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擼,伍道長竟然被人刺殺了,要是追查起來,自己曾經跟蹤過道長是不是也算對道長不利啊,這段時間秣陵城進來了許多可疑的人,我還是趕緊跑吧。
“這麼晚了,要去哪啊”
杜柯推開門探出頭往外面掃了一圈,彎着腰就往外跑,卻撞上了一個寬厚的胸膛。
這個銘記在心頭的聲音讓杜柯渾身發冷。
葉旺將他拎起來扔進房中,伍桐隨即跟了進去。
“說吧,你要去哪啊”
伍桐看着杜柯,臉上的微笑看起來格外瘮人。
伍桐很生氣,在他知道那個鬼谷竟然是用藥物和洗腦術來控制神奴之後,伍桐就更憤怒的,掃除邪教人人有責。
這些神奴都是哈皮,腦子不好使的貨,能完好的從長白山跑到秣陵就證明還有一個人在暗處命令他們,要找到這個人,他肯定是鬼谷邪教的話事人,最起碼也是個香主。
要在秣陵城找到一個人,靖王府的勢力可以動用,但是伍桐接受了老真人的委託,這件事他不想只等着靖王府的消息,要說起找人的技術,伍桐就想到了這位秣陵的盲流小隊長,拿住他,逼他...請他幫忙。
“小人,小人只是回老家看看。”杜柯眼珠一轉扯謊道。
“要是不說實話,上次欠我的手指要還了,還有利息。”伍桐平靜的說道,只不過語氣很冷。
“咦”杜柯被嚇得抖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膀胱要存不住貨了,“小人小人是害怕啊,聽說你被刺殺了,小人就害怕官差找到小人這裏。”
“這麼說這件事和你有關係”
“沒有,一點關係都沒有。”杜柯打了個哆嗦急忙說道,“最近秣陵不太平,小人也是害怕,所以想避避風頭,出去躲一段時間。”
“秣陵怎麼不太平了”伍桐一挑眉,“除了我被襲擊的事情,還沒發生其他不好的事情吧。”
杜柯苦着臉擠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流下來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外鄉人太多了,上次來這麼外鄉人還是三年前,那一次靖王差點把秣陵給翻過來,這次和上次一樣,都是一窩蜂一般涌進來很多可疑的人。”
看看,這條理清晰有理有據的,不去做特務可惜了。
伍桐不斷的打量着杜柯,越看越覺得他是個人才。
“你今年多大了家裏幾口人,地裏幾頭牛,說說。”
“小人今年二十有九,家裏就我一個人,至於地裏的牛...小人沒地。”杜柯爲難的說道,畢竟二十多歲的光棍在這個年代可是會被鄙視的。
“秣陵城裏的幫閒你都認得”
“都臉熟。”
“臉熟好辦事。”伍桐拍了拍手,葉旺從懷裏掏出銀票,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這些銀票你拿着。”
杜柯看着那厚厚一沓的票子,嚥了口唾沫,乖乖隆滴咚,小人啥時候見過這麼多錢啊。
不過眼饞歸眼饞,杜柯抿了抿嘴脣沒敢伸手,他是個無業遊民不假,但也不是傻子,這錢拿着可燙手,不說清楚,杜柯可不敢接。
“道長,有什麼吩咐”
“請秣陵的所有幫閒幫個忙。”伍桐捻着銀票輕聲說道,“你想不想做秣陵的地下皇帝”
地下皇帝
這個詞不深奧,但很嚇人,杜柯猛地搖頭,他不敢,誰敢做皇帝啊,地下的他也不敢,他可知道現在的皇上是怎麼登基的,另一個想做皇帝的可真成了地下皇帝,在哪埋着呢都不知道。
伍桐愣了一瞬,明白了,“我就是打個比方,那就換個詞,嗯,教父,地下教父怎麼樣”
“敢問道長,教父是什麼意思”杜柯睜大眼睛看着地面,他覺得這個道長實力不小膽子也大,他的小心臟不能跟他有過多接觸,現在砰砰砰的都快跳出來了。
“嗯,你可以理解成黑惡勢力的領頭人。”伍桐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怎麼和古代人解釋這個詞語,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個意思,這個解釋讓他糾結了好一會兒,這個描述不太準確。
“道長,現在可掃黑除惡呢。”
伍桐擺了擺手,“我們不做壞事,就弄情報,情報知道是什麼吧,你用這些錢聯繫你的那羣狐朋狗友,讓他們給我找一個人。”
就這事啊,找人我在行啊。
剛纔說一些地下皇帝教父的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杜柯急忙點頭應承道,“這事小人能辦,不知道長要找什麼人”
“穿的衣服應該薄一些,身邊可能會有一羣白衣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鬼谷來客,伍桐也是憑着猜測說道,在秣陵城裏找人的難度雖然比大海撈針低那麼一點,不過也就只有那麼一點。
他來找杜柯也是希望藉此機會弄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勢力,用來對抗鬼谷,因爲這件事伍桐知道單打獨鬥不行,要有組織有規劃的行動。
“......”杜柯低聲唸叨了幾遍,然後擡起頭看着伍桐,“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道長這麼大方,這件事小人接了。”
“這些錢可不只是這件事的報酬。”伍桐縮着身體悠悠說道,這傢伙的家裏太冷了,“你要整合這些幫閒,成立一個情報機構,就叫情報站怎麼樣,你來當站長。”
杜柯很努力的想要去消化伍桐說的東西,可他皺着眉思索了半天也沒想通這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個傻子。
伍桐嘆了口氣,“這樣,你明天去勾欄,我在那等你。”
“啊,您不說完就走”杜柯愣了一下,哪有說話只說一半的。
“沒辦法,誰讓秣陵有宵禁呢,我可不想再被巡夜的武侯抓到了。”伍桐無奈的嘀咕道,以後應該讓王爺解除秣陵的宵禁,最好在那個地方弄一個夜市出來,那纔是生活,一到晚上大家都在家睡覺有什麼意思,出去喝點酒喫點燒烤纔是人生一大快事。
杜柯愣愣的看着道長,他的豬腦子意識到從今天起他就是道長的人了,可道長的行事風格他真的摸不到頭腦啊。
次日,杜柯按照約定早早的來到了勾欄,他知道秣陵城裏新開的勾欄,這可是一處好地方,兩文錢就能聽一折書,二十文錢就能站在後面聽一折戲。
勾欄是秣陵城新晉的消遣地方,他們這些去不起青樓的人就喜歡在勾欄見面。
杜柯爲了給伍桐一個良好的印象,畢竟昨天拿了道長的一沓子銀票,要好好表現纔是。
昨晚道長沒有說見面的時間,所以杜柯在早上天微亮的時候就跑到勾欄等着伍桐。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
他站在門口比門神還門神,勾欄的人看不過去來請他進來坐坐,可是他不敢。
在臨近正午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他想見的人,他低着頭愈發恭敬。
伍桐打着哈欠從他面前經過,徑直走進勾欄。
杜柯看着伍桐的背景,低着頭看了看自己衣服。
道長應該不是故意無視自己的......吧