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君子遐福 >第二章 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聽說砍後頸讓人暈倒和讓人死的力度是差不多的,是暈是死那就看運氣了。

    還能感覺到後頸的疼痛,伍桐很慶幸,自己還沒死,不知道哪個王八蛋不打劫有錢人反倒是打劫......綁架道士,不知道劫道的也有三不碰嗎

    悄咪咪的睜開一隻眼睛打量自己現在所處環境,不是山洞,倒像是給人住的屋子,他視線微微一偏,就看到坐在屋裏的另一個人。

    一個女人

    什麼意思伍桐心中不安,這是什麼意思,引誘道士犯錯誤呃,我們這一派的道士是禁止這種事的嗎,我是說,成親什麼的。

    心中百轉千結,想了半天,伍桐動了動手指,早死晚死都得死,他深切的明白猶豫就會敗北的道理,躺着裝睡也有個界限,還不如起來和綁匪們聊一聊,弄不好就能混個狗頭軍師的職位,膽子再大一點萬一結拜了呢。

    他撐起身,看着那名女子,整理下衣襟,穿上布鞋,走到桌子旁坐下,與那女子相對。

    咕

    伍桐刻意製造的強硬氣場就在這一聲響之後蕩然無存,他麪皮有些發燙,盯着那女子說道,“有喫的嗎,餓了。”

    那女子也是一愣,旋即動了動下巴,伍桐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魚

    伍桐的語氣變得顫抖,“這是我的魚”

    “嗯。”

    “你們是怎麼把魚做成這樣的”伍桐猛地擡起頭,氣勢洶洶。

    “烤的。”

    確實是烤的,就是將魚用棍穿起來在火上翻烤,可這手藝......

    伍桐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嗯,烤焦了,沒放鹽,一點味兒都沒有,都不如生喫。”

    自己在那裏嘟嘟囔囔挑了半天毛病,伍桐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怕這個女土匪一氣之下打他一頓。

    吃了幾口,實在是難以下嚥,爲了肚子,伍桐又吃了一點,然後他放下筷子,開始打量面前的女子。

    十七八歲的年紀,眉清目秀,肌膚如凝霜雪,不加粉飾,如瀑青絲只有一道木釵束着,只是端坐,落落大方,清雅淡然。即便是穿的衣物過於樸素,伍桐也很難將她與土匪聯繫到一起。

    因爲伍桐的視線,那少女的雙頰微紅,微微低下頭,看着那被伍桐吃了四分之一的烤魚。

    “這位小......”伍桐頓了頓,小姐可不是什麼好詞啊,他換了個詞繼續說道,“這位姑娘,敢問將我綁到此處的原因”

    “綁”那少女擡起頭臉上疑惑之色不似作僞,“我哥不是請道長過來的嗎”

    伍桐摸摸了後頸,那裏依然存有痛感,這可不像是請人的態度,“那,請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真人沒和道長說明”少女又反問道。

    “你們認得那老......”伍桐嚥下脫口而出的話,“老真人”

    “正是真人說的想要解決墨山問題,需請伍桐道長才行。”

    靠,弄來弄去是老頭出的鬼主意伍桐忿忿,虧自己還想着滿足老傢伙的口舌之慾,這老傢伙就這麼對自己,不過轉念一想,這老頭到底是什麼意思,墨山是哪什麼問題,爲什麼獨獨請我纔行

    “姑娘,你還是先和我說說墨山有什麼問題吧。”伍桐想了想,張口問道。

    “道長,墨山如今有人六十,雖半數多是年長,卻也勉強能交上賦稅,保證溫飽,自前年江南道賦稅加收,墨山如果交上稅款,便再難以保證食糧,恐怕......”少女聲音越來越低,逐漸失去聲音。

    伍桐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按律繳稅怕是這剩下的六十多人要餓死一些,可是按照江南道的民收來說,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姑娘莫不是框我,我雖是道士,卻也知曉江南道之事,百姓一年辛苦所得,不僅能交的賦稅,自給自足還能剩下十幾兩銀子,就算是近兩年賦稅加重,百姓也不是困苦到你說的地步。”

    “道長您說的是普通百姓,而墨山人氏,沒有分田。”少女輕聲說道。

    “怎麼可能”伍桐道,“按大周均田法,十八歲以上的中男和丁男,每人受口分田十畝,永業田二十畝。怎麼可能沒有地呢”

    到了一個未知時代當然要先了解律法,伍桐自然是讀過的大周律的。

    “不瞞道長,墨山真的沒有分田,這些年的賦稅與生計都是壯丁外出,女子織繡才得以上繳。”

    伍桐又要說什麼,卻聽到另一聲咕嚕聲響,這是肚子餓了的叫聲,他剛剛吃了些魚肉,不會這麼快就叫的,那麼就是

    伍桐將桌上的烤魚向那少女面前推了推,“不介意的話,就墊墊肚子吧。”

    少女愣了愣之後,拿起筷子默默的夾起一塊魚肉,而伍桐則雙手撐着下巴,盯着這小姑娘的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這麼不加粉飾的妹子在對面不看白不看,再說了看妹子有利分泌多巴胺,荷爾蒙,腎上腺素,不看可是罪過。

    或許是伍桐的視線太灼熱,小姑娘的臉開始發燙,她擡起頭看向這個失禮的道士,“道長,我臉上可有什麼東西嗎”

    “嗯。”

    少女擡起手在臉上摸了摸,不急不躁,落落大方,“是何物”

    “有一點好看。”伍桐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上輩子母胎solo那麼多年,這種土味情話一次都沒說過,不過說出口的下場似乎比聽得人更加不好意思。

    偏過頭,透過窗紙,茫茫月光灑入,那女子的表情並沒有太大變化,伍桐自討了個沒趣,起身說道,“夜深了,早些休息。”

    他醒了之後就發現這裏應該是這女子的閨房,未嫁女子的閨房可不是隨便進的,他早就想找個時機跑出去了。

    就在伍桐將要推開門的瞬間,那女子忽然說道,“道長,怎麼不再詢問墨山之事了”

    “既然你們認得那老頭,此事又是他提出的,那明日他一定會來這裏。”伍桐笑了一聲,推開門,邁了一隻腳,又開口說道,“我不會跑的,就在院中坐坐。”

    關上房門,伍桐坐在院中,屁股下是他抹黑搬過來的石頭,春季潮溼,直接坐地上對身體不好,裹了裹衣襟,春天的晝夜溫差還是有些大的。

    吱呀

    老舊木門傳出牙疼的聲音,伍桐卻沒有反應,因爲這聲響他剛剛聽過一次,微微側頭,看到站在他身旁的少女。

    “我不是說了我不會跑的嘛。”伍桐撓了撓頭,指着身下石板,“坐吧。”

    少女緩緩坐下,側着頭看着伍桐。

    “說起來,我們聊了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伍桐說道,雖然知道這女孩知道自己的名字,但還是要再說一遍,詢問姓名還是要先說自己的姓名,“我叫伍桐,伍是壹貳叄肆伍的伍,桐是梧桐的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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