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乞丐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百姓活不下去沒有辦法,有志氣的去造反,沒志氣的就乞討
可這些人又不是自己想去乞討的
古人都不喫嗟來之食,誰想去乞討呢
想了想,伍桐覺得這句話不對,乞丐好像比普通的員工日收入都要多
葉旺想了想,說道,“俺們寨子就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人去乞討”
“葉家曾經是望族啊,就是在失意也不會去乞討吧”伍桐聳了聳肩,“當乞丐挺難的”
“這些人可靠嗎?”
葉旺非常擔心的問道,乞丐啊,這羣人真的能辦事嗎?
“能遍佈世界各地可不是各國的情報部門,而是這羣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可憐人,無論哪個城市都會有他們存在”伍桐笑着說道,“把他們整合到一起,能發揮的作用要比情報部門大得多”
伍桐向那些乞丐走了過去,突然被遮擋了陽光的乞丐擡起頭看着眼前這位衣着並不算光鮮,但一定很保暖的人
“勞煩您動動腳,今兒年的北疆也太冷了”
“別說了”三個乞兒,一個動彈不得,一個還有些力氣,剩下的那個拉了拉同伴,惹不起眼前的這個人,只能自己離開
伍桐看了一眼葉旺,葉旺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
伍桐蹲下身子,看着這三個乞兒,將手裏的包子遞給他們,“給,喫吧”
“這位貴人?”尚能開口的乞丐看着包子猶豫了一下,舔了舔嘴脣擡起頭看向伍桐
“不用擔心”伍桐微笑道,“丐幫你們還沒入嗎?”
“丐幫?”乞丐明白了,接過包子遞給身邊的同伴
伍桐更是好心的遞過兩壺水
“知道丐幫,你們怎麼還能過成這個樣子?”伍桐問道
“小的覺得丐幫是哄騙人的,不是謀反就是官府要坑殺我們這些要飯的”還是那個能說話的乞丐開口回答的
很不錯,還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伍桐拍了拍手,“丐幫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最起碼能讓你們衣食無憂啊”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丐幫的人了,等會兒會有人過來接你們”伍桐站起身,“我們待會兒再見”
穿過幾條小巷,伍桐仰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六叔,北方與南方確實不一樣啊,這麼冷的天,我已經好幾年沒有遇到了”
葉旺縮了縮脖子,“這天氣都不適合人住在這”
“在更北邊的地方,也有人居住”伍桐笑着說道,“自然環境固然惡劣,可是人要比老天爺想象的更耐活”
葉旺搖頭,“反正俺是不會生活在這的”
“我覺得還好”伍桐聳了聳肩,“這裏四季分明,春夏秋冬各有各的樣,如果不是冬天真的能凍死人,我還真想住在這裏”
葉旺想了想,“道長,您說的那個丐幫到底在哪,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伍桐轉過頭看了一眼葉旺,“我都和你說了多穿些衣服多穿些衣服,你不聽啊,你就這麼一件薄衫真是看不起北面的冬天啊”
被戳穿心思的葉旺表情有些不自然,“道長,俺,俺其實”
“去買些衣服吧”伍桐在一家成衣鋪子前停了下來
葉旺感激的看了一眼伍桐,直接衝進成衣鋪子,伍桐轉過身衝着一旁招了招手
“找個沒人的時間,把這個釘在前面那家鋪子的門柱上”
那人接過東西,將其收進懷裏,重重的點了點頭
伍桐在北地溜達,當然有人在南邊鬧心
魏國最近有些鬧心,不過周皇比他還鬧心
已經兩個月了,還是沒有伍桐的半點消息,要從蜀州入魏國,只有斜谷那一條路,這條路上滿是關卡,魏國對其防範很是嚴格,再加上沿途的周國密探,伍桐想不動聲色的從這些人的眼皮底下溜去魏國不太可能
失去伍桐消息的周皇,不得不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伍桐真的去魏國了嗎
他躺在牀上重重的咳嗽幾聲,張開捂着自己口鼻的手帕,上面鮮紅的血液刺激着他的視線,也刺痛他的雄心
伍桐消失的第四個月,周皇又病倒了
這一次他病的很嚴重
嚴重到,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挺不到伍桐回來了
有些人只有失去的時候才能念起他的好,伍桐在京城的時候,許多人許多事,許多眼睛都會盯着伍桐,伍桐一離開,那些人的目光就全轉向了自己
官方的消息是伍桐得了重病在巫山養病,這麼長時間,那些人應該覺得伍桐已經出現什麼意外了,所以,那些被他死死壓住不能翻身的世家貴族也敢跳一跳了
周皇嘆了口氣,看着身旁陪伴他的童貫說道,“大伴,伍桐每次離開,朕都會大病,你說伍桐是不是朕的福星”
“能有陛下的庇護,陛下也是上元縣候的福星,若沒有陛下的放縱,上元縣候豈能做出現在的成績”童貫強打起笑容說道,他是看着陛下長大的,見證了先皇的帝崩,如今他又要看着陛下老去,反倒是他這個殘缺之人活到了最後,這真是諷刺啊
“那些人太子鎮不住,朕現在有心無力朕就怕朕等不到伍桐回來”
周皇看着童貫沉聲說道,“大伴你告訴朕,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朕,朕還能活多長時間?”
童貫看着周皇一臉爲難
“朕知道了”周皇躺在牀上不去看童貫了,過了半晌,周皇忽然說道,“朕若是死在伍桐回來之前,等伍桐回來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和他講了,若是朕能堅持到他回來,那就更好了”
“陛下萬年”
“去他媽的萬年吧”
這下童貫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寧王殿下,殿下!殿下!”
“殿下,你不能進去!”
“寧王殿下,私闖陛下寢宮,這可是死罪!”
“死罪?本王是皇室貴胄,這點事死不了,頂多就是削爵貶爲平民而已”
侍衛們的叫聲,還有寧王放肆的笑聲傳進了周皇的寢宮
童貫整了整臉色,一甩拂塵就要出門
周皇臉色不善的睜開眼睛,“大伴你就在這裏,朕要看看這逆子還敢弒父不成!”
啪——
寧王一腳踹開了周皇的寢宮
侍衛們看到周皇的一瞬間齊齊跪倒
童貫握着拂塵,臉色嚴肅,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意思
寧王殿下抻着脖子瞅了一眼周皇,“這不是還沒死呢嗎”
周皇冷着臉,“逆子,你可是要謀反嗎?”
“謀反?”寧王冷笑一聲,“這破皇位誰愛做誰做,兒臣是來看父皇的病的”
童貫板着臉,死死的盯着寧王
寧王面不改色的走到周皇身邊,擡手捏住了周皇的手腕
“脈搏虛弱”
“張嘴,把舌頭伸出來”
周皇皺了皺眉
寧王這小暴脾氣,自己動手先是扒開了周皇的眼皮,然後一捏下巴,就這麼強硬的看了一眼周皇的舌頭
“胸口疼不疼,呼吸可曾難受?”
周皇點了點頭,旋即搖頭,“不疼,也不難受”
“裝,你裝什麼呢!”寧王冷笑道,“你都快死了你不知道啊,諱疾忌醫這是毛病,得治”
周皇的臉色變得極其不善,他發誓要不是他現在被氣得氣有些喘不過來氣,再加上寧王確實是他親生兒子,他肯定下令弄死這小王八羔子
“還能喘,繼續喘”
寧王臉上的冷笑就沒斷過,“你被人下毒了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