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大周這個國家因爲諸多原因近乎分崩離析,李義站了出來先是平定內亂,而後又以弱敵強,擋住了魏國南下。
李義看着伍桐的表情,摸了摸頭,“你小子突然來這麼一出還真讓老夫難捉摸。”
李義擺了擺手,示意伍桐坐下,“說你小子沒有半點家國情懷吧,可你剛纔對老夫的態度不像作僞,這是爲何?”
伍桐抿着嘴,自己並不是沒有家國情懷,而是自己對周國沒有那種感情。/
嘆了口氣,伍桐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低着頭想了想問道,“老將軍說了這麼多,可小子還想知道一件事,老將軍對於鬼谷怎麼看?”
李義吹鬍瞪眼,“老夫恨不能除之後快。”
“老將軍在大周這麼多年,就不知道在大周朝堂上誰是鬼谷之人?”伍桐還是亮劍了,這纔是他真正關心的問題。
名冊他這裏也有,可他手裏的京城地下勢力無論能力還是調查時間都遠遠小於這些老牌勢力,老將軍如果對鬼谷有怨氣的話,不應該對鬼谷沒有防備。
李義沉默着,這種沉默讓伍桐察覺到一絲不妙。
老將軍不想把名單交給伍桐。
“這纔是你來的目的吧,鬼谷名單。”沉默良久之後李義深吸一口氣說道,“老夫知道朝臣中誰是鬼谷,可這名單卻是不能給你。”
“周國維穩?”伍桐看着李義出聲問道,“老將軍是擔心我將這些鬼谷餘孽全殺了,大週會陷入危難?”
看王淵就知道鬼谷在大周朝堂根基很深,最起碼能將人推到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上。
李義沒有說話,可眼神中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老將軍沒有別的想法,誰搞大周他就搞誰。
“鬼谷的那些人雖然說膽子大了些,可能力還是有的,現在新皇要登基,少不了他們幫助。等朝堂安穩,老夫爲你坐鎮,朝堂之上所有鬼谷之人,你就是全殺了,老夫也護你周全。”
李義對鬼谷的恨,對大周的情都留在這句話裏了。
不過伍桐覺得老將軍想多了。
“我沒想殺他們。”伍桐嘆了口氣道,“老將軍沒聽到小子是怎麼稱呼鬼谷的嗎?鬼谷餘孽,餘孽是什麼意思不用小子再做解釋了吧。”
李義沉思半晌,良久之後他倒吸一口涼氣,看着伍桐驚愕道,“你離開的時間是對鬼谷出手了?!”
“鬼谷已經成歷史了。”伍桐淡然說道,“在大周的這些餘孽不足爲慮,小子問你要名單也只是想敲打一下,並非要屠了朝堂。”
李義表情仍是愕然,“鬼谷成爲歷史......鬼谷滅亡了?”
伍桐輕聲說道,“小子這次出去見證了鬼谷的覆滅,現在殘留在朝堂之中的鬼谷餘孽只是無根浮萍,成不了氣候。”
“成不了氣候,那你大張旗鼓包圍太平巷是要做什麼?”李義皺眉,這小子辦事總是這樣,不計後果。
“太平巷不是有一個鬼谷的話事人嗎,趁着我能指使禁軍就把這件事給解決一下,當然還有一點......”伍桐頓了頓,“別的事情?”
“什麼事?”李義知道阮凌輔是鬼谷的人,只是阮凌輔之前被當成劍祭了出去,現在在哪都不知道,伍桐說的別的事情,不會是將阮家屠了吧。
“誰?”
伍桐嘴脣開闔,吐出兩個名字。
李義老將軍臉色一變,而後咬牙說道,“你小子......只要周國不亂,老夫都可以給你頂着!”
“老將軍放心,小子心裏有數。”
伍桐要殺兩個人。
這可能是伍桐第一次吐出自己的戾氣,他給旁人一直是一個溫和印象,這次不同了。
李義看着伍桐默然不語,過了良久他叫着李府的老僕爲他披上甲冑。
伍桐看着那老僕將一件件的甲衣一層一層的爲李老將軍穿上,他詫異於那些甲衣的重量,若是剛剛穿越過來的自己穿上這身衣服或許都走不了幾步。
李義將佩刀掛上,單手按刀站在伍桐身旁。
伍桐望着遠處。
“老夫這就進宮,幫你穩住朝堂...還有太子。”李義吐出一口濁氣,“你這邊快一些,老夫也不敢保證能拖多久。”
伍桐側頭拱手,“小子在此謝過老將軍了。”
“先別謝,老夫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把大周攪得天翻地覆,老夫縱使年邁也會將你斬於刀下。”李義的話可以說是非常不客氣了,可伍桐微微搖頭絲毫不以爲意。
“老將軍知道我,小子最懶了,不願意去做多餘的事。”
伍桐擺擺手,“小子先走了。”
李義撫了撫鬍鬚,看着伍桐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姓柴的果然都絕情啊。
伍桐要殺的兩個人。
一個是吏部左侍郎王淵。
另一個則是御史臺的御史中丞黃埠。
一個是鬼谷餘孽,在大周佈局極深,與阮凌輔走得很近,在之前伍桐就撞見過他們兩個人密會。
另一個是聞風放屁到處噴糞的御史,伍桐真搞不明白這個職業存在的意義到底在哪裏,是讓別人覺得皇帝脾氣好才養了這羣傻叉嗎?
要說伍桐爲什麼要殺這兩個人。
其實和他們的身份沒有多大關係。
太平巷已經被三千禁軍圍的水泄不通,伍桐從李府走出,這就有許多校尉跟上來。
“侯爺,您找的那兩個人已經帶來了。”
伍桐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先押着,等我吩咐。”
那校尉絲毫沒有害怕的表情,即便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軍人就是要服從命令,誰管這個命令是好還是壞!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那就服從。
太平巷的阮府。
老皇帝已經和伍桐確定了阮凌輔的結局,而在京城太平巷的阮府卻沒有任何問題,應該是老皇帝沒有機會下手吧。
伍桐這麼想着,可遠遠就看到了阮府上掛着的白色綢緞。
若是說這是因爲帝崩而掛上的白綢,那這動作也太快了吧,李老將軍的府上都沒有掛上。
這是怎麼回事?
伍桐心有疑惑,暗暗扣上扳機,左手握着門環叩了兩下。
大門開啓,裏面探出一個披着白色麻衣的小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客人是來弔唁的?可府上並沒有發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