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消息傳的這麼快嗎伍桐很是疑惑,怎麼今日早上進城還沒有人說什麼,下午進城之後整個西市都在恭喜着自己。
伍桐笑着一一回應。
西市的小販給伍桐塞了不少東西,有一位老奶奶說什麼也要送給他幾個紅皮雞蛋,伍桐也都接着了。
這些都是好意,不能拒絕。
柴榮看着道長,“你曾經說道你人緣很好,現在看來確實不錯。你是怎麼做到的”
“將心比心。”伍桐笑着說道,“我以誠心待人,人必以誠心待我。”
“你家相公在民間的口碑這麼好嗎”車廂裏,長公主放下簾子對身旁的葉青鸞說道。
“相公的性格使然,這些都是相公的善心換來的。”葉青鸞的性子平淡,如此回答道。
長公主搖了搖頭,“我還沒見過有誰能得半城的人心。”
柴榮看了看身後的車廂,“我們是直接去造紙牌的地方嗎”
“先去得意樓打聲招呼吧。”伍桐想了想說道,“然後咱們幾個去造紙牌的工坊。”
得意樓今日也停業,不過這個停業公告無論是伍桐還是柴榮都像沒看到一樣,這兩位帶着一行人直接就殺了進去。
李儒正在和張大廚商量炒菜的事宜,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路。
“幹什麼,不是說不要打擾我們嗎”李儒衝着門口大喊道。
得意樓的夥計聲音委屈,“老闆,是世子爺和道長來找您。”
李儒和張大廚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站起身出去迎接。
“世子爺、道長”李儒也看到他們身後的人,記得是四皇子和長公主,最後一個沒有見過的女子應該是道長的娘子,他雖然沒見過,但是道長和那位小娘子黏在一起,沒人會認不出來。
張大廚站在李儒身後也學着行禮。
伍桐摸着青鸞白嫩的青蔥小指,輕聲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這邊事情忙完了,我們出去溜達溜達,就你和我。”
葉青鸞點了點頭,她不會拒絕伍桐說的話。
“李老闆,你和張老哥準備一下,我和世子出去辦些事情,回來要聽你們的計劃。”伍桐看着李儒說道,然後拍了拍柴榮的肩膀示意他趕緊弄完回來。
李儒點頭說道,“師父您放心,弟子一定準備好。”
“在做些菜”
伍桐已經走了老遠,回頭喊道。
李儒依舊躬身。
四個人站在一家連牌匾都沒有的小作坊前,說是作坊有些勉強,這就是兩間房子中間夾了一個小門而已。
四皇子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看向王兄的視線有些不對勁。
伍桐沒說話,柴榮有些不好意思,回過頭看着林威。
“你確定是這裏”
林威點了點頭,“就是這裏,屬下問了那些青皮,他們說秣陵城的葉子戲紙牌都出自這家。”
這個年代就有黑工廠了,還是說真人不露相伍桐扣響這個小門,說它是門真的都是擡舉這塊破木板。
“誰啊,進來。”
這聲音,很沙啞,又有些老人的暮氣。
伍桐正想着高手在民間的事情,也不在意裏面的匠人出身,“您好,打擾了。”
“老人家,您會做紙牌”伍桐下意識的把聲音加大,年紀大的人一般聽力都不太好。
老嫗擡起頭看了伍桐一眼,原本渾濁的眸子瞬間清澈,她看着伍桐,忽然大喊着,“綠雀綠雀”
伍桐聽到老嫗的喊聲,只覺得有些胸悶,像是一種漏氣的風箱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一個小姑娘從屋裏跑出來,手還是溼的,一邊跑着,一邊用腰間的圍裙擦着手。
原來是有照顧這位老人家的人啊
柴榮跟着伍桐走了進來,這道門之後是一個極其窄小的過道,根本容不下兩個人進入,他只能站在伍桐身後,看着裏面的情況,當看到老人家的臉時,柴榮承認確實有些害怕。
“這個地方是做葉子戲紙牌的工坊”柴榮靠近伍桐低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這是你找的地方。”伍桐微微後仰也壓低聲音回道。
柴榮又轉過頭去質問他的侍衛,伍桐沒有注意後面的聲音,只是看着前面的兩個人。
一個老嫗,一個少女。
很奇怪又很正常的組合。
老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看來剛纔那兩聲大吼,讓她的供氧量有些不充足了。
少女跪在地上爲老嫗拍着後背。
老嫗又喘了幾口氣,指着伍桐對身旁的少女說道,“快,去屋裏把那幅畫像拿過來,快。”
“好。”名叫綠雀的少女點了點頭又風一般跑回屋裏。
老嫗指着伍桐,“年輕人,你湊近一些,讓老身瞧一瞧,瞧個仔細。”
伍桐不明所以,不過身後還有幾個人,他也就放下心,一個老嫗一個少女還能對自己不利嗎,他向前幾步,微微躬下身子,滿足老人家的話。
他從過道一讓開,柴榮、林威和四皇子瞬間就擠進了院子。
這個院子很小,小到那三個人都要肩頂肩才能橫着站一排。
老嫗很努力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兩隻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拍在伍桐的臉頰,左右擺動,伍桐也順着老人家的勁道,讓她瞧個仔細。
“年輕人,你姓什麼”
伍桐能夠看到老嫗的眸子清澈光亮,只是不知道一個老人怎麼會有這般明亮的眼睛,“老人家,我姓伍,我叫伍桐。”
“伍”老嫗明顯疑惑了一下,又繼續問道,“你父親不是姓仲”
柴榮在一旁笑出聲來,“老人家,他姓伍,他爹當然也姓伍啊”
伍桐也摸不着頭腦,不明白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我爹確實姓伍。”
“怎麼可能”老嫗晃了晃頭,又盯着伍桐的臉一動不動的看着。
伍桐也不敢挪動,生怕碰到老人,或者嚇到老人家。
“奶奶,我找到那幅畫像了。”綠雀急忙跑出來,看到院子裏站着的三個男性還有一個蹲在奶奶身前的男生,小姑娘大驚失色,“你們是誰,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