個焗的焗長曾經有一百個晴人,你懂的,一百個晴人需要一百套房子...這些都是真的,你會感覺...
有時候比如像林修,要找一個合適的女孩作伴是那麼的難,人家輕輕鬆鬆一百個...
就是不知道他的“雙豎又月”是怎麼保養的。
“咔。”房門關上,似乎天地無關。
林修繼續來到自己的廚房,他翻着醃好的牛排,然後翻手起鍋,便準備煎牛排。
他點着手指,下油下肉,然後在細細的油炸油煎之中,陣陣香味開始絲絲冒了起來。
“哧哧...”
醃好的牛排發出輕輕的呼喊,而就在林修面無表情的看着牛排發呆的時候,他又擡着頭看向了門口。
他似乎聽到了有誰在哭。
林修垂着眼,他抽了抽鼻息,知道那是剛剛那個女孩的聲音。
可是他不打算做什麼,這個世界有很多的無奈,她需要自己去承擔。
如果年輕時候沒有嘗過哭泣的滋味,等年長了,就無法擁抱笑容的純粹。
牛排吱吱作響,林修點着手仔細烹飪,很快便完成了自己的晚餐。
他將牛排放在餐桌上,然後裝了一小碗魚湯。
本來牛排應該配以紅酒,可惜林修還是煮了魚湯,雖然牛排魚湯這組合看着十分的怪異。
“好了...”
林修自言自語的說着,一邊拿着刀叉,他切下一塊肉,然後放在嘴裏細細的嚼着。
林修其實感受不出味道的好壞,他感覺自己做的似乎就那樣,又感覺味道似乎很好。
當然,如果桌子對面有坐着一個人與他一同進餐,那就十分完美了。
就在林修細細處理自己的晚餐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又頓了頓,然後擡着一雙滿是戾氣的眼睛看向了房門。
他一手握住了手裏的餐刀,雙眼微微凝了凝。
“叮...”這時房門傳來一聲門鈴聲。
林修嗬的一下屏住呼吸,然後微微側耳聽着門外的動靜。
他握着手上的餐刀來到窗戶邊,他撩開窗簾,看着小區樓下的街道,然後眉頭一皺一鬆,邁步朝着房門走去。
“咔。”
林修再次打開了房門。
不想房門外,站着的卻是韓文軒。
林修怔怔的看着他,而韓文軒的樣子卻是看着十分的無奈。
“別這樣看着我,我也不願意來的,你知道我穿過多少城市嗎...”韓文軒吐着氣,滿臉滄桑又十分無奈的說着,他一邊看向林修,“能進去說麼就我一個,他們都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